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夜渡溪
“什麼意思？”齊青瓷有些不明所以，問道。
“是啊，秦凡，什麼叫我不一定沒被之江大學錄取？”李久成也忍不住問道。
雖然李久成清楚，這樣是情況，存在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是秦凡剛才這句輕描淡寫的話，還是讓李久成內心深處，不免騰升起一絲希望。
“你今年高考多少分？”秦凡問道。
“645。”李久成回答。
“我也看《招生錄取快訊》節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江大學今年在蜀郡的調檔線是620分，平均錄取分是643分，最高分是655分。”秦凡說道，“你645分的分數，在平均錄取分之上，被退檔的可能性，
雖然不能說就絕對沒有，但卻是極小的。”
“那我為什麼沒收到錄取通知書？”原本已經心灰意冷的李久成，因為秦凡這句話，內心不免又騰升起一絲希望，有些焦急地問道。
“有兩種可能。”秦凡說道，“第一種可能，就是你真的被之江大學退檔了，第二種可能，便是之江大學給你發出了錄取通知書，因為某種原因你並未收到。”
“那要怎麼才能確定，我究竟有沒有被錄取呢？”李久成再次問道。
“《招生錄取快訊》節目中，不是公佈了幾個查詢錄取結果的電話嗎？我記得電信用戶撥打96789100；網通用戶撥打11688789；移動用戶撥打125902007。”秦凡說道，“怎麼，你沒打電話查詢一下嗎？”
“我……”李久成用手撓了撓頭，說道，“我以為，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就是沒被錄取，至於打電話，這幾個可都是付費電話，打一通電話，夠我和妹妹一天的飯錢了，再說，我也沒電話，若是要打電話，還只有打小賣部，指不定小賣部要收我多少錢呢。”
“不礙事，我幫你打。”秦凡掏出手機，說道。
“秦凡……”李久成想要阻止，叫道。
在李久成看來，他已經欠秦凡不少了，之前自己都還一直在內心盤算着，應該怎麼還秦凡人情，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若是秦凡再幫自己打電話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欠秦凡的更多？
積土成山，積水成淵，他怎麼還得清？
“咱們不是朋友嗎？你考取的分數，可是在之江大學今年的錄取平均分之上，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有有沒有被之江大學錄取。”秦凡說道，“還記得你的准考證號嗎？”
“記得，記得……”李久成可是被秦凡這句話，感動的稀里嘩啦，一塌糊塗，根本來不及多想，連忙說道，“我的准考證號是07510701150218。”
“好，我立馬打電話。”秦凡道，“不過，在打電話之前，兄弟，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說清楚。”
“嗯，你說。”李久成道。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保持一顆平常心，若是你被之江大學錄取了，只管規規矩矩地去上大學，若是沒有被錄取，補習一年，重頭再來。”秦凡道，“無論是上大學，還是補習，費用的問題，你完全不必擔心，我會幫你搞定的，不要廢話，我可不是白送，而是借給你的，而且，我要算利息，必須比銀行利率高一厘……”
“謝謝，兄弟……”見到秦凡那一副十足的“唯利是圖”的樣子，李久成不但沒有一絲一毫，覺得不妥，反而眼含熱淚，聲音哽咽，重重說道。
他清楚，秦凡這麼說，只不過是為了減輕他的心理負擔而已，秦凡，他可是真正的想要幫助自己。
“恭喜准考證號07510701150218考生，您已經被之江大學軟件學院軟件工程專業錄取……”秦凡撥通125902007，開了免提，按照語音提示，輸入李久成的准考證號后，只見電話里傳來一段語音。
“我，我被錄取了？”李久成聽到語音提示，滿目難以置信，說道，“秦凡，我被錄取了？我真的被錄取了？你再給我打一遍，我聽聽？”
“好。”秦凡沒有廢話，再次撥打了125902007這個錄取情況查詢號碼，李久成現在的心情，他是十分能夠理解的。
這是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李久成這樣的出生，能夠考取一個全國排名前十的高校，究竟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而在全國上下，像李久成這樣的希望通過讀書改變自己人生和命運的寒門學子，還有着不盡其數……
只是，讓人痛心的是，寒門學子，頂着天大的壓力，要一步一步，擠過高考獨木橋，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當他們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孤注一擲，擠過高考獨木橋時，卻有着一伙人，直接將他們的人生給偷走了，在金錢利益的交割之下，斷送了寒門學子唯一的希望。
這是多麼可恨。
這是多麼可恥。
這是多麼可惡。
秦凡清楚，只要這件事情背後的利益團伙沒有打掉，李久成的悲劇，絕對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而且，甚至還會愈演愈烈。
為此，他必須親自出手。
“我被錄取了，我被錄取了，我被錄取了……”李久成仰天長嘯，連續重複三句我被錄取了，最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的稀里嘩啦，一塌糊塗，道，“爸，媽，不是孩兒無用，沒能考上大學，而是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而已。”
“哥哥，你終於可以去讀大學了……”李久久來到李久成身邊，開心地說道，只是，說是開心，李久久的那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中，卻也早就遍佈着淚水。
“嗯，哥哥終於可以去讀大學了。”李久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說道，“等哥哥大學畢業，一定給久久買最好看的衣服，吃最好吃的食物，住最漂亮的房子……”
“不。”李久久搖頭說道，“哥哥，久久不要這些，久久只要看到哥哥毎天開開心心，這對於久久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心滿意足的事情了，這段時間，你每天都過的好壓抑啊，久久很想安慰一下你，但是又不
敢……”
“久久……”李久成剛剛止住的淚水，因為李久久這句話，再次流淌而出。
“哥哥，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不能一個人憋在心裏，一定要對久久講，知道嗎？”李久久強調道。
“知道。”李久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重重地說了一句，這才來到秦凡的身邊，道，“秦凡，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
“不礙事的。”秦凡說道，“都吃好了嗎？若是吃好了，咱們今天就這樣吧，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到學校報道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說吧，你們住在什麼地方，我送你們？”
“我，我們……”李久成剛剛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神色，不免又暗淡下來，說道，“我以前在麵館老闆那裏上班，她安排我和久久睡在他們小區樓下的樓道里，現在我和久久被她趕走，怕是連樓道也沒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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