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老頭
燕王詔書一出，四海轟動，前來參加恩科之人無數，燕京城內宛如舉國大慶，熱鬧非凡。wwW.燕王一度聲譽大盛，似乎此舉正迎合民意。
但是在華辰眼裏，燕王只是成功的忽悠了國民。人民總是如此這般的容易滿足，打破了平民與貴族的界限，使平民看到些希望，有希望便是好的。
華府這幾日也是十分熱鬧，府外豢養的武師紛紛被華老太君召回。
如今華府確實日落西山，嫡系中連一個武者都不曾擁有。此次燕王恩科，華老太君早已下了重彩頭，對華府嫡子——華霆大加培養，希望奪得三甲，畢竟乃百年武道世家，華府的面子卻還是要的。
不過這其中還有華老太君的另一層意思，入大武殿便有了准武者準將軍的身份，擁有了這層身份，華府在新一代也將會有崛起的希望。
華霆乃華辰的二兄，只比華辰年長一歲。
從小學的華家武藝，雖然骨子裏實屬紈絝，但身手卻也不凡，這幾日歸來的華府武師對他的評價甚高。
華辰在一旁瞅的清亮，原來他想偷學些外功功夫，奈何這些武師們身手不凡，其中武者後天的便有數人，卻容不得他近觀。
外功招式他雖然窺得不少，可惜與武道真氣的配合之法，華辰一點未曾窺到。
這就好像一個人擁有了絕世寶劍，卻不知道如何出招，只知道胡亂劈砍，根本發揮不出寶劍的一成威力。
日思愁，愁到水斷流。
華辰曾一度衝動的修習起《霸王槍》法，只是他按着霸王心法才出幾槍，便震得肺血上涌，有些走火入魔。
饒是華辰《天王決》第二層修為深厚，卻也費了不少力氣平復心神。
霸王霸道！實乃當世第一槍！
這句外人對華府《霸王槍》的評價，如今華辰卻有了深刻的體會。
愁！愁！愁！
今日華辰早早的幹完了華府給分配給他的繁重活計，如今他體力充沛，力大無窮，干起活來效率卻是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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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橋，燕京說書，雜耍，賣藝之地，平日裏便日常火爆。
華辰曾聽說這裏江湖人世眾多，其中不乏一些有着真功夫的賣武弄藝之人。
此時的月子橋更盛往昔，燕王一詔出，燕京百事榮。
叫賣大力丸的，增氣散的小販紛紛瞅准了這次恩科，生意異常火爆。
只是在華辰眼裏這些實屬江湖伎倆，入不得法眼。
就連那些胸口碎大石，耍長槍舞大刀，吞鐵劍吃鐵丸的賣武藝人也都是些騙人的伎倆。
武道跟武藝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乃為實學，後者卻為演藝。不說華辰已經擁有了武道真氣，便是他從小受華府武道的耳目熏染，眼界上卻也狠准十分。
“一個鐵拳頭，只換三碗酒，來！來！來！鐵拳碎大石了，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嘍。”
頓時一陣響亮的叫賣傳入華辰耳中。
這叫聲中氣十足，鏗鏘有力。華辰當即眼前一亮，便擠過人群。只見一衣衫襤褸的佝僂老頭，正擺弄着一塊城外的常見的青瀝大石。
此石雖然常見，但卻是極其堅硬之石，比起胸口碎大石所用的沙岩石要硬上萬分。
“老頭子，沒本事別在這叫嚷，擺弄了半天也不發功，當真是耍我們玩呢。”一聲叫囂，頓時引起了場內無數人叫罵。
在場內卻也有不少的行家，青瀝石！武徒強者都擊不破的石頭，就憑面前的瘦弱老頭，根本無人相信。
“小老頭在這獻醜了，一個鐵拳頭，只換三碗酒，各位有錢的給個大子，讓小老頭有個酒錢，定會演上兩手。”
