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
我覺得關於這一點,我還是有些幸運的,至少我現在還活着,還能夠做些什麼。易大師忽然出現在這裏說這裏會有一場大戰,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空氣變得緊張起來,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我廢了不小的力氣才會回復自己對四肢的控制,因為那兩根銀針,我整個人都動彈不得,總歸是有些後遺症的。
恢復行動力之後,不多時我就找到了村民和特管組的隊伍他們聚集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商討些什麼。
周圍的村莊因為古塔的原因塌陷的很嚴重,機會唄毀掉了一半的房屋,但是村民似乎沒有減少多少,看上去受傷的傷勢也並不嚴重。
難道是他們早有防備?可是又為什麼他們現在似乎很生氣?
特管組隊員和村民似乎是起了衝突,我卻聽不見他們究竟實在說什麼。為了防止被特管組抓住,我停留在了距離他們大概兩百多米的地方。在這個地方看見他們的活動都是靠着我手裏的望遠鏡,自然是聽不見他們對話的。
村民越來越群情激奮,甚至還有了動手的念頭,我看着一位中年大叔直接提起了一個特管組隊員的領子就要動手,旁邊的人立即開始拉架。
鬧劇就這麼持續着,直到人群之中出現一陣騷動,從特管組的人里走出了一個領導樣的人,那人說了些什麼之後,這裏才安靜了下來。
這個領導,就是易凌,也是我這一次的任務目標。我得在那場不知名大戰發生之前帶走他,把他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易凌說了什麼,這群人忽然安靜了下來,但是隨即又開始吵鬧起來而這一次,場面似乎控制不住了。村民開始各展神通,用行動提醒特管組,他們的老本行究竟是做什麼的。
頓時間,那邊打坐一團,場面十分混亂這難道就是易大師說的“大戰”?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現在大概是要行動了?
我把望遠鏡丟回包里,拎着包背在肩上,藉著灌木的遮掩,朝着那邊悄悄靠近者。
因為村民的攻擊,樹林裏這會多出了不少蟲子和蛇來,他們有的倒掛砸在樹上,有的則是在土地上飛速朝着戰場前進着,這也為遮掩我的行蹤提供了非常便利的途徑。
拖着這些亂糟糟蠱蟲的福,我成功混入到了隊伍附近。我找了顆巨大的石頭作為自己的遮掩物,順勢把上面盤踞着的蛇丟了出去。
近看之後,我才發現了另一個問題。雖然村民們看上去十分憤怒,動手也是毫不猶豫,但是他們卻沒有用盡全力,樹林裏的蠱蟲大多數都是窩着不動的,比起來戰鬥,他們更像是來撐場子的。還有就是特管組的隊員,攻擊也是動不動打偏,一不留神就放跑了村民之類的。
他們絕對實在放水,並且還是雙方都在放水。比起雙方毫不留情的拼殺,他們更像是在做演練,或着,是在演戲。
既然是演戲,那麼有演員必然會有觀眾,那麼觀眾又是誰?
難道是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我立即否決了,我還沒有重要到讓人專門為了我演出專門大一場戲的價值,他們這麼費事費心,一定有更大來頭的“觀眾”。
這邊演戲打得不可開膠,那邊遠處的天空卻忽然傳來了轟鳴聲,從遠處的地平線開始,天空像是被顏料浸透了一般,慢慢由灰濛濛的色彩變成了讓人壓抑的暗紅色。
暗紅色一直從遠處蔓延到我的頭頂上,再朝着遠處延伸而去,像是要遮蔽整個天空。
與此同時,我能聽見天上轟鳴的雷聲,但是卻看不見烏雲,也看不見耀目的雷光就像是誰用紅色的雲彩遮擋住了整個天空。
一般這個是時候,就有些奇怪的東西要冒出來行動了。比如謀划已久的幕後黑手,比如他帶來的各種幫手,還有埋伏已久的,背叛者。
我明顯能夠感受的出來,周圍的蠱蟲在這一瞬間整個緊繃起來,原本散閑的蠱蟲做出了攻擊的姿態對着村民的方向。
那邊的人自然看見了這場景的變化,有的人驚訝,有的人恐懼,還有的人則是一臉獃滯。等到這些雲蔓延過去后,有些人就像是得到了什麼信號一般,整個人卧倒在地抽搐起來。
剩下的村民們並沒有衝上去查看那些人的情況,反而是立即往着一邊整齊劃一地離開了。特管組的人則是對着那些人擺出了攻擊的架勢,握着武器對着那些人。
接下來,那些人就成功詮釋了什麼叫“大變活人”,他們原本蜷縮在地的身軀立即被一片片暗紅色所替代,暗紅色的“皮膚”則是東一塊西一塊的鼓脹着,蠕動着,不時還會掉下幾張蟲子來。
這些人全部都是被紅蛭吞噬了,他們一直作為“卧底”埋伏在村民里,具體目的不明,但是滲透工作做的非常好,幾乎去除了村民人數的三分之一。
這兩者一對上,針尖對麥芒,自然是誰看誰都不順眼,特管組這邊率先除了手,直接用上了火槍將那些盤踞在骨架上的紅蛭衝散,使它們落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就是這些蠱蟲上場的時候,雖然紅蛭群體難以對付,但是他們分散來之後,攻擊力並不強勁,這些蠱蟲就能夠逐個擊破,將它們吞噬入腹。
我不知道的是,事情到這裏並沒有結束,這並不是整個事件的後續。
這邊打了差不多十幾分鐘,遠處又是一陣咆哮,一直巨大的紅蛭從遠處鑽了出來,對着紅色的天空大聲嚎叫,一時間,周圍的紅蛭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再次亢奮起來。
“攻擊蟲母!”我聽見腰側的對講機喊着,這是我從特管組那邊抽來的,便於我隨時了解他們的動靜,好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那邊的蟲母就早收到了攻擊,大約是從下方襲來的攻擊,直接打在了這東西的下頜處,穿透了蟲母的下頜,炸掉了它的腦袋。
然而還沒等到我們緩過神來,遠處竟然再次多出了一直巨大的蟲母,這次的蟲母在那隻非常遠的地方,那邊的特管組二隊根本沒有時間再折回來對付這一隻。
這隻蟲母的出現彷彿是個信號一般,地面之下再次鑽出來好幾隻巨大的蟲母,體積戰鬥力都不相上下,同樣難以對付。
果然如同努依扎二號說的,蟲母真的不止有一條。
它們爬出地面之後,幾天開始往着古塔沉下去的那個大洞移動着,一路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古塔那邊有易大師坐鎮,問題應該不大,”易大師可是手撕努依扎雙頭蛇的人對付着幾隻蟲子應該不成問題,“當務之急還是逮住易凌,把他帶離這裏。”
易凌就在我的不遠處,他還在專心致志對付紅蛭,只要我悄悄移動過去,我就能夠帶走他。
易凌是帶走了,不過特管組這群人要怎麼辦?失去了指揮組長,肯定會軍心大亂。
偷偷帶走易凌是不行了,這群人萬一因為這個全軍覆沒了,我才真的是有口莫辯。
我從石頭後轉移了位置,藉著蠱蟲的掩護一直衝到了易凌身邊,在他震驚的目光之下,直接挾持了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