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絲
村長氣得惡相都出來了,大手一揮:“既然你們去意已決,那就私了吧。”
這時候輪到墨楊出場了,他先朝孫尚笑道:“你碰到這麼個長輩,怕是要給我賣命一輩子了。”
孫尚越發混不吝,懇切道:“首領,我這條命只押給你,沒了我還有我爸媽和外甥的命,你不要捨不得出價讓我陷在這山溝里。”
墨楊搖搖頭:“我不做慈善,什麼貨付什麼價,你要是狠得下心,也就幾顆子彈錢。你要是還念什麼鄰里鄉情,那就不是幾顆子彈的代價了。畢竟,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孫尚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我能有什麼情,在軍隊裏屍山血海都闖過,心沒那麼軟。再說了,對面的人我都認不出,要不是怕我爸看不得......”
這些話並沒有避人,孫父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墨楊,最後擔憂地看向對面村裏的人,他臉色蠟黃,“我......”我了半天沒給孫尚一個準話。
墨楊見狀挑了下眉頭,一副穩坐釣魚台反正他不虧的神色,“村長,你開個價吧。”
把對面的一番商量看在眼裏的村長猶疑不定,他不確定對面是在演戲,還是真的不在乎開打。
氣氛凝滯,村長的思緒陷入到了他的計算里。
婆婆媽媽的,就沒見過這麼事兒逼,拿着別人家裏搞綁架的村霸,胡河抬手一槍,把正在遠處田裏跑的狗一槍斃命。
這一槍無聲無息,命中率極高,把村長身後的一干兇惡貪婪的村民唬得一跳!
五大三粗的漢子橫眉怒目瞪向胡河,罵道:“你敢殺我們村的狗!”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墨楊這邊的人都樂呵了。
胡河冷笑:“殺條狗算什麼,再多一句嘴,我再送你一顆爆腦花。”
漢子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頓時不敢言語了。
這幫村民這才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對面來的這群人,不是他們以前搶過的任何村子和過路者,他們是真正的兵,會槍法、有準頭!
村長老態龍鍾地咳嗽一聲,“好了,一條狗而已,不必計較。”
他看向墨楊,“這位首領,我看你們手裏槍不少,我們村裡也確實需要點戰力來保護這些孩子,不如就這樣,孫家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人換一條槍加一百發子彈,你看孫尚和他的家人值不值這個價?”
村長說完觀察孫家人和眼前首領的神態,他原本是準備撈兩輛車加十條槍一千發子彈的,他看得出一個異能者的價值。
但鑒於這個代價是孫尚向他們公司付,這就有點難以承擔了,他怕孫尚心一狠直接改付子彈錢了,才不得不改為交換三個普通人的代價,只不過言語裏還要繞繞彎。
墨楊還沒說話,孫尚倒笑了:“國爺爺,我連村子門還沒進也成了你的綁票了,未免也太冤了!”
他退後一步,手裏握住孫父顫抖的手腕,拉着他發軟的身體,慢慢朝墨楊身邊走去,“一口價,三條槍,配套一百發子彈,換我爸媽和外甥走,這是我能出得起的情誼價,不然......也就是幾十顆子彈的事!”
“你......”村長怒極,氣血上頭,正要放狠話。
但被孫尚輕飄飄地攔下話頭,“國爺爺你要想清楚,這不是你個人的意氣之爭,家裏沒了當家作主的,他們的妻兒是什麼下場你清楚的,這個村子被破,其他被你們搶過的村子會有什麼反應你也知道。”
村長一梗,跟着他來的人已經動搖。
之前還嚷嚷着狗的那漢子也悄悄勸道:“國爺,我看也不虧了,反正大慶叔一家也沒太大用,過幾年也要上山的。”
“是啊國爺,對面的頭頭還沒說話呢,現在還是尚娃子自我感覺良好,萬一他頭頭覺得不值再壓價,我們更虧了。”
“要不就答應吧,就看他們的裝備,隨便開幾槍我們都擋不住。”
“閉嘴!”村長怒道,“就你們心裏清白,一群軟蛋!”
他內心掙扎了一番,看向墨楊:“說話算話吧,這位首領。”
墨楊眼睛微闔點點頭,“胡河壓槍,孫尚黃裕莫廣進去帶人。”
“是!”
幾人領命后開始行動,也不需要對面的村民開路,被委派任務的三人身姿矯健,直接越過沙袋牆,孫父騎着自行車帶路。
胡河直接將三條槍和一百發子彈壓在沙袋牆上,等人出來。
後頭車上的瓶瓶和爸媽看了一場熱鬧,見雙方已經談妥,不由嘖嘖點頭:“墨大哥帶的這群人個頂個都是厲害人物。”
她爸爸點頭稱讚:“不僅厲害,還仁善。”這個世道還能挨個為手下搬家,很是難得。
瓶瓶想到以後要和這樣的人物一起做事,對未來多了幾分期待。
她走下車,從後備箱提出一袋子礦泉水,擰開一瓶給墨楊,“墨哥哥喝水。”
墨楊接過:“謝謝。”
很普通的一句回應,小丫頭跟吃了蜜似的,將手中的水挨個發了個遍。
胡河一手壓槍,一手仰頭灌水,朝她打趣道:“這小丫頭伶俐得很,不知道以後便宜了誰?”
