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挨揍
最後我也不知道我被打了多久,只記得自己在晴子的學校門口趴了很久,手腳跟斷了似的,渾身都在疼。
路過的學生都指指點點的看着我,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我喘了口氣,試探着從地上爬起來。
剛來的時候,我滿心滿意的想找晴子,現在經歷了這麼一遭,我忽然間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在街上徘徊了會兒,看到一家打着招牌的小旅館,我走了進去。
我想給自己開間房,不然以我現在的身子,真怕自己死在外面。
這家不大,進了門就是前台,那裏站着個女人,瓜子臉,大眼睛,海藻般的頭髮,是個標準的美人,身上還穿着件墨綠色的旗袍,上下起伏的身材顯露無疑。
真是個有氣質的美女。
我在心裏下了判斷,捂着胸口上前去,開口道:"請問還有房間嗎?"
這美人正苦大仇深的拿着個計算機算着什麼,纖細的手指噼里啪啦將計算器按得賊響,聽到我的聲音,她手裏流暢的動作頓了頓,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遍,大概是看我滿身傷痕,眉頭皺了皺,隨口道:"房間多的是,最便宜的單間五百,最貴的套間五千。"
我暗自咂舌,這麼貴。
環顧了下四周,我這才發現,這家店從外面看起來其貌不揚,從裏面看來倒是裝修得很精緻,只是這收費確實太貴了點。
但是我現在根本就沒力氣再走出去。
等了會兒,面前的女人有點不耐煩道:"快點,到底要住不住?"
我伸手摸了摸兜里,那裏有我身上最後的五百塊錢,是打算和晴子一起吃飯的錢和回去的車錢。
可是,現在晴子根本就不搭理我。
想了想,我咬牙將錢拿了出來,"麻煩給我一個單間。"
我將錢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皺巴巴三張一百的,和幾張零星的五十,十塊等數。
這美女看着這些錢,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我以為她會像其他人那樣說些冷嘲熱諷的話,但是她什麼都沒說,收了錢,快速辦好入住手續,然後隨手指了指走廊,頭也不抬道:"走廊盡頭那間就是。"
我拿了房卡,往那邊走去。
只是還沒走上兩步,忽然有幾個喝得醉醺醺的人走了進來,趴在前台上,對着前台的美女笑嘻嘻道:"美女,這兒有沒有特殊服務啊。"
前台的美女皺着眉頭厭惡道:"滾開,這兒沒你們要的東西。"
"喲,脾氣還挺大。"
幾個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誰說這兒沒有我要的東西,這兒不是有一個嗎?"
說著,流氓似的伸手去調戲人家,且動作越來越過分。
我瞧不下去了,上前去抓住這人的手,威脅道:"你放開她。"
"喲,還有人想要英雄救美呢,小弟弟,你長大了嗎?"那人笑着,推了我一把,其他人圍了上來。
那滿臉帶笑的樣子,明顯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正好今天受了氣,這些人這麼一鬧,將我憋着的氣全部激了出來。
要打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我看了看旁邊放着把木椅子,直接提着那把椅子使勁往地上一砸,啪一聲,那椅子頓時碎得四分五裂。
我撿了其中一根木棍指着他們威脅道:"今天誰要和我拚命的,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那些人大概被我的氣勢嚇到,相互對視了一眼,扔下一句算你狠后悻悻的走了。
看着他們消失在大門口,我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乾淨整潔的大房間內,前台那美女在我床前鼓搗什麼東西,看見我醒來,她挑了挑眉梢,誇張道:"哎喲,小英雄醒了。"
我臉上一紅,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拿着個瓶子轉過身來,我這才看到她剛剛再弄的其實是紗布和何種各樣的葯。
她坐在我旁邊,不無嘲諷道:"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逞那個能,搞得老娘還得花錢替你看病。"
說著,俯身捏着我的臉,看了看我臉上的傷,開口道:"對了,我叫劉瑩,晶瑩的瑩,你叫啥?"
