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為什麼？”如果按照系統所說，那再造一個同樣的也很容易。

「因為創造我的那個人已經死去了。」那聲音低低的，光球里似乎也下起了綿綿的雨，黑沉沉的一片。

沒等江秋染追問，系統又繼續說了起來。

「我是一個偉大的發明，本身就是含着情感和精神力的程序，能夠在死寂之地存活，穿越時空，只要能量足夠，知道準確的時空軸，就能就任意地往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掠奪！”

「沒錯，掠奪，以一個時空供養另一個時空，以無數的時空供養一個時空。我的發明者自然也知道，所以他隱瞞了這個發明。」

“後來發生了什麼？有人發現了嗎？”絕對發生了什麼，不然系統也不會這樣。

「沒錯，有人發現了，他們欣喜若狂，想要逼迫發明者交出全部資料，製造出更多和我一樣的東西。」

“他拒絕了。”

「他拒絕了，他說他們沒有權利毀滅別人的家園，可是所有人都瘋了，沒人願意聽他的話，別的時空的生死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一旦力量枯竭，時空總是會死的。」

「我們逃了很久，幾乎全時空的人都在找我們，根本就逃不掉，最後我被設定程序來到了死寂之地，穿越時空，而我的發明者選擇了死忙，他說“一切由他始，由他終”。」

「他說我是愛的集結體，代表着美好，他讓我好好的，領會不同時空的不同風景，他的愛也會陪着我一起。」

「我帶着他的愛來到了第一個時空，一邊欣賞世界，一邊收集能量。」

「但那些能量並不能被直接吸收，他們是由主人的，必須要通過載體轉化，所以我就開始尋找宿主，和他們結契，我幫助他們成功，他們幫助我收集能量。」

「我第一任宿主是明星，第二任也是，後來，我好像就習慣成為了明星培養系統一般。」

系統似乎已經將這些話憋在了心中很久，幾乎像倒水一般，給江秋染倒了個乾淨。

“那你還要回去？”對方都已經死了，那邊還有什麼可留念的。

系統沉默。

“你還隱瞞了什麼吧？那邊是不是還有什麼？而且你確定你的發明者沒有留下什麼資料嗎？”這是合理的解釋，實驗總不會一下子成功的，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

「不可能。」系統有些驚慌地叫嚷着。

“為什麼不可能，你應該也是想回去確定吧！你的發明者為了保護你選擇了死亡，如果你回去，說不定又會被發現，是什麼讓你寧願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也要回去呢？”江秋染幾乎是步步緊逼，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不給系統。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算了，你不想說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人類的生命短暫，他享受這一生便好了，至於之後的結局，他無法把控。

“不過你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前些天他們可還是生死之敵，打了一架，今天這系統居然就將自己的底細給倒了個乾淨。

「因為你不是人，你和我一樣也是一段程序，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和我一起過來的，但說不定你也和我一樣能穿越時空呢！」

「因為你和我的發明者一般，因為你想搞科研。」

「還因為，你都抓住我命門了！」

「更多，可能是因為我寂寞了吧！99個宿主了，每一個我都不敢多說什麼，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程序一般，我也想要陪伴的！」

「你能陪我說話，陪我玩嗎？」光球中冒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系統變得也太快了，有些傻乎乎的，問什麼說什麼，不是說已經有99個宿主了嗎？怎麼還這麼傻。

“看你表現，以後好好給我幫忙，不要總是威脅我，我就陪你，和你做朋友。”

「可以，可以，我一定好好給你幫忙！」系統有些興奮。

不過之後它又有些委屈。「明明是你一直在威脅我好吧！你還在我身體裏放小蟲子。」

委屈巴巴的，看着讓人心疼，覺得自己做錯了。

可惜遇上的一個不會心疼的江秋染，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沒事，只要你乖乖的，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這個系統剛才說的話倒像是那麼回事，不過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他之前所在的時空可沒有聽說有什麼死寂之地，還有死寂之地在哪裏，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後來發生了什麼。可惜這個系統好像也沒有鬧明白。

系統哭唧唧。

「你太無情了！」

“呵。”

