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飲鴆止渴
早飯時間也就花了十幾分鐘，諾娃幾乎是和迪克一同吃完的。而後他們便坐上了車，奔向學校。
阿爾弗雷德在前面開車，迪克就跟諾娃講解了下學校的大致情況，好讓她有所了解。
學校名字叫希斯羅，是師資力量很好的私立小學，坐落在哥譚西南角，離市中心算不上近，但也絕對不遠，處於一個中間位置。
每個班級里會有二三十人，和其它學校相比有些多，但學校很大，所以顯得沒有那麼多了。
聽完迪克對於學校的介紹后諾娃就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透過透明的車窗，她能很清晰地看見周圍的景物，哥譚市的一角開始在她面前展現出來。
怎麼說呢，有些蕭瑟落寞的感覺，這個點兒也有些人在行走，但不像一個大城市應該有的樣子。
她過去待的城市這個點兒應該早高峰了，結果到哥譚的車沒太多，估計開在任何一條道路上都能暢通無阻，除了紅燈外不會停下來。
迪克或許看出了女孩思索的神情，就在一旁解釋道：“市中心那裏人還是比較多的……好吧，你也知道哥譚是一個特殊的城市。”
“不同的區域就像不同的世界，有些時候你都會懷疑它們怎麼能挨着。”
“下城區供養着鑽石區，西城區供養着……”
“哥譚可以繁華如未來都市，也可以蕭瑟如末日廢土。”
“這就是她，這就是哥譚，一個美麗又危險的城市。”
諾娃在心中嘆了口氣，隨着迪克的話語點點頭。
哥譚的天總是霧蒙蒙的，見不到太陽，按理說它的天氣不應該總如此，可按理是按理，現實是現實。
就如同哥譚獨特的魔力能直接影響到天氣系統一樣，天氣好說話地符合了哥譚的氣氛，給其更增添陰沉。
諾娃心裏冒出了很多想法，對於哥譚這座城市的了解她之前僅限於言語和圖片之中，當真的看到時她就發現哥譚實際的樣子是文字和照片描述不了的，想要了解一座城市必須親身體驗。
遍佈的哥德式建築，黑色的外牆，一些廢棄許久的樓早就被綠色爬山虎纏繞全身，像是冒險故事中藏着尋寶圖的神秘小樓。
看上去倒是一幅美麗寧靜的畫面，但這樣的房間往往最危險。
——它被廢棄的這段時間裏你永遠不知道裏面被鬼鬼祟祟地做過什麼，只要一思考血跡、實驗等種種令人心驚膽戰的糟糕事情就會浮上心頭。
諾娃也知道可能是她經過地地方的原因，不在中心所以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全是古老的建築和廢棄工廠。這讓她感到了一種賽博朋克的味道。
高度發達的科技，但消磨意志的現實，人們只有沉浸在虛幻中才能填補內心的空虛。
哪怕都清楚那無異於飲鴆止渴。
“到了。”不知思索了多久，總之一切的思考都被這一句話打斷。
諾娃看向聲音來源處，發現迪克已經下了車。
“拿好書包。”見諾娃看向他迪克又說道，指了指被放在一旁的黑色書包。
諾娃點頭，背上書包走下了車，在阿爾弗雷德將車鎖好后與其和迪克一起走進了希思羅小學。
迪克在進入校園后就向他所在的班級走了。高年級和低年級在兩個相對着的不同的樓，所以他們不能一起進入教學樓。
諾娃好奇地看着學校的構造，每到一個新地方她都喜歡在心裏評價一番其環境，默默地打上分。
紅牆褐瓦，三層或四層的樓，開闊的操場與綠茵草地，單獨的食堂。
完美。
諾娃想到。
她對大的地方一向有好感，畢竟那種開闊感在城市中很難尋找到，學校周圍很少有高樓。
有一個穿着制服的人走向了阿爾弗雷德，他是從前方的樓里走出來的，聽着他和阿爾弗雷德的交談內容諾娃想他應該是一個主任似的人物。
“那麼這就是潘尼沃斯小姐了？”這位主任說著說著就看向諾娃，露出官方的客套笑容。
“是的。”諾娃點頭，“潘達·潘尼沃斯。”
沒錯，她就是以阿爾弗雷德的遠房親戚的身份轉來的哥譚。不得不說，這個遠房親戚的身份在很多時候都很好用，儘管有些套路。
布魯斯也給她的這個身份弄了相應的證件，檢查的結果只會是真的，而又不會有人費勁跑大老遠的去求證，所以不會有人懷疑。
不過這樣的私立學校都會有面試，她沒有面試，顯然，在有韋恩這個在哥譚鼎鼎有名的人的‘幫助"下她不順利地進入學校才奇怪呢。
聽到肯定的答覆後主任笑的更開心了，不知為何諾娃竟然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絲殷勤。
想想一些事情可能是布魯斯辦的，再想想韋恩這個姓氏，嗯，這樣小殷勤都算好的了，她可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潘尼沃斯先生可以回去了，我們會照顧好潘尼沃斯小姐的。”主任說道，整齊的被向後梳去的頭髮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抹多了髮膠。