瓶瓶毫不羞澀,笑眼彎彎地看向墨楊:“我的命是首領救的,我的大事當然是首領說了算!”
在場的沒人聽不懂,都哈哈大笑打趣道,“原來這福氣還得首領來,旁人受不住。”
墨楊笑着聳聳肩,心道這小丫頭還挺會撩,比他可會多了,年歲白長了。
對面的村民見塵埃落定只留幾個跟在村長身邊在大樹下納涼,其餘人都三三兩兩回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等孫家人帶到了,村長派人試了下槍,孫尚家的事情算是談妥了。
墨楊就帶着車隊前去下一家。
跟着陸章北上的車隊一路順風,剛在冀省接了隊員倖存的親屬,就繼續往首都進發。
等到吃午飯時,陸章坐在大貨車裏的小桌前,不可抑制地想念墨楊。
就着一份便當,他也能將自己的思緒慢慢沉浸在和墨楊一起吃飯的場景里。
彷彿他就坐在對面,一臉戲謔打趣自己,或是眉眼端凝地研究路線寫寫畫畫。
手裏的飯菜都不香了。
“這就是習慣的可怕之處?”陸章納悶。
少了墨楊的隊伍,像有什麼還等着他去做,他感覺渾身不對勁。
或許是沒人和他商量事了,沒人攬着他的肩一起遛彎了。
偶爾清晨將醒未醒之際,有那麼一瞬恍惚,心想着要趕緊起床洗漱去見墨楊,等回過神來便繼續癱在床上,感覺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有時停車之後,他總覺得墨楊在喊他的名字,他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翻開路線圖,對面沒有坐着墨楊,他都不太想研究了。
甚至想起墨楊帶走的隊伍,他總是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他這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落在小徐眼裏,他比陸章還擔心,“隊長,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陸章猛的看他,“出事了?”
小徐歪了歪嘴,“沒聽說啊,我就是看你的樣子像是出事了。”
“我什麼樣啊,”陸章好奇了,“我不就平常那樣兒。”
“不不不,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小徐悄悄探聽,“隊長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糧食不夠吃了?”
還沒等陸章回答,小徐又自我否定,“不對,你這樣子不像是被事難住了,倒像是丟了魂兒。”
他嘿嘿一笑,眼睛迸發出鬼靈鬼靈的光,“隊長,你是不是在想墨柳姐?”
隊伍里就這麼一位適齡漂亮的女人,看陸隊的樣子很明顯是思念成疾了,不是她還有誰。
“你小子說什麼呢!”陸章莫名其妙,他和墨柳壓根就不熟,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她看上張哥了。
小徐一副‘你不要在掩飾,秘密已經被我得知’的嗔怪表情。
陸章給他的腦袋輕輕來了那麼一下,“別瞎猜,我只在想你墨首領到了哪兒了。”
“哎喲,陸隊你能不能坦誠點。”小徐嗷嗷亂叫,一副快要被氣死了的樣子,“你這茶不思飯不想的,我都察覺出了你還不承認?大姑娘想情人和大老爺們想愛人能有啥區別,你這樣子明明就是在思|春啊!”
陸章聞言揚手:“一天天的腦袋裏想的都什麼?思|春思|春,我抬手撕了你!”
小徐一溜煙兒躥走了,邊走還邊笑:“好好好,還說不得了,您躲角落裏慢慢思吧!”
小徐走後,陸戰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漸漸沉眉。
‘木系頂級異能離遠了也會有效果嗎......’
遠處夕陽如血,遠野開闊,陸章卻心頭如壓山,一種陌生的沉悶情緒酥酥麻麻地朝他鋪天蓋地的壓來,一如那暑夏暴雨前的烏雲藹藹,細細想着,又有些許不一樣。
那一點不一樣猶如池塘跳起的金鯉,空中雀躍,入水了無痕迹。
叫人莫名的歡喜,又逼得人不敢確認。
陸章天生沒有什麼情思,也沒來得及去學幾句甜言蜜語。
偶爾心裏頭升起的那點連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想法,卻一遍又一遍碾碎了他難得的空閑思緒,也碾碎了他心底深處的渴望。
他不敢面對,恥於探查。
越發想念那個人,越發想見他一面,或許能填補他內心的空曠。
又或者,憑心去確認。
丟棄那些不該有的錯覺,驅散那些綿綿密密的膩人絲線。
還自己一個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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