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肆揮霍
“刃不沾血，刀鋒所過，宛若天成。好刀！好刀！”
雖然華辰知道伍易所傳之刀必是寶物，但第一次使出，仍驚訝無比。
如今人已殺之，他全身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這裏是偏僻幽林，想來也沒有什麼人從此經過。
華辰“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不僅因為他背後的劇痛，第一次真正與人拼殺的緊張，更多的是因為他殺人了。
燕國律：凡在燕國境內，殺一人上者，流放充軍；殺三人上者，處以極刑；殺十人上者，誅其三族。
不過這苛刻的律法也就只是針對了平民。紈絝的貴族王孫，草菅人命的事情不計其數，也不見有何人去管。
上古聖賢的思想：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如今亂世只被貴族王孫們當作笑談。
即便是針對庶民的律法，曾經燕國有一窮凶極惡之徒，嗜殺如命，一度姦殺了平民數百人，被抓捕后，竟然被當時的燕王，賜予千人長的將職，囂張一時。
華辰自然不在乎殺人後承擔的律法，本身自己就是武者，已經跳出了平民的圈子。而且又是在這偏僻地方行事，無人可知。但是他畢竟年幼，第一次見到人命如此脆弱，而且還是兩位武者之命，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
君有道：殺吾之人，吾必殺之。
痴獃了許久的華辰突然想起一位諸子的思想，頓時間，茫然的眼神爆出些光彩。
“他們是要殺我的！他們是華府派來殺我！”華辰咬着牙，恨恨的對天吼道。
華辰不是那種迂腐的讀書之人，反而經歷過《天王決》的磨練，他心志要比常人堅定許多。一番發泄后，他拾起掉落的星辰鎮龍刀，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這兩人是華府供養的武者。對於華府的情況，華辰十分清楚。如今華府日衰，所以這些被供養的武者，華府是下了更多的心思和金錢去留住他們。要知道一個貴府的強弱不僅取決於府上之人在朝廷的任職地位，同時也由府上武者的數量的多少來判斷。
當然如果一個貴府如果出現了一位武聖坐鎮，那麼他的地位可以直逼王孫公子的勢力。但是作為武聖，這種可以開山立派的存在，也根本不屑於投靠貴族府邸。
華辰在胖子和高個兩人的屍體上一番摸索，竟然找出了大量的赤金圓餅。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作為華府供養的武者，如果身上沒有些錢財那才讓人吃驚。
赤金圓餅作為九州傳承下來的貨幣，在七國之內皆為流通。一個赤金圓餅就可以換得燕幣一千錢。
華辰缺錢，可謂是家中無米，如今他最需要的也是金錢。胖子和高個兩人所攜帶的赤金圓餅足有百餘枚之數，算得上他們的全部身家，足足的令他暴富了一次。
“咦？”華辰在胖子胸前搜出了一封書信，火漆打封，甚是嚴密。
“玲兒安好？姐日思念之。。。”
寫信的人是華老太君，從上面的筆跡和言辭，華辰推斷出這封信是寫給她的一位族妹，華辰跳讀完前段的家常，突然皺起眉頭。
“當初毒殺巫人賤女，妹勸之，留其骨肉，如今此逆子長成，一身筋骨渾厚，在府內作亂，令吾難寢。巫女留有一寶，若不殺此逆子，早晚被其得知，然華府危矣。故吾下令，對其殺之，忘玲兒體諒其姐之心。”
最後落款是“華劉氏”。
“賤婦，我定當殺汝。”默讀了幾遍后，華辰大喝道。
從此信的言辭之間，他十分肯定的就是信中的逆子就是自己，那巫人賤女也該是自己的母親。從小他從華府眾人嘴上得到的就是自己母親是被宰相之子高壽當街調戲，后難產致死。如今看來確實另有隱情。
“一定是這惡婦毒殺了我母。”華辰咬牙切齒，嘴唇上竟然被咬出一排深深的血痕，鮮血滴落，他全然無知，只是沉浸在怒火中，生生的抓碎了手中的信件。
此事也幸得機緣巧合，原本搜捕華辰的華府家將並無胖子和高個這兩位養尊處優之人，他們也只是聽說。今日正好被華老太君派出送信，行至城外高個一眼便認出氣宇軒昂，一身精氣的華辰，於是思功心切，便欲將他擒下賺些小錢。
要知道華府搜捕了大半個月，卻未見着華辰的人影，華老太君已經改變了當初的初衷，下了生死勿論的命令，同時懸賞了十個赤金圓餅的價錢。
但是誰也沒有想得到華辰已經到了如此強悍的地步，於是巧合下，華辰得到這封華老太君的家書。
