第 23 章 一個驚喜
諾娃總覺得布魯斯跟他們過來不單是因為所謂的親子時間，可是她也沒用辦法問，只能觀察。她希望只是單純的親子時間，如果不是那就細思極恐啊。.br>
當然，除了好奇外小姑娘也沒用那麼在乎原因，不管怎樣這個結果值得人喜歡，不是嗎？
“潘達潘達！”迪克下來后開心地叫道。
“非常有趣？”諾娃見狀問道。
迪克揚起大大的、如同冬日暖陽般的笑容：“當然，如果你能玩的話你也會這樣覺得的。”
“看來我的眼光沒有問題。”諾娃也開心地說。
她看得到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在後面說著什麼，不過由於遊樂場裏人聲鼎沸她也只能是看得到了。她想應該是在聊她和迪克吧。
諾娃和迪克玩了很長很長時間，從白晝到落日，除了中午吃飯外基本沒停下來過，兩萬多步應該是有了。
遊樂場裏標配的旋轉木馬和摩天輪自然也玩過，諾娃和布魯斯、迪克、阿爾弗雷德坐到了一個被畫有動物圖案的纜車裏。
在遊樂場氛圍的感染下即使是布魯斯臉上也帶有溫和的笑意。
諾娃向纜車外看去，隨着纜車升高逐漸能將整個遊樂場收入眼底，甚至是看到更遠，例如另一方的碼頭，和若隱若現的粼粼海水。
燈火慢慢地亮了起來，西方的天空還有些許的艷麗橙，而東方的天空已經是黑綠交織了。
夜之女神拉開了她的幕布。
“迪克。”
“怎麼了？”迪克正和布魯斯聊天，見諾娃問就轉向她。
“你看那裏。”諾娃說道，指向不遠處由燈光拼接而成的不斷變化的夢幻圖案，“是不是很好看？”
經這麼一指迪克才注意到，他立刻就喜歡上了：“很漂亮，很符合遊樂場……”
從摩天輪上下來后便直奔廣場，遊樂園在晚上有煙花表演，廣場是最佳觀看地點。大多數還在遊樂場裏的人都來到了廣場。
廣場上的人很多，沒有提前過去的諾娃選不到好地方，不過她也另找了個高地。再加上有系統在完全可以拉近影像享受超清觀看待遇。
“雖然視角不太好但是也能看到。”諾娃滿意地說道。
迪克點頭：“我覺得這個地方很好了，現在是夏天，被人群圍着還熱。”
遊樂場的工作人員上台說起了話，將氣氛炒得火熱，如同聲浪般的尖叫不時響起，人們舞動着跳躍着歡呼着。
諾娃在人群尖叫幾次后也跟着尖叫起來。
“哇哦哇哦！！！”
布魯斯看了看在迷離變幻的燈光中尖叫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跟着小姑娘一起尖叫的迪克，想一起來果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是阿爾弗雷德要他過來的，布魯斯本來沒打算這麼做，但阿爾弗雷德的一番話讓他改變了想法。
“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依舊穿着他那身黑色管家服帶着白色手套，鬢角灰白，“我想應該做一些適當的、能增進感情的親子活動。”
“這麼多年了，你很久沒有放鬆了。”
布魯斯彼時正在蝙蝠洞內查找信息，聞言聲音變化了幾分：“但是……”
在心中他都計劃好了要怎麼回答阿爾弗雷德，可話到嘴邊時卻又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心口。
所以布魯斯僵硬地轉移話題，低下了頭：“碼頭走私案的信息沒有查找完。”
阿爾弗雷德溫和地說：“是關於潘達小姐的碼頭走私案嗎？”
布魯斯：“是，但又不是。”
而後他就解釋了：“我知道她是突然出現的，和走私案沒有關係。直到我深入調查后才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走私案的背後並不是為了錢或者其它什麼，他們之間的交易還有一項加密項目。”
“既然這樣調查看來很有必要。”阿爾弗雷德說道。
不過隨即他又說了：“可是布魯斯老爺，你真的需要那麼一次親子活動了，日常的時候除了訓練迪克和必要的交流外，你有過幾次跟迪克關於某個特定的話題的對話呢？”
“自從迪克來后我就有這樣一種感覺，老爺，你和迪克之間的溝壑只會越來越大，我想我需要做些什麼，你也需要做些什麼。”
阿爾弗雷德的眼眸里透露着一種堅持，他等待着布魯斯的回答。
布魯斯仍舊低着頭，如大海般幽藍深邃的眼睛緊盯地面。地面中是他和阿爾弗雷德的倒影。
良久的沉默后他說道：“我明白，迪克和我不一樣，終有一日他會離開，走自己的道路，向自己的目標進發。”
