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夜打手尋蹤跡,為了飽腹進賭坊

第8章 黑夜打手尋蹤跡,為了飽腹進賭坊

夜晚,城西楚江江畔。

漆黑夜晚的江畔顯得格外寧靜,月光照射在江面之上,泛起陣陣光波。江水緩緩向前流動着,就像是要跟上月亮的步伐。

“第幾波了?”聶鴻天倚靠在江畔的樹旁,冷眼望着盲將在輕鬆擊暈一個跟蹤上來的打手之後,淡淡開口道。

“公子,第四波了。”盲將立身於一旁,毫無波動,似是剛才的一番打鬥只是舉手投足之下而做的。

聶鴻天聞言微微頷首,看着腳下處於昏迷的來人,心中並未泛起太大的波瀾。當他選擇當時就那樣離開之時,就已經知道那季飛必然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不過卻沒想到如此難纏,短短的三個時辰,就已經有四波人通過他們的行徑追蹤到了他們的去向。這還是在他們刻意躲避,選擇人少的地方而行的結果。

即便是這樣,也被他們給追到,可想而知這季飛到底派了多少人來抓他。聶鴻天也並非是兇惡好殺之人,也僅僅只是讓盲將將其打暈,並沒有讓他取其性命。

但這樣一來,他想要在長平縣立足的想法豈不就落空了。這剛一來便得罪了這季家大少,並且還受到其追殺,這之後還怎能安然在長平縣落足。

“公子,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就在聶鴻天思索之時,盲將開口了。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當時要選擇那麼一種方式處理這件事吧。”

聶鴻天知道盲將想說什麼,就像是早就已經知曉盲將要問這句話一樣。

盲將眼中略顯精芒,輕輕點頭,本就戴着斗笠的盲將此刻在黑夜的映襯下變得愈加神秘。但他卻感覺自己在聶鴻天的眼中,自己就彷彿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嬰孩,一切都被看得那麼透徹。

“這季飛一看就是心胸狹隘之徒,再又是權勢子弟,必然是不會讓季家臉面盡失。這左家顯赫,不便大動干戈,所以就只好拿我下手。不管我如何做,必然是會遭到他的報復。與其妥協被擒,再想辦法逃出,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不如瀟洒離去,這也算是幫了一把那左家小姐吧。”

“幫她?為何?”盲將不明個中原理,有些迷惑。

“我此番舉動,無疑是加大了季飛對我的仇恨。我損了季家的顏面,他們必然是要對我下手的,這樣一來,左家小姐就能夠喘息,進而再想其他方法應對。”

盲將聽聶鴻天的解釋,半知半解,並不能完全理解。

“算了,你也不懂。”看到盲將的樣子,聶鴻天便知道他想不到這些。畢竟只是一個習武之人,多多少少腦子還是有些直的,對於這些彎彎繞繞不懂也是正常的。

事實上,當時在季飛出現的一剎那,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不能善了,也就想好了脫身之策。之所以選擇這樣一種囂張的方式,除了便於脫身之外,她也是同情於那左沁瑤的處境。雖身為大家閨秀,但卻連自己最簡單的終身幸福都無法決定,這未免有些可憐,令人惋惜。

他雖有着一顆濟世之心,但並不是意味着他會多管閑事。什麼是濟世,什麼是閑事,他還是分得清的。心懷天下,憂國憂民,此乃濟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閑事。濟世憑心境,閑事憑心情。兩者並不影響。

路遇強盜屠殺,救嗎?救。屠殺為惡行,暴戾之徒禍害一方。除之為濟世。

路遇爭吵,鬥毆,幫嗎?幫也可以,不幫也行。此乃劣行。稱之為閑事。

如今日的事,雖說季飛行徑惡劣,但他並確定背後的真相,僅僅只通過閑談得知他好尋花問柳,並仗勢欺人,逼左沁瑤與之成親。這種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畢竟也算不上是十惡不赦之徒。聶鴻天不是一個喜麻煩的人,並不想去多管,最多也只是順水推舟一番。

相比與此,他倒是更加在意那個“迷幻丸”一事,那才是他重視的點。

“今晚我們就隨便在這江邊找個地方將就一晚上吧。”

聶鴻天到底也不是嬌貴的少爺,既然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那也沒有辦法,他也不會因為沒有床鋪被褥而睡不着。

夜,微涼,水,慢淌。一夜就此滑過。

翌日,耀眼的陽光從東方露出一角,光芒灑落在聶鴻天的臉上,溫暖的光芒刺激着他的毛孔,將他叫從夢中叫醒。

嶄新的一日,也意味着嶄新的詩篇等待着他書寫。

“你醒了!”聶鴻天剛一睜眼,就看到身邊不遠處的盲將正端坐在石台之上。

“你一晚沒睡?”

