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他說我絕美

主神他說我絕美

“滴——滴滴滴——”

醫療器械平穩的運行着,時刻檢測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的身體情況。

病床上的人很年輕,常年生病讓他非常瘦弱,身體如同還未長開,病服鬆鬆垮垮的掩在他身上。他戴着輸氧面罩,儘管如此也掩蓋不住他的面容。

下巴削尖,鼻樑高挺,眉目柔和,因為睡着,眼睛並沒有露出來,但也可以感覺到薄薄的皮膚下一定是雙淺色,且帶着溫和的眼睛。

美中不足,是他太過於蒼白了。好看的唇失去了血色,只看着就能感受到他的冰涼。

他孤零零的在這裏睡了好久,除了每天查看數據的護士醫生,沒有人來看他。窗台上擺放着的盛開的花是護士們每天換的。

對於這位病人,他們或多或少有些感嘆,從他住院開始,清醒不過幾天,便陷入了沉睡。短短几天的接觸,卻能讓人感受到他是很溫柔的人。

查看情況的護士按着慣例檢查完畢,在病例本上寫下觀察情況,最後寫出了病人的名字:長星。

沒錯,病床上的青年正是長星。

他雙眼緊閉,正沉浸在一場無邊無際的夢中。黑暗籠罩了他,他隨着黑色浪潮漂浮,不知道前路在哪,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停靠。

“滴——”

尖銳的疼痛刺痛着長星的大腦,他睜開了眼睛。目光觸及到周圍景色時,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他拍了拍手邊的水,就那樣躺着。

“我們下一個任務是什麼。”長星知道566在。

“沒有了,”566聲音如同他們初見時溫和,“沒有任務了長星。”

他似乎是不忍心,輕輕道:“長星,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突如其來的悶雷砸在了長星腦袋上,他猛地坐起了身,不可置信:“怎麼會,我們明明……”

“任務結束了?”長星發現自己聽不明白這句話。

“是的,長星。”566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這很突然,可確實是這樣。”

566是主神手下的系統,他對於人類的感情並不能很好的理解,但此時他調動所有的情感,對長星說:“你的任務結束了,馬上就會返回你的世界。我也馬上要去開始新的工作。”

心中一滯,酸澀衝上鼻子,眼淚差一點落下來。

“別哭,長星。”566道,“和你合作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謝謝你。”

“我記得你說過你把任務當作活命的手段,我不是很明白,以後我會努力明白的。”

世界似乎找到了邊界,黑暗正從四面八方退散,露出了刺眼的白色。

“長星,”566似乎要離開了,聲音越來越遠,“再見了。”

長星喉嚨艱澀,他甚至喊不出566的名字,鋪天蓋地的白色籠罩了他。

剛走出病房的護士還未走遠,就聽見病房裏的機器瘋狂的發出警報,他不敢耽擱,趕緊叫來了醫生。

病床上的青年藏在眼皮下的眼睛在滾動,手指偶爾會動。醫生們治療時屏息凝神,長星要醒來了。

觸目驚心的白色讓長星睜不開眼,他找不到方向,跌跌撞撞的朝着566聲音消失的方向追去。他跑的很快,才露出邊界的世界在此刻似乎收斂起來,不論他怎麼跑,永遠摸不到邊界。

長星急促的呼吸,他發現自己也在緩慢的消失。和白色水面接觸的雙腳已經變成了透明。

再也邁不動步子,長星頹然跪倒在地,他不知道他將要去哪裏。或許如566所說他要回去了,想起冰冷的病房,冰冷的治療器械,刺耳的聲音,長星心底一片冰涼,他掙扎的站起來,心底的恐慌將他包圍,他才不要回那裏。

積極治療的醫生們等着長星睜開眼的那瞬間,機械卻又爆發了震耳欲聾的報警聲,長星的生命體征正在極速下降,瀕臨危險。

他是不想活下去了嗎,在場的所有人心裏不約而同的閃過這個想法。

空無一物的世界突然吹起了微風,拂動着長星額前的發。

一雙手捧住了長星的臉。

長星愣了一瞬,順着來人的力氣抬頭去看。面前的人披着一身白霧,看不清他的面目。溫熱的淚突然爆發,沿着眼尾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順着揚起的面頰沒入了鬢邊的發。

“不哭。”白霧組成的拇指擦過長星的淚,淚水沾濕了霧,讓它慢慢褪去。

兩隻手帶上了溫熱,小心翼翼拂過長星的眼尾,憐惜的在長星發頂摸了摸。

一片白中,突然出現了除去長星之外另一種顏色。

蜜色皮膚先露出來,緊接着是衣服。白霧從雙手開始褪去,露出了胳膊,露出了軀幹,露出了他的脖子,最後露出了他的臉。

長星愣住了,隨後而來的是更加洶湧的淚水。

搶救室里,醫生們看着病人止不住的淚水濕了耳邊的枕頭,有護士看不下去抽了紙巾給他擦拭,卻迎來了更加兇猛的淚。

他緊緊抱住面前的人,頭埋進面前人的頸窩。長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如同在洪流中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浮木。

