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還治彼身
“蕭寒！你好大的膽子！”一個蒼老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還沒等大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見一道灰白光影自遠處電射而來，瞬間便來到蕭寒面前。
待到眾人都看清來人時，蕭寒已經兩手空空，不可思議地愣愣地站在那兒。
“好快……”蕭寒回想着剛剛在轉瞬間所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才聽清遠處傳來的話，還沒來得及品味呢，便忽覺手上一松，蕭逸傑已經被奪去了。而自己當時，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難道這就是武聖的實力？”蕭寒不由一陣心驚：“如果來者不是奪人，而是殺人，那自己還躲得過么？”
原本被制在蕭寒手中的蕭逸傑，此時已經躺在一個鬍鬚花白的老頭懷中。而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蕭慶松所提起的，蕭家的執法長老，蕭逸傑的親爺爺，四長老。
“逸傑！你怎麼樣了？”見蕭逸傑正在自己懷裏以雙手緊吳捂**，一個勁地痛苦嚎叫着，四長老慌忙問道。
但蕭逸傑在如此劇烈的疼痛之下，哪還說得出話來，能堅持住不暈過去已經不錯了。
“慶松！”四長老面色一寒，問道：“說！是怎麼回事？”
蕭慶松打了個激靈，連忙回答道：“回四長老，這是……蕭寒和蕭逸傑二人內鬥所致！”
“哼！”四長老此時已經臉色鐵青，雖然他無法理解蕭寒為什麼會突然有傷害蕭逸傑的實力，但是竟然在內鬥當中無視家規出手這麼重，實在是不可原諒！
稍稍檢查了一遍蕭逸傑的傷勢，四長老的臉更是青得發黑，嘴上連說了好幾個“很好”。而伴隨着怒氣，他周邊的塵土彷彿有所感應一般，皆四散而去。而在他周圍三丈內，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下來，三丈以內人的衣物發須皆無風而起，獵獵作響着。
“很強！”這是蕭寒唯一可以拿出來形容的詞。這股壓力之巨大，迫使得他不得不調動全身的暖流來與之相抗爭，方才勉強站住。如若不然，恐怕他已經承受不住趴倒在地了。
不過，即使有暖流相助，蕭寒也沒辦法長久抵擋。畢竟，彼此間的實力相差太大，能堅持那麼長時間還站着已經很不錯了。
而站在他一旁的蕭慶松，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明顯是被這股無形壓力壓迫所致。當然，身為一名武師級別的高手，蕭慶松比現在的蕭寒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即使受到影響，也是微乎其微的。更多的，是來自心理的壓力。
“蕭寒！我們蕭家有規定，內鬥絕不能傷了對方根本！否則家法伺候！”四長老餵了蕭逸傑一枚不知名的藥丸，令其昏睡過去之後，站起身冷冷地盯着蕭寒說道：“而你，卻將蕭逸傑傷得如此之重！按家規，你應當自毀一臂！你可有話說？”
在四長老站起身的同時，周圍那股將人壓迫得連喘息都困難的壓力驟然散去，彷彿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
周圍的壓力驟然散去，蕭寒頓時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太強了，光是氣勢，便令自己難以抵擋，驚出一身冷汗。因此，蕭寒仍然不敢懈怠，暗中依舊運轉着暖流。
完成了這些之後，蕭寒方才稍稍調整了一番心態，微微一笑，朝四長老拱了拱手，道：“當然！我不僅有話說，這話的內容還不少！四長老！我以武界之名起誓，事實應該是這樣的！”
“哦？”四長老目光依舊冰冷：“我就聽聽，你到底有什麼好狡辯的！”
得到四長老的答覆之後，蕭寒清了清嗓字，將事情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隻字不差地向四長老複述了一遍。甚至連自己當時心中的計謀，也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沒辦法，以武界之名起誓，必須字字屬實，否則後果太嚴重了。
在蕭寒的敘述過程中，四長老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在聽到蕭寒心中所產生的惡毒計謀時，四長老的怒氣一個沒控制住，將方圓十丈內的所有事物都籠罩到自己無形的壓迫力範圍內。而且，壓力之大，令蕭慶松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至於蕭寒就更不濟了，只堅持了一息不到，便滿頭大汗地跌坐到地面。而後更是口吐鮮血，腦門上青筋直立而起，滿面潮紅，雙目凸出，牙關緊咬，眼看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四長老將氣勢收回，恐怕單單憑這股氣勢，就會要了蕭寒的性命。
