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師尊教誨

第三章 師尊教誨

“我說師妹,你是燒糊塗了吧!咱們師父在觀內是主司煉製丹藥的,弟子們有什麼不適,都是去請師父醫治,你受了傷高燒不退,還一直說胡話,你說師父他能不知道嗎?這葯就是按照師父開的藥方煎的,你趕快趁熱喝了吧。”

墨翎將葯端過去,吹了吹氣,舀了一勺送到蘇卿晨嘴邊。

蘇卿晨被濃濃的中藥味熏的愈發頭疼了,但是不忍博了墨翎的好意,便皺着眉勉強喝了下去,好不容易喝完一碗,已經是泫泫欲吐了,師父的葯總是那麼苦!

“喝完葯吃顆蜜餞吧,大師兄給你準備的。”

“大師兄?”蘇卿晨接過墨翎遞來的蜜餞放進口中,入口香甜,果然好多了。

“是啊,大師兄也來看過你,他說觀中女弟子大都受不了咱們師父的湯藥,所以他那兒備了蜜餞。”

人人都知大師兄裴遠昕除了劍術高明,醫術也甚是了得,觀中除了她們師父主司葯道外,便是大師兄的醫術最高,兩人經常探討藥理。

裴遠昕生的俊美,因此找他看病的女弟子遠比找她們師父的要多。

蘇卿晨笑道:“原來是這樣。可惜我病的昏沉,人事不知,沒能藉機博取大師兄的同情。生病時能多親近親近美色,也是極好的。”

墨翎抿嘴笑道:“你這鬼丫頭,有了君浩還惦記大師兄。”

“我和君浩可是清清白白、簡簡單單的朋友關係。再說了,大師兄絕世之姿,能多看兩眼是兩眼,我就不信師姐你不這麼想。”蘇卿晨眨巴着眼睛調侃道,兩人笑做了一團。

“我可不像你那樣俗,師父常說,虛是根本,虛便是無,所謂皮相也不過是虛無罷了,天地萬物本就是虛,而世人卻總被這虛無之物所束縛……”

“好了師姐,我一會還得去拜見師父他老人家,就不勞您提前教誨我了。”蘇卿晨忍不住叫了停。

墨翎和她同屬一門,都拜在玉明真人司空彥門下,墨翎很小便入了正陽觀,本是潛心向道,只可惜紅塵羈絆,讓她愛上了二師兄公冶文驍。

“師姐,說起來你和二師兄怎麼樣了?最近好像都沒有見到他。”蘇卿晨小心地問道。

墨翎一直在求道和感情中糾結,而那二師兄卻是對兒女之情未加明示,若說墨翎是那高飛在空中的風箏,那這栓風箏的線就系在公冶文驍手上。兩人相處多年,關係一直不咸不淡,友情已滿戀人未達,是以她很替自己這位師姐擔心。

“我們,還能怎樣?”墨翎的笑容斂起,眉宇間有些惆悵,“他近來在陪崔師妹練劍,又要忙觀中的雜事,好久沒來找我了。”

“陪崔師妹?”蘇卿晨吃了一驚。

崔雨萌也是觀中的初級弟子,入門比她還晚,據說是崔家堡堡主的掌上明珠,長得如花似玉,眉如柳葉,眸如秋波,朱唇不點而丹,烏髮秀媚如雲,身材更是婀娜多姿,就是穿着素白的正陽道袍,都難掩她美人的氣質。

她一來,就吸引了很多男弟子的注意,長輩們也對她照顧有加,只是沒想到,連二師兄都會對她另眼相待。

蘇卿晨安慰道:“只是練練劍,觀中弟子互相切磋是常有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她上次還找君浩陪她練劍來着,依我看,改明兒就讓君浩去指點她,省得她不懂事,老纏着二師兄。”

墨翎道:“你就饒了君浩吧,前幾天他還跟我抱怨崔師妹驕橫來着。”

蘇卿晨想到尹君浩愁眉苦臉的樣子,也覺得好笑,“那就讓大師兄去,大師兄的劍術是弟子中最好的,還生的那麼好看,崔師妹定會願意。”

墨翎被逗笑了,“你個小妮子就別出餿主意了,大師兄早就有主的人,人家百川穀的秋嵐姑娘要是知道咱們打她未婚夫的壞主意,指不定就殺上門來呢。”

蘇卿晨早就聽聞裴遠昕名草有主,但對方是誰,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師姐,這百川穀又是做什麼的?”