突然系統嚴肅了起來，十分認真地問江秋染。

「我能相信你嗎？」

“相信或者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我想要的東西並不多，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像一個人一樣。”他本就是偷來的生機，誕生於實驗室，多想成為芸芸眾生啊！而不是一個異類。

「那你會幫我嗎？」

“看看情況吧！”

「什麼情況？」

“不影響我自己的情況下，可以。我是一個自私的機械人，不，現在是一個自私的人類。”

系統似乎在評估什麼。

半響之後還緩緩地道：“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

“呵，猜到了，你和發明者之前應該和那些人合作過吧，你們做過跨時空的實驗，還帶回了一些東西，掠奪已經發生過了。”如果沒有見到真實的成果，怎麼可能出現全時空追捕呢！

系統心塞，系統想哭，這人，不，這段程序也太聰明了，它怎麼沒那麼聰明呢！發明者編寫它的時候是不是少寫了點什麼。

「沒錯。」

“哪裏沒錯。”

「所有都沒錯。」

「開始的確是很友好的合作，我成功地去了一個時空，帶回去了很多很珍貴的資料，還有一些稀有的元素，礦產。」

「那些東西都很少，不會影響到另外的時空，只是為了研究，讓我們的時空變得更好。可是那些東西的誘惑力太大了，上層瘋了，他們居然想將一個時空給圈樣起來。」

系統的聲音有些氣憤，似乎是對那些人十分不滿，即使這些年過去，它仍舊沒有忘懷。

「可是那需要的能量太多了，僅僅依靠自願收集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那你們做了什麼？”

「不斷有人提出各種想法，最終有人發明了一個儀器，情感收集器，它能穩定收集人們各種情緒，好的，壞的，高興的，悲傷的，然後轉化成我需要的能量。這樣我就能每次帶回來大量的東西。」

“聽着還不錯。”對這個時空來說的確很不錯，別的時空怎麼樣關他們什麼事呢。

「呵，聽着是不錯，只不過是將人都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機器罷了，沒有喜，沒有悲，沒有同理心。就像是活死人一般，所有的情緒都被吸收掉，只剩下心臟還在跳動。」

「更恐怖地是，這些不自願的情緒消散在死寂之地後會加速時空的萎縮，那些還能存活20年的時空可能十年就會毀滅.......」

“那個儀器這才是你那個發明者選擇叛逃的原因吧？”

「是的，他的親人都被戴上了那種儀器，除了少數的科學家還有上層之外，普通民眾不過都是提供能量的工具。」

“就算你那發明者去世了，那儀器可還在呢，說不定還在吸收能量。”

「不可能，情感收集器的核心程序就是我，沒有說那不過就是個擺設。」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都是真的。」

“行了，我需要想想，你安靜待着，這會不需要你了，不要打擾我。”

“噫，那宿主小心一點，不要表現出特別和原主不相符的事情出來，要是被人切片就不好了。”這會系統是真的在為江秋染考慮了，好不容易遇見同類，雖然可以再換宿主，但同類就只有這麼一個了。要知道歷屆宿主也不是沒有因為反差太大，被人懷疑，差點被抓起來搞研究的。

“知道了。”這個提醒十分真心，江秋染也感受到了，沒猶豫就接受了。一個搞計算機的普通大學生突然能研究出飛船來，的確很容易引人懷疑，被切片也說不定。

讓系統退散，江秋染心中像是壓上什麼似的，總覺得之後還要有什麼發生，也不知道這個系統還有沒有什麼沒有說完。他盡量忘記這些，目前的事情更重要，活着才更重要，那都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了。他繼續找着書，和系統交流了這一會，也就幾分鐘，就算有人看見他，也只以為他在看書，倒是沒有危險。

江秋染找的書大多是和計算機相關的書籍，幾乎是一目十行地看着，主要是了解當前計算機方面發展進程。他本身就是程序，學習的專業又是計算機行業，如果要吸取男神值，成為科學家，那自然最合適的就是從計算機這一塊開始，之後再慢慢地發展其他能力，表現出非凡的學習能力。

原主電腦里可有不少小說，能學習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不過也要十分小心了。

江秋染看書很快，一本書沒幾分鐘就掃描完了，不過在外人眼中只會覺得他只是隨意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