瞧出了自己身世的另一層玄機，華老太君根本想讓他死，否則即使他是華府庶出，也不該受到如此待遇。
“母親，孩兒定當為您討得個說法！”
衝天的怒義帶動着真氣，在這片荒郊野外散發了好久，竟然令得此處的鳥獸都沒有了聲響。血紅的嘴唇，血紅的雙眼，華辰如今看上去像是褪了人性的魔頭。
但是他的心中卻愈發的清明。十數年的苦讀聖賢之書，十數年的忍氣吞聲，造就了他極其堅毅的性格，華辰聰明，從他的資質上就能夠看出。
“如今我還不是興師問罪，報仇泄恨的時候。”華府的實力，華辰也窺見了一二，府內不僅僅只有這兩個武者，要知道華府曾經也是武聖輩出，武尊也不乏一二。能毅力亂世數百年，為燕國立下汗馬功勞，要說沒有些驚人的底牌，就連平頭老百姓也不肯相信。
再者，今日擊殺這兩位武者，華辰勝在對方大意，輕敵。如果是他們剛開始就使出全部真氣，兩人齊上，華辰自知不死也要重傷，也就不止現在背上的兩個血洞而已。
按本意行事，如今考取恩科才是首要。瞬間華辰便明白了自己路線，如果獲得燕王的封將，自己還可以脫離華府，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華辰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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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源閣佔地極大，前有高三層的朱漆樓閣，後有鏗鏘聲不斷的兵器作坊，華辰曾不止一次來到這裏，但往日他都是被當作下人前來提拿兵器的。
如今他端坐在正閣三樓，品位着上好的茶水。
三樓不大，但裝飾卻極為奢華，而且還有着不少美貌的侍女席立在一旁，等候着客人的使喚。這裏是金源閣對那些大客戶訂購大額兵器或者特殊珍貴物品的所在。
本來華辰是沒有資格踏進此處，但是當他拿出一枚赤金圓餅打賞出去，並報出自己所需，便被三五位貌美的侍女如眾星拱月般伺候在這裏。
吃一踐，長一智。被胖子和高個跟蹤后，華辰曉得是自己意氣風發的氣度太引人注意，所以也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偽扮了自己的氣質，如今他看起來就像鄉下土財主的少爺，臉上竟然還掛着灰。
“客官，您要的沙皮鎏金刀鞘、百鍊鎢絲甲、寒蠶冰絲武袍均已做好，還請過目。”一胖碩的中年男子恭敬的笑道。
這三件東西，都是華辰要求用最好的材料，量身定做的。只是等了三個時辰，金源閣的掌柜便承了上來，可見燕國第一兵器鋪的實力。
其中沙皮鎏金刀鞘，是通過對星辰鎮龍刀的精確測量，趕製完成。整體用鎏金鍛造，其表面包裹着百年鯊魚的皮。看起來古樸厚實，卻又極顯示刀的不凡。同時由於是鎏金這種密度極高的金屬打造，刀鞘重約百斤，用來砸人，實在是很強的兵器。
當初金源閣掌柜看到星辰鎮龍刀后，驚訝萬分，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寶刀，興奮之餘，也花了巨大心思來打造刀鞘。
對於一柄好刀，當然要有與之匹配的刀鞘，華辰可不想整日拿麻布包裹，綁在身後，一則對不起此刀，二則用起來不便。
百鍊鎢絲甲，是一件內甲，背心模樣，柔軟輕巧，但是韌性極高。被高個在背上抓出了兩個血洞后，華辰也是動了一番心思。有了這種寶甲，起碼武者的全力一擊，能擋上十之五六。雖然價格不菲，但此一甲，就要五十枚赤金圓餅，但是能提高自己實力的東西，華辰毫不吝惜暴富而來的金錢，畢竟錢財乃身外之物。
最後的寒蠶冰絲武袍，是對華辰的量體訂做，整個袍子乃漆黑之色，看起來莊重神秘。此袍全部是用寒蠶冰絲織成，寒蠶冰絲本身清涼，而且彈性強度極大，穿在身上有提神醒腦作用，一般的刀劍也砍之不破。
華辰一一接過了這三件寶物，十分滿意。取下錢袋，數出了九十餘枚赤金圓餅，樂的胖掌柜笑容更甚，吩咐眾侍女們好一番伺候。
要知道九十枚赤金圓餅就是九萬多錢，抵得上金源閣一月的出售。
既然所需之物已經齊備，華辰不欲多待，抵開了眾侍女的溫柔按捏，行至樓梯，突然傳來一聲渾厚的咆哮，“爾等為何欺人，定好八百，如今為何一千？”
“王雲鵬！”頓時華辰一聲大叫，欣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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