而不是蟄伏在陰暗冷寂的哥譚里，被永無止境又日益增多的深淵荊棘纏繞，被銹跡斑斑的鐵籠困住，聞着整座城市的腐朽。原本可以脫身卻不能脫身，到最後真的無法脫身。同這座城市一起墜進無邊深海里。
隨着時間的流逝，哥譚越來越需要蝙蝠俠，需要所謂的‘義警"，如果有一日蝙蝠俠再不會出現，那麼哥譚就會陷入徹底的混亂。
一旦擁有了，就再也無法失去了。
“所以我會一起去的。”
布魯斯說道。
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這是個好改變。”
誰能說這不是個好改變呢？量變是質變的基礎，所有的發展都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
阿爾弗雷德眉眼染上了更多的笑意，又說道：“我想潘達小姐一定會更開心，她喜歡老爺你放鬆。”
這點兩人都看出來了，諾娃從來不對他們所做的事情發表意見，但態度能被看出來。每次夜巡的時候她都擔憂地看着，一幅也想為此做些什麼的神情，欲言又止過好幾次。
阿爾弗雷德問過諾娃是為什麼這樣，諾娃是這麼回答的。
“危險總是潛伏在暗處，韋恩先生他們在明處，不能否認被危險纏上的可能性，而且事實上那很大。”
諾娃的神情滿是真摯的信任，純粹且熱烈。
“我第一次的時候就說過呀，我希望能為韋恩先生做些什麼，我希望能為超級英雄們做些什麼。”
“英雄們值得獲得鮮花與掌聲。”
“我愛英雄，所以我擔心他們。但我不是他們，我無法正確地對他們做出評價，我也不敢，我怕那樣……我就成為了我最討厭的樣子。”
阿爾弗雷德不太理解諾娃為什麼會把評價看的那樣重要，但見諾娃說到那裏時忽地落寞的神情阿爾弗雷德便知道最好不要問這方面。
“我希望他們能幸福。”
最後諾娃這樣說道，語氣里是無限感慨。
“這是我的願望。”
想起潘達布魯斯浮現的笑意也多了幾分：“她總是那樣子。”
阿爾弗雷德笑道：“我們應該贊同，她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布魯斯正在回憶，但他的回憶被人群驚恐的尖叫打斷了。
聽到尖叫聲他的眼神立即變得銳利而警惕，分析人群尖叫的內容后快速看向大屏幕。
只見大屏幕上不再是遊樂場的風景圖或者可愛的卡通角色圖片，而變成了一張每個哥譚人都認識的、甚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可憎又可怖的癲狂的臉。
——小丑。
主持人看見小丑的臉甚至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話筒掉到了音響旁。刺耳的電流聲經音響的放大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邊，使人禁不住地捂緊耳朵好緩解不適。
“嗨，親愛的各位，這是不是個超級驚喜？”小丑語調詭異、像是被來自遠古的惡魔附體的聲音不出意外地響起，“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喜歡這個驚喜的！”
他的身影在大屏幕上走來走去，影像晃動而模糊，讓人發暈。不過即使影像不晃動模糊光看到小丑也夠讓人暈倒了。
這可是小丑，算是唯一的哥譚恐怖陰暗的化身，有誰看到他還能鎮定自若呢？
“遊樂場的大活動怎麼能沒有小丑呢？小丑是遊樂場的常客啊是不是？每個孩子看到小丑叔叔發的免費氣球都會很開心，怎麼你們就是這個表情了呢？”
小丑的幾次重大犯罪讓他聲名鵲起后哥譚所有地方都撤除了小丑的形象，什麼遊樂場禮品盒廣告牌等等，都不再有任何有關‘小丑"這個概念的信息。
因此，只要再出現‘小丑"，指的都是小丑這個人。
小丑這個詞已經徹底被污名化了。
“誒呀，這可不好啊。這麼快樂的日子怎麼可以不開心呢？要不然不就浪費了這麼好的環境嗎？瞧一瞧，多少人是特意過來參加活動的？”
小丑不停地問話，給人以壓迫之感。
老實說小丑對於人心的把握確實得心應手，似乎所有人的每一個反應都在他的設想之中。而這也是他成為犯罪帝王的一個重要依仗。
“這個活動對不起你們的期待，它沒有那麼有趣，它的廣告是在欺詐，所以我想我應該讓它有趣一點。我可是個大好人，我可是小丑啊。”
小丑說到這裏就笑了起來，他的每個笑聲都似不可名狀的、來自深暗海底的廢墟之城裏怪物發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