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的小病嬌(9)
喬拉膽戰心驚的跟着男人去了一個密閉的窯洞裏,看着男人寬闊的背影,他情不自禁的問道:“薩寧總管,您為什麼要幫我?”
薩寧溫柔的道:“我一直在為自己尋找最合適的王者跟隨,如今我找到了您。”
喬拉心神一盪,他居然是薩寧總管心裏最強大的王者嗎?他立即嚴肅了神情,混合著無比的自豪自大說:“薩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薩寧笑道:“您當然不會讓我失望。”
喬拉問:“薩寧,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薩寧回答道:我“帶您去見您的城市。”
喬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到光明再次從洞外面射進來時,他鑽出去,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城堡。
薩寧對他抱歉的笑,“若是想要逃過貝洛塔的耳目,離開城堡只有這樣的辦法。”
“為什麼要逃過貝洛塔的耳目,難道我連出入城堡的自由都沒有了?”喬拉憤憤不平道。
薩寧謙卑的說:“您現在與貝洛塔正在競爭,若無必要,還是不要將自己的動態透露給貝洛塔為好。”
喬拉冷哼一聲,“貝洛塔只是個女人罷了。”
薩寧帶着喬拉去了酒館二樓,推開門一群熟人正坐在裏頭,都是日升城不起眼的小兵小將。
薩寧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城主,這些人都是你的人。”
喬拉志得意滿的揚起笑容,屋子裏都是他的人,那貝洛塔也沒有什麼厲害的,他才是眾望所歸的王者。
喬拉拍拍薩寧的肩膀,當做對他的鼓勵獎賞,接着他大步走到上位坐下,樣子比孔雀還高傲。
貝洛塔並不清楚喬拉和薩寧勾搭在一起了,她正在繼續處理政務。
事情堆積在手上,不給她片刻喘息時間。
她是個女人,她想要爵位,她只有比男人做得好上兩倍,才有機會。
時間就在貝洛塔處理政務中不知不覺的過去,轉眼就是一個月了。
貝洛塔動動因為寫得太久而僵硬的手腕,手腕上的牡丹花一下子召回了她的記憶。
貝洛塔把懷特叫進來說:“嚴勁要回來了。”
懷特詫異的瞪大眼睛,“真的嗎?”
上次嚴勁突然消失實在給了懷特這樣的普通人一個驚嚇,居然有人真的可以憑空消失。
貝洛塔點頭道:“一個月了,他也該回來了。”
懷特道:“小姐你知道他會在哪裏出現嗎?”
貝洛塔搖頭,“我只知道他要回來了,但我無法預測他下個出現的地點,所以我有個事情要交給你去做。”
懷特跪在貝洛塔身前,“小姐您說。”
貝洛塔把嚴勁重要的幾個據點寫出來道:“嚴勁就是回來,也不可能去他不知道的地方,這是他曾經告訴過我,他喜歡的地方,逗留過的地方,你派人去這些地方守着,如果見到嚴勁,立刻過來和我報告。”
懷特猶豫的說:“小姐,我們不用就地格殺嗎?若是給他機會,他可能又會逃掉了。”
他抬頭看着貝洛塔,“難道小姐你對他還有感情?”
貝洛塔雙手在桌子下面握緊,她並非對嚴勁還有感情,她也知道嚴勁最好不要活太久,但是她並非一個殘酷無情的人,第一次下令奪走某人的生命,對她而言,還是艱難了些。
貝洛塔沒猶豫太久,她不知道嚴勁那邊世界的模樣,而且按照她一個人的能力,在那邊殺死嚴勁會變得很難。
不如就把他留在這個世界,只有把他留在這個世界才行。
貝洛塔重新握住了筆,雙目盯着羊皮紙上的條文,輕聲道:“那就地格殺,見到嚴勁,就地格殺他。”
懷特拿出寶劍對貝洛塔發誓道:“我一定會為您殺了他。”
貝洛塔勾起嘴角,像是嘲諷自己又好像是感慨懷特忠心,她溫聲道:“去吧。”
懷特從貝洛塔手中接過嚴勁的據點名稱,轉身離去。
在他拿走的時候,貝洛塔強忍着收回羊皮紙的衝動,目送他離開。
等到懷特一離開,貝洛塔便忍不住了,她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花園。
日升城的花開得長久,無論她什麼時候探出頭去,城裏的花永遠開得燦爛。
她伸出手放到陽光下,陽光從指縫間溜走,讓她的手如同透明的一般。
她恍惚間看到手指上佈滿紅色的血液,嚇得她趕緊抽回手。
即使心裏說得再狠毒,想要報復的心如何強烈,讓她奪走一個人的性命,依舊有着難度。
父親總是說她需要仁慈,對下面的人仁慈,貝洛塔笑自己,居然真的變成了一個仁慈的人。
