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道得人心

寂靜的格鬥場內，這突兀的聲音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順着聲音的方向，無數的目光看向貴族台中。

是個女子，穿着素白色的長裙，頭髮烏黑髮亮，向後挽着，好似一朵盛開的鮮花。女人的模樣約摸着十七八歲左右，身材嬌小，五官精緻，凝白的皮膚彷彿要擠出水般，比華辰還要剔透上幾分。

如果用風華絕代來形容她，毫不過分。女子含着頭，兩手扣着衣角，被無數的目光盯着兩腮頓紅。

就連她周圍的貴族們也瞬間與她保持了距離，彷彿看怪物一般的看她。

幾息間，接着全場爆出了哄堂大笑，雖說七國不禁女人修武，就是燕國中也出過不少女中豪傑。但是如今這位女子，雖然容貌燦若仙子，不過一身矜弱的氣勢，恐怕在武徒中也屬於踮腳的那類。

挑戰華辰！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資深武者都已經不敢上前，這女子竟敢叫板，下了戰書的武者們紛紛投來殺意的目光。

他們被華辰的氣勢壓倒也就罷了，如今華辰的氣勢在那放着，在此等天才手下丟臉也不弱了面子，但是這個女子卻是觸動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尊嚴的底線。

當然也有無數好色之徒，臉上掛滿了猥褻之色，如此佳人得罪了這麼多武者，即便他身為貴族，身後勢力在強，想必下場也不會太好。

女子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意識到不妙，急忙護住了女子，擋住了眾人對她各色的目光。這名男子想必是某個貴府中的管家，隨即雙手作揖道：“小主子無意，只是一句戲言，還忘各位莫怪，莫怪。”中年男子在說話之時，腿腳都打起了哆嗦。被眾多武者盯着，這等場面不是一個常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好！”一聲大讚瞬間又吸回了眾人的目光，說話之人正是華辰，他雙手鼓掌，隨即跳下擂台，幾個健步一躍三丈的來到了貴族的座台區內。

沒有人敢攔他的去路，眨眼見，在他面前出現了一條通向絕色女子與中年男子的道路。華辰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前去。

擋在女子身前的男子頓時嚇得跪倒在地，口中大叫着：“華公子饒命，華公子饒命。”不過在他身後突然顯露出來的少女倒沒有多少懼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華辰。

“你為什麼要向我挑戰？可有戰書？”華辰笑了，說的話也十分溫柔。

女子眨了兩下眼睛，正正經經的說道：“我沒有戰書，不過火雲格鬥場內既然打起了‘傳武’旗幟的旗幟，想必華公子也是欣然接受所有人的挑戰，畢竟切磋中才能最好的互傳武道嘛！”

女人雖然臉色火紅，但是應聲的回答卻是不卑不亢，十分從容。

華辰的笑意更加燦爛，他面容清秀，雖然比不上魏無涯，但此刻的笑容也十分令人舒服。“知己尚在！”他暗道，心中從最初的好奇變為驚訝，“想不到了解我意的竟然是水靈的女子。”

華辰揚手拜謝，收斂了笑容，回以正色道：“我接受挑戰！”

跪在地下的中年男子早被嚇的面色慘敗，喃喃自語着：“不可，不可。。。”

就連全場的觀眾，台下的武者也被這一番的驚變震的目瞪口呆，接着在眾人發獃目光中，華辰拉起女子的白如凝脂的玉手，飛快的衝下座位台，饒過一群武者，登上了廣闊的擂台。

華辰毫無他意，眼光中儘是興奮，但是女子卻被他的舉動驚羞的狠狠的埋着頭，紅潤之色從臉上延伸到脖頸之下，便是胸前的小片雪白也被渲染的粉紅誘人。

“我立下傳武的旗幟，就是希望天下之人皆練武強身。修武之中，並無高低之分，切磋武藝也不在乎勝敗，只問切磋所得，切磋中有所得便是上古格鬥精神的所在。日後這火雲格鬥場我會繼續打開門戶，希望各位修武的朋友前來互相切磋，精進武術，體會道義。我也將會在這裏講述自己對武道的感悟，以供大家借鑒。火雲格鬥場不分貴賤，平民中若有修武之心的人，我也會傳下一些基本修鍊的功法。若有人心思奇妙，有着獨特的武學見解，我定會欣然接受。武道之學不應該只是廝殺的工具，它應該是我們追求天道的工具。。。”