她俯身的時候,胸口的領子沉下來,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胸前深深的乳溝和渾圓的兩團,飽滿得隨時能爆掉似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開視線,小聲道:"我叫方城。"
她低頭認真的給我擦藥,從鼻子裏哦了聲,又道:"我看你這傷得不輕,聽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怎麼搞的?"
想到晴子的事情,我的心裏不禁又黯然了下來。
也不是沒有防備,也許是因為她救了我,又或者說,我潛意識也想找人傾訴吧。
帶着低落的情緒,我將我的事情大概給她說了說。
說道動情處,兩行眼淚,不自然就滾下來了。
這女的聽了后,冷哼了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原來還是個情種呢。"
我被她說得有些臉紅,然後緊接着又聽她道:"不過情種也需要吃飯,住宿交房費吧?"
我有些愣:"什麼?"
她停了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子看着我正兒八經道:"少年,你昨天在我這兒交了五百塊,但是已經住了一晚上了,按照常理,"說著她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一塊女士手錶,繼續道:"按照常理,每天中午十二點前你就必須要退房,現在已經十二點一刻了,所以你是要退房還是要繼續交下一天的房費呢。"
"還有,我還給你請了醫生,開了葯,外傷加內傷,總共是一千兩百塊,錢呢,是不是也應該給我?"
我被她一席話說得瞠目結舌,反應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道:"我沒錢了,昨天那五百塊是我身上最後的錢。"
"什麼,你沒錢了?"她皺着眉頭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充滿嫌棄的樣子:"沒錢你還敢來見女朋友?"
她有些氣結,猛的把手裏的藥瓶砸在桌子上,剛要發火,手裏卻響了起來。
她很恨的瞪了我一下,拿了手機先出去接電話,再回來的時候,臉色比剛剛更不好,說話的語氣卻緩了下來。
"小子,算你運氣不錯,我小弟剛給人打了,店裏還差個端茶送水的,你要去不,不過有的事我可得先說好,住的地方我可以免費提供,但是你的醫藥費和伙食費我可得從你的工資裏面扣出來。"
晴子的事情還沒解決,我身上又身無分文,要是能留下來自然再好不過。
我答應了下來,當天下午劉瑩就帶我去了她說的那個店裏,是家叫做邂逅的酒吧。
裝修不錯卻經營不善的樣子,整個店裏面只有兩個女服務員,一個長得乖巧伶俐一個長得清純可愛。
酒吧裏面亂七八糟的,顯然剛被人砸過,兩人正收拾着,一看見劉瑩立馬放下手裏的東西眼淚汪汪的哭着上來告狀:"劉姐,城東那幫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把東西都砸了不說,還把強子給打傷了,還指名道姓說劉姐你來了也不怕呢。"
劉姐臉色沉得厲害,安撫的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腦袋:"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們把店裏收拾好就行。"
"對了,還給你們找個幫手來,這人叫方城,以後接替強子就是店裏的夥計了,什麼臟活累活都丟給他干。"
劉姐說著,把我往前推了一把,兩個小姑娘都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看。
我被她們的視線看到臉色一紅,忍着害羞客氣道:"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顧。"
我暫時在這家酒吧裏面留了下來。
酒吧後面有個工作間,我就這在那裏,每天負責搬搬酒水,打掃下衛生,然後等着兩個小姑娘回去后就留在店裏看店。
在這邊待了幾天,我也終於知道劉姐着酒吧的生意為什麼不好了,一來是劉姐摳門,賣的酒又少又貴,還請不起駐唱,二來是打點沒到位,當地的混混總來鬧事,也就是她們說的城東那幫。
那天之後,劉姐不知道去做了什麼,一連幾天店裏都是安安靜靜的,客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我一邊幫着店裏幹活,一邊籌謀着什麼時候再去找一找晴子。
說實話,雖然親眼看見了,但是我還是不太相信晴子會是那種人,這種大城市裏這麼複雜,萬一她是被人逼的呢。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還沒來得及去找,會現在這邊的店裏先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