“百川穀嘛,說來話長,當年醫聖東方旭遊歷四方,行醫救人無數,他老人家交友甚廣,又是菩薩心腸,他定居的山谷,常有一些求醫問葯的武林高手前去拜訪。

那谷中奇花異草四季如春,景色美不勝收,吸引了很多醫藥高手去那裏定居,他們在谷中栽培草藥、切磋醫術武功,久而久之,這山谷便聚集了不少醫藥界的能人,且都以東方老先生為尊。

東方先生便決意就此建立門派,將此谷命名為百川穀,寓意海納百川,後來這些醫藥高手對外廣收學徒,百川穀也因此成為江湖一大門派。”

蘇卿晨聽罷恍然大悟,“原來百川穀是治病救人之地,大師兄的醫術不會是跟他未婚妻學的吧?他未婚妻長的如何,是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墨翎道:“百川穀人傑地靈,秋嵐姑娘作為醫聖的親傳弟子,美名早已傳遍武林。上次南華祭時秋嵐姑娘來過正陽,當時我曾有幸見過一面,的確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

蘇卿晨遙想,裴遠昕那樣一個完美男人,要什麼樣的女子才配的上他,想來想去,最後搖搖腦袋裝模作樣嘆息道:“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艷之女子,真真讓我等平庸之姿自嘆弗如、自慚形穢、自……”

看着蘇卿晨搖頭晃腦的樣子,墨翎哈哈一樂,“好了,咱們不跟人家比容貌,容貌是天生的,不過皮囊而已,氣質內涵才是後天修得的。”

蘇卿晨卻又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師姐,問題來了,這比內涵,咱也不一定能比的過人家。”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瞥墨翎的胸。

“你這丫頭,找打!”

“哎喲,師姐,我可是病人啊。”兩人撲在床上鬧做一團,又說了好一會閑話,墨翎才從房裏出來。

待墨翎走後,蘇卿晨洗漱收拾一番,便去拜見她的師父玉明真人司空彥。

這裏不得不說,當初正陽真人創辦正陽派,歷經數百年而在武林中屹立不倒,傳到這一代,弟子已遍佈五湖四海,很多人慕名而來修習武藝。

現任正陽掌門李海秋,道號玉凌子,在江湖上德高望重頗有威望。不過這李海秋雖任掌門,但觀中事務卻是由正陽五子分別管理:

玉清子畢淵劍法精湛,負責督促教習觀內弟子的武功;

玉靜子武瑛,是正陽五子中唯一的女子,睿智非凡,她主攻道法研習,負責正陽派與其他幫派勢力的交往;

玉虛子淳于成煒,身材魁梧,令人望而生畏,他主要負責協助掌門主管觀內的事務。

除卻這四人,剩下的便是蘇卿晨和墨翎的師父,玉明子司空彥。

司空彥性格孤僻,素喜清靜,入得正陽派后一直不太與人交往,他除了與掌門和其他長老們有些常事來往外,大多數時候都待在觀內煉丹房,或是去後山採集藥材,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劍心通明,對於道法和劍術的領悟都頗深,很受掌門和其他長老的尊敬。

蘇卿晨當初落在空霧山上險些被凍死,被外出採藥的司空彥所救,後來她無處可去,也是司空彥收她為徒,因此對於這個師父,她心中還是很感激的。

蘇卿晨到了司空彥所在的紫霄宮中,輕手輕腳地走到煉丹房門口,正準備上前敲門,房門便被一股氣流沖開,“進來吧。”

蘇卿晨有些咋舌,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只見一個道人手持拂塵背對着門坐在蒲墊上,他面前是一座刻有太極陰陽魚形圖案的葫蘆狀煉丹爐。

聽見蘇卿晨進來,道人轉過身來,他額前一縷白髮,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手中拂塵一揮,房門又重新掩上,力道恰到好處。

蘇卿晨見狀暗自稱奇,上前跪在司空彥面前:“弟子拜見師父。”

“卿晨,你來正陽多久了?”司空彥的言語中聽不出喜怒。

蘇卿晨揣摩不出師父是什麼意思,便據實答道:“弟子入正陽觀已經一年零兩個月。拜入師父門下剛滿一年。”之前那兩個月她都是在床上躺着治療凍傷,直至身體恢復活動如常。

“你可知我為何要收你為徒?”