華辰洋洋洒洒的講着，他心中的意義終於在此刻爆發，淋漓盡致。的確火雲格鬥場不應該只是決鬥，挑戰的地方，它應該是一個象徵，正如“傳武”二字，它代表了華辰在武道上的崇高境界。

一時間格鬥場內再次陷入沉靜，無數的平民現出了喜悅之色，雖然他們不懂什麼是武，什麼是道。但是華辰所說之中，有着他們對武學的嚮往，從古至今，平民極難修武，如今華辰卻為他們打開了方便之門。

不過相反的是貴族台上的人們在一番驚訝后，對華辰現出了怨恨之色，他們少有人能體會到武道廣博之境，不過對於華辰將會對平民這種賤籍之人傳授武學，他們大為不滿。

修武是他們的天生的優勢，如今平民也能這般，這無疑是在挑釁着他們的地位。

雖然他們不知道華辰會傳下些什麼，但是華辰如此年經便有了如此高的成就，想必他所傳授的也定會不凡。

這些貴族們雖然不滿，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到也沒有出頭反擊的意思，一是華辰如今太強勢，實力不凡，二是當著近萬名平民的面反擊華辰這無疑是自找死路。

大部分的貴族們瞬間離開了這座氣勢如虹的格鬥場。想必他們也是要把這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出去。

但是那些分屬於各個勢力的武者倒是極少有人離開，華辰的話雖然意思明確，但是卻暗含着武道至理，或許也只有境界達到武者的人才能夠體會的到。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大部分的武者都露出了歡愉之色，從他們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們在武道上有了突破。

華辰的話就好像一把大刀劈開了眾人的心扉，良久禁錮着眾人的傳統意識被一擊動搖。

修武為了什麼？

為了榮華富貴？還是為了能夠凌駕於他人之上？

都不是，修武就是為了追尋天道，突破這個天地的束縛！即使這條道路極難追尋，但是其中的意義已經超脫了人性最基本的需求。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華辰的年齡與他的見識境界有着截然相反的對比，但是此刻卻有着許多年過半百的武者對他雙手高舉，身子九十度的垂下，這是執守感謝的大禮。

在華辰身旁的絕色女子聽的也是十分入神，臉色依舊緋紅，但是雙眼中對華辰卻是充滿了傾慕之色。

“敢問女子芳名？”華辰在一通大道后，對她拱手問道，請問名諱也是對挑戰武學的之人的尊敬。

“啊？”女子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請問似的，眼神中驚慌失措，隨即她又低下頭來，細語喃喃道：“我叫碧如，如果的如！”

華辰點頭微笑，女子的行為簡直就是小女生面見長輩的情形，雖然他模樣上不似十六，比面前的女子還顯得大些，但是真實的情況倒是女子比他還要大些，華辰心中一陣自嘲，聳了聳肩，說道：“碧如，還請你賜教！”

“啊！”碧如又是一聲尖叫，抬頭凝望，兩隻玉手垂在腿旁不知所措，甚是可愛，良久她才咬了咬嘴唇，回答道：“好吧！”

碧如沒有武器，華辰也未抽刀，兩人赤手空拳對上了陣。碧如學過幾年功夫，不過畢竟身為女子，學的粗枝大葉，一時間未有進攻的動作。

倒是華辰明白的她的心思，順着她的意思，佯攻了上來，身手間絲毫未帶有真氣。這等境界上的差距，一點不慎，對她的危險極大。不過華辰招式隨心欲，心思中沒有威脅，打起來碧如絲毫不覺得壓力。

一個女子繡花般的拳頭打的唯美十分，一個男子翩翩的身姿揮灑的惟妙惟肖。擂台之上的對打沒有了上一場的險象環生，但是在視覺上倒是十分令人享受。

格鬥場上不斷響起的掌聲便是這點最好的證明！

華辰與碧如的對打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碧如的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才停了下來。這場比斗雖然不甚激烈。

但是台下的武者們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華辰隨意的招式給了他們最好的啟發。

碧如依然紅着臉，跑下了擂台，臨下擂台時還偷偷瞥過頭來，對華辰對了一副鬼臉的動作。

接下來，前來挑戰的武者一一個蠢蠢欲動，華辰的話已經深深的留在了他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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