貝洛塔離開窗邊,她告訴自己,嚴勁必須死,他和人合謀害死了父親母親,他的性命早就被賣給了魔鬼,死亡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貝洛塔無比確定這一點,所以她成功的安撫了自己。
她坐回位子上,心思不寧的批改了好幾個政務。
無奈之下,她放下筆,打開抽屜的夾層,從裏面抽出了一個信封。
信封縫合的很好,貝洛塔還沒有打開過,這是她今天在安神堂里撿到的。
說是撿到也不正確,安神堂只有她一人可以進去,自從父母死後,她經常去那兒為父母祈福,希望他們在天堂快樂。
但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把信封放到那兒的人,不僅知道她每日的行程,還有辦法進入密閉的安神堂,不驚動任何人。
行使如此鬼魅手段的人,貝洛塔不想理會,但是信封上面寫了一個詞,“真相。”
什麼真相呢?貝洛塔思考着,於是她把信封帶了回來,卻沒有打開。
此時心煩意亂之下,貝洛塔拿出刀子,割破了信奉,抽出了裏面的羊皮紙。
羊皮紙上居然是她父母死亡的真相。
上面不僅寫明了聯合在一起算計她父母的所有人,當寫明了她父母死亡的全經過。
原來父母難受了那麼就才離開世界,原來她以為的主謀嚴勁也只是一個棋子。
對於這封信,貝洛塔沒有全信但也沒有全不信。
這個時候來了這樣的一封信,顯然並不只是為了真相太平於天下,更重要的是,挑撥貝洛塔和日升城各級官員的關係。
這信看似在幫助貝洛塔查明真相,但實際上是要致摩爾騎士為死地。
摩爾騎士是日升城的侍衛總管,佈防和侍衛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可以說他掌握了日升城的武裝力量。
把他逼急了,他甚至可以帶着人衝進城堡,把貝洛塔殺了。
而這封信就是在挑撥貝洛塔和這樣位高權重的摩爾騎士的關係。
貝洛塔不能不理會這封信,但也不能按照這封信的意思去給摩爾騎士下絆子。
她現在還需要一來摩爾騎士,她必須要和殺死她父母的人虛與委蛇,祈求他的幫助。
貝洛塔把信燒了,這信她沒有收到過,所以她無需對摩爾下手。
貝洛塔心涼的想:這就是政治啊。
第二日,日升城的御前會議上,貝洛塔面色如常的讓眾人將事情稟報上來,同時她盡量不讓自己把視線放在摩爾身上,而是分散在其他人身上,她不想打草驚蛇,也不想讓自己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這一分神,貝洛塔發現喬拉這一早上都很興奮,儘管他試圖壓抑住,但他的目光常常停留在她的臉上以及摩爾的臉上,似乎他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貝洛塔眼色一深,喬拉一定知道些什麼,這信封喬拉在其中佔了多少力。
父母的死是不是和喬拉也有關係?
貝洛塔從來沒有懷疑過喬拉,並非喬拉有多忠心,而是喬拉太蠢了,任何聰明到策劃公爵死亡的人,都不會把喬拉算成同盟,他一定會壞事。
謀殺的事情並無喬拉的痕迹,但昨日的信封喬拉必然知道些什麼。所以顯然背後的人忍不住了嗎?居然把喬拉變成了同盟。
貝洛塔用極大的惡意嘲諷着這些人,因為她站出來了,他們的謀算落空,於是就連喬拉這樣的人,都有機會了。
喬拉是他們手中的棋子,希望喬拉自己明白這一點是不可能了。
貝洛塔望着喬拉,他拉攏了哪些人呢?不是摩爾,不是伊恩,那麼還有誰有能力擺弄這公爵位置呢?
薩寧。
貝洛塔在心裏默念出一個名字,和很多人不一樣,她從來不敢忽視薩寧的力量,大概是因為她處於深宮裏,接觸最多的人就是薩寧,所以她不敢忽視薩寧。
在貝洛塔知道的城府深沉的人中,薩寧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
為什麼會是薩寧呢?貝洛塔問自己這個問題,薩寧是她父親一路提拔上來的,不說讓薩寧感激,薩寧至少不應該攔她,攔在她前面的人,怎麼也有薩寧一個呢?
貝洛塔想不明白,但她心裏已經清楚,薩寧是她的敵人。
明明還沒有多少朋友,敵人卻多了許多,政治就是這樣嗎?
怪不得父親總是勸她不要摻和進政治,“你是公主,天生嬌貴,那等粗俗的事情,不適合你。”
貝洛塔將視線重新定在眼前的文書上,敵人不僅僅是敵人,她還必須要把摩爾和薩寧當成屬下,要把他們當成工具,不能貿然奪權。
沒關係的,她有的是時間,她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