“弟子不知。”

“你倒坦誠。”司空彥瞥了自家徒弟一眼。

蘇卿晨忙掛上恭敬又略諂媚的微笑,心中暗想,也不知道師父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司空彥道:“初見你時,我觀你眉宇間自有一番靈睿和浩然之氣。入觀之後,你雖言語不多,但行為舉止能夠看出,你是一個很有思量的人。造化萬物,皆有其因果,你我亦然,卿晨,你資質甚高,但大道無常,有無窮困惑在凡塵之間,你能否看清你的本心。”

“弟子愚昧,還望師父明示,何為我的因,我的果?”蘇卿晨望着司空彥,她覺得正陽五子皆是得道高人,定能給她指一條明路。

司空彥道:“人活於世,難免有所禁錮,這禁錮可能來源於外界,也可能來源於人的內心,卿晨,你悟性非凡,卻遲遲不肯踏入尋道之途,是因為心中有執念難以放下。”

“師父明鑒,弟子確有很多事情難以放下。”蘇卿晨頓了頓,“此次的入世考,便是弟子近日的心結。不瞞師父,弟子很想下山歷練。”

司空彥聞言,捋了捋長長的鬍鬚,輕嘆一聲,“你可知我本想讓你一直留在正陽,不涉塵世。”

蘇卿晨心中一震,如果師父對她的下山之行橫加阻攔,那她很有可能不能成行。

略微定了定心神,她試探問道:“下山歷練是每個正陽弟子必須經歷的,師父為何想讓我一直留在山上呢?”

“你可知你這一去,面對的可能會是刀山火海,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安定。”

原來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蘇卿晨心下稍安,答道:“弟子以為人生在世,便是一種歷練,免不了紅塵俗世,譬如我正陽派,居於空霧山上,遺世獨立,仍很難做到不問世事,更何況弟子不過一凡人爾。況且陰陽相伴相生,入世亦是出世,不曾入世又怎能出世呢?每年正陽派都有很多弟子下山歷練,不正是遵循這一道理。”

司空彥搖了搖拂塵,看着眼前的徒兒,眼中閃過憐惜,他占卜的卦象中顯示卿晨此去,必是會遭受許多磨難,九死一生,但這個徒兒下山心意已決,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他做師父的也只能言盡於此了。

“你既主意已定,我便不再攔你。需謹記,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放下執念方能看清本心。卿晨,你好生參悟吧。”

“弟子謹記。”

“你的長劍已毀,為師送你一把玄明劍。”司空彥用拂塵指了指一旁的案幾。

蘇卿晨轉頭看到一把通體青藍色的寶劍,一看就不是俗物。

“此劍長三尺二寸,重八斤七兩九錢,乃數百年前鑄劍名家以玉錳鋼所鑄,天蠶銀絲為穗,崑崙寶玉為柄,歷時百日方成,鋒利無比,能夠最大限度激發馭劍者的功力,是不可多得的奇兵寶物。此劍最早為祖師爺正陽真人所有,后歷經數代傳承,一直傳到你太師父手中,后贈與我,今日我再把它轉贈與你。”

原來這把劍是大有來頭,蘇卿晨聞言忙道:“此劍如此貴重,弟子道行淺薄,只怕受之有愧。”

司空彥注視着她但笑不語,手中拂塵微微一揚,玄明劍從案几上飛了過來,蘇卿晨連忙一個轉身伸手接住,寶劍望之若有寒霜,手握劍柄卻能感到暖流入心,果真是個奇物。

“寂絕乘丹氣,玄明上玉虛。今後你會經歷很多磨難,此劍能助你一臂之力。”

“謝謝師父。”蘇卿晨心知司空彥已決意要將寶劍贈與她,便不再推脫。

她手托寶劍雙膝跪地,“師父對弟子的大恩,弟子便是做牛做馬也感激不盡。”說完便向司空彥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你且去吧,不久便是入世考,你好好準備。”

“是,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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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群穿后我逆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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