佝僂的老頭，一手扶石，一手探前，一雙小眼咕嚕直轉。
兀的，場內又是一陣唏噓，剛才還好奇的眾人紛紛離去，這明顯騙錢把戲，到也沒人相信。
本來在這裏就是瞅熱鬧的人多，出錢的人少。如今這佝僂的老頭卻是一個大子也沒收到。
華辰未走，在他眼裏，這面前的老者，雖然形態懶散，但卻有分精氣神在，
“老伯，這是三個銅錢，倒也可以買上一攤子劣酒，還請表演一二。”華辰擰搓了半晌的褲管，終於摸出了他僅有的錢財，遞了上去。
“嗯？”老者有些詫異，卻是飛速的接過銅錢，嘴角泛起了典型的奸詐之色。
“好！好！好！你看！”
說著，老者便一手按住石頭，一拳宛如蛇影般飄出，動作很柔，但卻在他枯老的拳頭碰觸到石頭的一剎那，青瀝石上響起了一聲悶響，瞬間后，石頭上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剛剛大過老者的拳頭。
其過程，饒是華辰目不轉睛，卻也無法看的真切。
“好！石頭未碎，這力道當真神奇！”華辰一聲呼好，對面前的老者現出了幾分欽佩。
“咦？”
“呵！”
“騙子！”
還未走遠的人群被華辰的叫喊，吸引了目光，但看了幾眼又是一通叫罵，離去的更加乾淨。
“酒兒香，酒兒妙，酒兒飲來似逍遙。”老者擊完石頭，隨手滾到一旁牆角，嘴邊喃喃的哼起小調，絲毫不理會眾人，轉身就走。
“老。。。”華辰正欲叫住老者，但老者步伐輕健，幾個閃身，便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驀的他大急，匆忙撥開人群，憑着對老者一身濃烈酒氣的敏感，追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華辰邁開大步，身手極其敏健的追着，卻怎麼也追不上老者，時不時看到一絲老者模糊的身影，便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幾番周折，華辰一陣尋找，最後終於在月子橋不遠的一家簡易酒樓瞅見老者。
“老。。。前輩在上，還請容小子說上幾句。”華辰此刻滿目大汗，幾個飛步便奔了過來。
老者手中正是一罈子劣酒，砸吧砸吧的泯着，絲毫不在意眼前奔來的少年。
華辰雙拳抱實，很是恭敬。
老者翹起二郎腿，雙眼迷戀得看着手中之酒，對他不做理會。
求賢若青松！
聖賢文章中對此也是有着大肆的描述，華辰深知其理。於是便立在一旁，宛如松柏，英氣十足。
良久，老者一罈子酒飲下，面色泛紅，最後吝嗇的把罈子懸空而下，抖了半天，才依依不捨的放下。
“小友，還有錢否？”老者斜過眼珠，笑容奸詐的問道。
“前輩，小子實在沒有錢了。”華辰緊緊的抓着衣袍，神態很是大窘。
“哼！看你衣着雖破，卻也是蠶絲錦衣，還有着武者之氣，也不像沒錢之人，如若有事，先拿錢來。”老者瞪着大眼，面色不悅。
“武者之氣？”頓時華辰大驚。
踏上武道之人，雖然有着一分精氣神在，但卻也和那些身材魁梧之人無異，況且武道真氣皆為內斂，不去運用，根本無人能看破境界。這些都是在書上有着描述。
此刻老者卻一語道破，華辰當真迷惑。
“這老伯神秘！”片刻他便有了幾分決斷，但隨後他卻是一陣苦笑，身無分文！在老者一番言辭厲語下，華辰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沒錢。
“前輩我。。。我真的沒有了。”
“哼！”老者吹起鬍子，蝦米大小的眼睛瞪的溜圓溜圓。隨後他又是捧起酒罈，枯黃的指頭在罈子裏摸了一圈，放在嘴前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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