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尋屍覓皮
“聽你這麼一說,張翠花的那一張臉還真有問題!”
老王頭一臉凝重,這般說道。
我抿了抿嘴,也顧不得多想其他,忙地向老王頭打探道:“對了王爺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老王頭覷了覷眼,回應我說:“想要擺脫張翠花鬼魂的糾纏,我們必須先找到其屍身,昨晚你也看見了,那埋在地下的屍體根本就不是張翠花的!”
我輕點了下頭,那與吳廣勝兒子埋在一起的屍體,是那道士的而不是張翠花的。
稍頓了頓后,老王頭又道:“當然,除了找到張翠花的屍身外,我們還要找到她丟失的臉皮。”
我皺了皺眉,不解地發問:“然後呢?”
老王頭撇了我一眼,說:“後面的事情你就不用多問了,眼下還是想想辦法,該如何找到張翠花的屍身跟臉皮吧!”
這之後,我與老王頭回到了柳村。
一想起要去找張翠花的屍體,我這心裏便很是不安。
之前在茅房中我見到過張翠花,那一顆腐爛的頭顱,還有那蠕動在血肉中的蛆蟲,只稍稍一想起便讓我毛骨悚然不已。
我也不確定,自己遇見的張翠花,到底是鬼魂還是屍體。
現如今,老王頭讓我去找張翠花的屍體,這本是避之不及的事,可現在卻要我迎難而上。
“哎!”
我重重嘆息了一聲,轉而看向老王頭,問:“王爺爺,你哪裏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嗎?”
老王頭瞪了瞪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是你被張翠花的鬼魂糾纏了住,又不是我!”
言罷,老王頭撇開頭去,那不以為然的樣子頗讓人無奈。
我一臉苦澀,本想着駁斥老王頭幾句,可話到嘴邊又被我給吞咽了回去。
沉寂之餘,老王頭說道:“慶子,找張翠花屍體跟臉皮這事,只能你去做,我這裏也不是不想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
“嗯?”
我倏地沉眉,總覺得老王頭這話似乎並沒有說完。
這時,老王頭站起身來,他瞄了瞄我,繼而說道:“那晚你不是見過張翠花了嗎?要不今晚你就別睡了,沒準張翠花還會來找你也不一定!”
“啊?”
我驚愕出聲,一臉的不敢置信,可沒想到這等了大半天老王頭竟給出這麼個辦法。
還不等我說些什麼,老王頭已自顧離去。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天上無星無月,一片暗沉。
我因為擔憂着張翠花的事情,心裏始終不得安定,倒是老王頭那裏竟然還有閑心喝茶。
“慶子,時候也不早了,我便不陪你了,你要是有什麼發現,再來找我吧!”
老王頭站起身來,順勢打了個哈欠。
隨後,他端着茶杯離開了。
我愣在院子中,心神好一番失措,暗想着老王頭這傢伙未免太不夠意思了,這大晚上將我一個人留在外面,他偏偏也安心的下來。
“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搏一搏了!”
我暗暗嘀咕着,並沒有去睡覺,而是繼續在院子中逗留着。
這天大地大的我要上什麼地方去尋找張翠花的屍體跟臉皮?雖然老王頭的方法笨拙了一些,但好歹也還可行,我這裏也權作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時間悄過,夜已深沉。
我一個人坐在院子中,不時地便會左顧右盼一番。
晚風吹打在身上,有些寒意,我緊了緊衣衫,心下極為的不安。
不知何時,一陣陰風迎面襲來,繼而見得,屋子裏點着蠟燭熄滅了掉。
我咽了咽口水,心神緊張了起來,暗想着莫不是張翠花的鬼魂找來了?
奈何的是,我四下看了個遍,也不見有何異常。
“喵...”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貓叫。
聞聲,我被嚇了一大跳,實在是這貓叫聲來的太過唐突。
還不等我穩住心神,我的眼目中兀地渡顯出一道貓影,這貓渾身漆黑,就佇在不遠處,一雙發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突來的一幕,使得我驚駭不已。
“哪裏來的野貓?”
我長吁了口氣,轉而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子朝那黑貓拋了過去。
原本我以為黑貓受到驚嚇後會倉皇的跑開,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黑貓似乎一點也不怕我,我甚至還從它的眼中看到了不以為然。
“嗯?”
我皺了皺眉頭,轉而朝那黑貓走了過去,心想着小石子攆不走黑貓,我這人走過去它總該是怕了吧?
果不出我所料,我這裏剛上前沒幾步,那黑貓便起身而動。
只是,黑貓在走了兩步后,竟回頭朝我看來。
見此情形,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給我的感覺,那黑貓似乎是想要引我前去追它一樣。
遲疑半分,我心下一橫,接着快步朝黑貓跑去。
見狀,黑貓也不作停,忙地跳躍而動。
不多時,我跟隨黑貓來了茅廁外面,看見茅廁,我這心裏便瘮得慌,腦海中不斷浮掠着那女人的模樣。
“李成慶,你怕個什麼?你本就是來張翠花的屍體的,要是這般害怕,怎麼可能找得到?”
我在心中這般安慰着自己,接着我長出了口氣,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當我迴轉過神來時,那黑貓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愣了愣,這便準備轉身離開,可就在我轉身的一剎,從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細長的“吱呀”聲。
聞聲,我兀地愣住,雖未轉身,但我卻作知曉,茅廁的房門打開了來。
“是風把門吹開了而已!”
我呢喃了一句,沒敢轉身去看什麼,這便提步離去。
剛走沒兩步,那“吱呀”的聲響頓時變得急切起來,就好像有人在不斷地來回開合著茅廁的房門一般。
我兀地一頓,心知只是風的話,絕對不可能將房門弄出如此動靜來,但如果不是風哪又會是什麼?
“難道是張翠花的鬼魂?”
這樣的念頭,下意識地出現在我腦海中。
我杵愣在原地,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也不動。
好些時候,我方才平復了一些,接着緩緩轉過身去,可當我看見眼前的一幕後,我整個人都呆愣了住。
但見,茅廁的房門前,此時正站着一個女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翠花,跟之前不一樣的是,張翠花的頭顱並沒有腐爛的滿是蛆蟲,但那被剝掉臉皮血淋淋的樣子,還是把我嚇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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