“昨夜那麼多打手尋來,我如何能睡。”

盲將的話雖輕描淡寫,但從中毫不掩飾的凸顯了對聶鴻天安全的擔憂,這或多或少讓聶鴻天有些感動。有盲將在他身邊,他確實省了許多事,最起碼晚上睡覺都要安心一些。

然事到如今,聶鴻天他們也該想辦法尋找落腳地了,畢竟若是每天都像這樣露宿在外,也不是長久之計。

“辛苦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弄一個住處,順便再吃點好東西。”

從昨日入城到現在,他們帶的乾糧早就已經吃完了,也就是說他們也已經一整天未曾進食。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聶鴻天就朝着城中走去。

二度進城,相比起昨天,他對路徑熟悉了許多。很快,聶鴻天就來到了市集之中。

此刻正值早晨,百姓們擺攤的擺攤,買菜的買菜,店鋪也都紛紛開門,開始了一天的生意。長平縣的市集總是人流洶湧,這也正是其繁華的體現。

“兄弟,買點菜嗎,剛從田裏摘的新鮮蔬菜,吃起來口感極好。”

“公子,買點胭脂回去送於夫人,她一定會高興的。”

.........

一路上,聶鴻天真切的體驗到了什麼是熱情,一條寬敞的市集之中,他還沒來得及走幾步,就已經受到了好幾次拉客攤主的介紹。

望着周圍琳琅滿目的商品以及貨物,聶鴻天即便是想買,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走着走着,聶鴻天突然看到了前方拐角處有着一個小門,門口用兩塊黑布垂下,以此來遮擋住裏面的場面。在黑布之上,寫着兩個大大的字--“賭坊”。

聶鴻天一看到這情形,眼神稍微打量了一番,確認是真正的賭坊之後,心中不禁感嘆,終於到了。於是,他便邁開步子朝着賭坊走去。身後的盲將看到這一幕,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似乎是在想聶鴻天怎麼會到這種污穢之地。

盲將當年也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朝廷命官,又是將軍,故對這些利用投機取巧,坑矇騙人榨取百姓鮮血的賭坊素來有着偏見。因此在他看來,聶鴻天好歹也是北冥子的徒弟,怎麼會嗜賭呢。

還未進賭坊,聶鴻天就感受到了盲將在門口的遲疑。

“怎麼了?”

“公子怎會來這種地方,殊不知賭坊乃是污穢之所么?”

“哦?污穢之所?怎麼說?”

聶鴻天一聽盲將對賭坊的看法,瞬間來了興趣,裝作一副小白的模樣詢問道。

盲將的性子向來是直來直去的,當然聽不出聶鴻天這言中的調侃之意,一聽到他這麼問,頓時一本正經的說著

“眾所周知,賭坊之地乃是屬於爛俗之所,裏面匯聚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窮途末路希望一夜暴富之人,有刀口舔血獲得不義之財后釋放心中慾望之徒,更甚至有買賣人命勾當的交易,可以說是混亂至極。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因為沉迷賭博而傾家蕩產甚至是家破人亡。公子應該也是有見識的人,怎會沉迷於此呢。”

原本盲將還以為通過自己的一番話會讓聶鴻天有些許感觸,從而放棄進入其中。豈不曾想當聶鴻天聽完他的話之後,反而有些笑意。

“呵呵,你啊你,看來是當兵當傻了。”

“這......”

自己的話非但沒有得到反饋,反而被嘲諷了一番。聶鴻天的話充滿了嘲笑和不屑,若是其他人對他這麼說,他定會與之翻臉,更或者短刃相見。

可他知道聶鴻天的話中之意並不是如此,這無非只是一種調侃。

“我問你,初來乍到一個地方,如何能夠迅速了解地方的勢力分佈和情況?”

“若是憑藉自己一步步打探的話,最起碼也得半個月之久,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了如指掌的人詢問。”

“那我再問,這樣的人哪裏找,難不成在大街上挨個挨個拉人問?”

“這個......必然是不行的。”

“還有,若是找人問,首先就得隱瞞自己的身份,那麼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所以說,既要打探消息,又不使得那麼的刻意,只有賭坊。在這裏,雖然人群混雜,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其中也聚集了各色各樣的人,其中也不乏對長平縣熟知的混混。而且在這裏沒有人會在意你是誰,也沒有人會懷疑你,在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麼都會有。”

話至於此,即便是盲將腦子再不通竅,也明白了其中的好劣。

“賭坊妓院黑市這些地方,雖是煙花之所,但其中同時也充滿了價值。正所謂血流之地,富貴之所,並不無道理。”

簡單的說完這些,聶鴻天看到盲將一副豁然貫通的樣子,心中有些無奈。看來,這盲將以前似乎是只知道行軍打仗,對於這些市井之間的東西一竅不通,說得好聽點就是單純,說得難聽點就是幼稚。聶鴻天彷彿也有些明白了當初他為什麼會被朝廷拋棄,這也難怪,在朝廷那個充滿了勾心鬥角,權謀算計的地方,像他這樣的人,勢必會被視為棋子。身為棋子,大多最後都是被吃掉,能夠留得一條性命還算是不錯的了。

“當然,來到這裏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想贏點錢買點東西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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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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