所幸，在之後蕭寒的敘述中，四長老怒歸怒，但卻沒再整出那麼大的氣勢出來，他才得以將整件事都完整複述出來。
在聽到蕭慶松的所作所為時，四長老的怒火便轉移了，雙眼不停地爆着寒光，死死地盯着蕭慶松，彷彿要吃了他一般。
而在四長老懾人的目光下，蕭慶松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雖然沒被什麼氣勢壓迫，也是一個勁地在那裏瞎哆嗦。
終於，蕭寒敘述完了，而四長老的怒火也完全被調動了出來。只見他指着蕭寒，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臭小子，竟然這麼惡毒！”
“不！”蕭寒搖了搖頭，回答道：“我說過，我不止一次要放過蕭逸傑！這些都是發自內心的，有誓言作證！而他呢？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試問，要是換成是別人，還能容忍下去么？沒要去他性命，我已經夠仁慈了！要怪，就怪蕭逸傑太不懂珍惜了！”
“夠了！”四長老怒吼道：“如果你一開始就展示你超越二階准武者的實力，我敢肯定，蕭逸傑絕對不會再做糾纏！而你，卻非要利用這次機會重傷他！”
“哼！”蕭寒心中也有火氣，冷哼一聲：“蕭逸傑曾經不止一次對我說，像我這種弱者，被欺辱也是活該。而現在，他成弱者了，而我也只是反欺他而已，根本沒辱他！這些，都是得到蕭慶松管事認可的！怎麼現在到了你這兒，就成我惡毒了？只准他人傷我，不准我傷別人！哪有這樣的道理？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話，現在躺着的恐怕就是我了！而且，受的傷應該不比他輕！那時候，我應該找誰說理去？難道，讓我父親當著眾人的面，不顧顏面地訓斥蕭逸傑？”
聽到蕭寒的話后，蕭慶松又是一個哆嗦，雙眼惡狠狠地望向蕭寒，但卻也只能如此罷了。
蕭寒這麼含沙射影，暗罵自己為老不尊，四長老聽了自然憤怒不已：“如果蕭逸傑真的傷了你，我自然會按家規懲罰！但你現在根本就連皮外傷都沒有，而蕭逸傑卻已經傷成這樣，恐怕還會落下殘疾，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是因為，蕭慶松管事說過，比武切磋，難免會有誤傷！還讓我放心，說他蕭慶松會負責的！”蕭寒笑笑回答道：“我可以以武界之名起誓，正是因為蕭慶松管事的這句話，才放開手去攻擊的！不信，你可以問問蕭慶松管事，讓他起誓說說看！”
“你……”蕭慶松指着蕭寒，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氣得在原地不住地顫抖。
此時，蕭慶松當真是悔恨無比啊！他哪知道，自己當時隨口的一句敷衍之話，竟然會給自己招來這麼一個惡果。他更悔恨的是，當時阻止蕭寒的時候，為什麼不出手把這小子給弄啞了！反正結果自己都不好過，說不定自己出手之後還能有所挽救。
只可惜，現在有實力高強的四長老在，蕭慶松再想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哼！”四長老怒瞪了蕭慶松一眼，冷哼一聲，嚇得後者不住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而後，四長老又轉而怒望向蕭寒，道：“身為執法長老，我就應該嚴格按家規行事！在家規面前，你的那些歪理，根本掩蓋不了你蓄意傷害家族子弟的事實！”
說完，也不等蕭寒回答，四長老便一個揮手，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蕭逸傑抗在肩上：“蕭寒！等待執法堂的宣召吧！相信我，等待你的將是最嚴格的審判！哼！”
緊接着，四長老轉向蕭慶松：“至於你！跟我先走一趟！”
說完，只是一個閃身，四長老的人影已經到了十丈開外。還沒等別人看清，他便已經在大家的視野當中消失了。
“蕭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哼！”蕭慶松雙目赤紅地瞪了蕭寒一眼，也同樣是一個閃身，化作一道光影，極速地朝四長老消失的方向奔去。
“呃……”等他們兩人走了許久，蕭寒才回過神來，喃喃不解地說道：“為什麼一個兩個全針對我來？這次事情做得這麼完美，竟然也無法善了，真是鬱悶！”
說完，蕭寒搖了搖頭，心中琢磨道：“算了！理在我這邊，又有一個管事來替罪，結果再怎麼不樂觀，也壞不到哪兒去！倒是那個蕭慶松，得提防着點！唉！麻煩！還是趕緊去找爹，把該學的都學會才行！免得像現在，實力差距太大，沒等對方出手自己就先敗了……”
準備再次出發的蕭寒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非但沒散去，反而又聚了不少，一個兩個在相互細語交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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