長星哭着,似乎要將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恐懼,思念,都告訴懷裏的人。

面前人回抱着長星,低沉的聲音在長星耳邊炸開,“我來了,別哭了。”

長星的哭聲漸漸減小,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抽泣,他咬着懷裏人的肩膀,貪婪的呼吸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病床上的長星漸漸平靜,眼淚不再洶湧,機器報警聲也暫停了。

“是你嗎。”長星直起身,哭的紅腫的雙眼看着眼前人,手撫在他的臉上,不確定的問。

“是我,”男人偏頭去蹭長星,“是我。”

長星眼眶更紅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是我不對,”男人笑着親了親長星,“我來晚了。不過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你騙我,”長星悶聲道,“你怎麼看着我?”

男人修長的手指從長星衣領里勾出他從不離身的黑玉,摩挲着系在上面的黑玉,“從這裏,我可以看見一切。”

“我把他弄丟了,”長星握住男人捏着黑玉的手,“你是不是看不見我了。”

男人笑了笑,“沒關係,我已經到你身邊了。”

長星去看他,那雙眼睛帶着他永遠熟悉的溫度。他們額頭抵着額頭,貪婪的想要從彼此身上汲取更多養分,沒有這些,他們在明天就會死去。

“去吧,別害怕。”男人側首在長星唇上吻了一下,“我就在你身邊。”

男人把黑玉放回長星手裏,“帶着他,我永遠陪着你。”

透明已經延伸到了長星的胸口,正大口大口吞噬着他的脖子。

“不……”長星顫抖着去抓男人的手,“我不想,你別走……”

男人眼中透露着和他一樣的痛苦,他愛撫着長星的發頂,在他眉間印下一吻,“我不走,等你睜開眼,我就在你身邊了。”

透明遮蓋了長星的脖子,眼前的人正在以同樣的速度在他面前消失。

一陣狂風颳起,吹散了兩人,黑色的碎片在空中飄蕩,留下了純白世界裏唯一的異色。

長星恐懼,在徹底消失前他低聲呢喃:“紀放。”

狂風捲走了他的意識。同時也沒留下這句低語。

刺眼的燈光在正上方照着他,長星又閉上了眼睛,酸澀從眼裏傳出,讓他下意識逃避。

他只睜了一眼,病房裏的醫生們懸着的心卻齊齊落下,砸的他們感嘆出聲。

長星醒之前居然暫停了一下呼吸,起起伏伏,他們真的怕堅持了許久的長星在此刻功虧一簣,撒手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長星面上的輸氧面具面具已經摘下,身邊複雜的儀器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多。他穿着單薄的病服,孤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他木木的盯着頭頂,純白色讓他厭惡,他便轉頭去看窗邊花瓶里盛開的花。

長星發現,那是一束白色山茶花。

心下微動,長星用沒有扎針的手摸向胸前,觸手溫潤的手感讓他呼吸一滯,掙扎着起身要尋找什麼。

查房的護士正好看見他着急的模樣,連忙小跑着扶起長星。

“怎麼了?”護士急切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長星搖頭,許久沒發過聲的嗓子聲音沙啞難聽,“找……紀……紀……”

說不出口的話讓他心情煩躁,更想着去找。

護士長長舒了口氣,她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她安撫下長星,“你別著急,紀先生馬上就到。”

長星疑惑的看了護士一眼,還不等他問,房門配合般的發出了響聲。

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從沒有現在這樣清晰,長星睜大了眼,不敢暢快呼吸。

房門緩緩打開,捧着一束玫瑰的紀放走了進來。

護士檢查完畢,退出去了。

長星看着紀放走向他,單膝跪在了他面前。

紀放說:“我知道你今天醒來,所以帶了玫瑰來看你。”

一瞬間,長星面前閃過了許多人,與他志同道合的趙存、等了他七年的褚徽、拋空心思要與他在一起的蒼朮、用生命護住他的聞遠一、與他在危險中說“我愛你”的霍宗,他們的身影奇異般重合,最後都變成了眼前人——紀放。

“一直都是你,對嗎。”長星摘下黑玉,輕輕摩挲。

“是。”紀放看着長星將黑玉放在怒放的玫瑰上,在上面輕吻了一下。

長星笑了,擁過了盛放的花,吻住了紀放的唇。

“我不害怕了,”長星與紀放抵着額頭,原生世界之前的種種冰冷在他眼前消散,只留下眼前的暖色,

“你就是屬於我的世界。”

————完————

※※※※※※※※※※※※※※※※※※※※

完結了!

這是我的第一本小說,沒想到拖拖拉拉寫了這麼久。最開始寫的時候,憑着一腔熱血。沒有大綱,沒有人設,劇情就像脫韁的野馬,不知道到底能奔向何方。

到這裏就結束了,我把我能給他們的最好結局送給他們了,祝他們永遠幸福。

再次感謝大家觀看這本並不完美的小說,感謝大家六個月的陪伴!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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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絕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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