阿爾弗雷德對諾娃擺手后就向校門口走去，他還有別的事情做。
之後主任便帶着諾娃走進了樓，路上又詳細講了講關於學校的事情，充當迪克之後的講解員。藲夿尛裞網
“潘尼沃斯小姐你的入學成績很好，不用擔心進度的問題，若不是……我都想給你調到高年級了。”
主任說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省去了一部分內容。
諾娃聽的正起勁，見忽地沒了就看了眼主任的神情。
主任的神情有些糾結，她想那可能不是很好對她講述吧。
在上學前布魯斯給了她一張卷子，就是所謂的入學測試。小學的入學測試對她自然不會有什麼難度，但她答起來也費了一定時間。她並沒有放輕態度，而是仔細斟酌了每個寫下的單詞。
一是因為一些東西關於美國文化歷史。對於本土美國人來說、哪怕是小孩子也是常識的東西她真的不太了解。二是因為她要選合適的方法做題。
總不能直接用高中的方法吧？布魯斯對此不會有什麼看法可學校的人肯定會啊，他們又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被當成天才她會很愧疚，她又不是真的天才，而且她不想要這種麻煩。
好在看主任的反應她答的還算不錯，至少方法控制住了：)。
“到地方了。”主任說道，然後示意諾娃先在外面等一下，進班級叫了正在講課的老師。
主任跟老師小聲說了些什麼，只見老師的神情從疑惑變為驚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你好，潘尼沃斯小姐。”老師走出來抱着教案說道，伸出了另一隻空的手。
諾娃露出乖巧的笑容，也伸出了手：“你好老師，很榮幸成為你的學生。”
女孩乖巧的話讓老師更開心了，在送主任離開后老師又笑着說了些話：“你一定會喜歡新班級的，我相信。”
“我叫拉斐爾·卡斯莫，是你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拉斐爾做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會陪伴你接下來的這些日子。”
看着拉斐爾老師深棕色的長捲髮和小麥色的皮膚，諾娃想她應該是拉丁裔。但忽略她的外表她認為拉斐爾老師更像歐洲人，舉手投足間有一些奇特的優雅。
拉斐爾帶着諾娃進了教室，原本吵鬧的教室立即安靜了下來，每一雙眼睛都緊緊地盯在諾娃身上，一時間除了白噪聲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諾娃被瞅得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扭了扭緩解自己的緊張，同時將校服角攥成一團。
她並不害怕什麼，只是被很多人看感到本能的不舒服，想要逃避。
她聽過一個說法，說是眼睛在遠古時期代表着危險。因為人只有在被野獸圍攻的時候才會被很多雙眼睛一同注視着，為了避免這樣的危險，人類就開始警惕，在像這樣的情況發生時快速逃離。只要眼睛開始注視自己，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拚命發出信號，尖叫危險。
現在時間飛逝，被眼睛注視就代表危險的情況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但那種本能還留存了下來。畢竟人類本事的發展迅速遠遠超過了生物體的發展，儘管到了二十一世紀，人類的身體還是最適合遠古生活。
“今天我們班級來了一個新同學。”拉斐爾開口講道，有些南方口音，諾娃之前沒有聽出來。
“她會在接下來和我們一起學習，大家歡迎。”
‘啪啪啪"，底下的同學們齊刷刷地鼓掌，好奇地意味更濃了。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都很單純，他們沒有思考很多，就是奇怪，學期上了一半還會有新轉來的同學，所以都在打量諾娃。
“自我介紹一下吧。”拉斐爾看向諾娃，露出鼓勵的神情。
諾娃走到講台中央，環視了一圈神情各異的同學們，深吸了一口氣，微笑着開口。
“你們好，我叫潘達·潘尼沃斯，來自……”
自我介紹沒用多長時間，就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