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和我談戀愛
白昏的話彷彿是個笑話,長星不怒反笑,微眯着眼看他,“這你可管不着。”
“你既然已經猜出來了,我也不隱瞞了。”白昏道,“皇室是不會倒下的。”
他是在回答長星的問題,霍宗受傷的事是皇室做的。而且,他們已經在皇室狙擊範圍里了,稍有不慎,皇室就會碾壓他們。
“那又如何,”長星整了整衣擺,“白先生不如先擔心自己。”
白昏笑了,指尖點着膝蓋,“我有什麼需要擔心的,我好得很。”
他說話輕飄飄的,似乎在和長星討論一會兒吃什麼。長相俊逸的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只是那眼睛沒有任何溫度。
“好不好不是你說的算,”長星也笑,“保不準哪天白先生的飛行器也會出問題,又或者自家的髒水潑一身,誰說的准呢。”
“你不想知道孩子的事嗎,”白昏又轉了回來,“畢竟是以後關係你和霍將軍的骨血。”
長星嗤道:“白先生管的太寬了些,我家裏事你也要說一說?”
簡寧的槍口還指着白昏,手指扣在扳機上,只要稍一用力,白昏就會胸膛爆開,血污沾滿他不染一絲塵埃的白西裝。
兩人說不出上下,都不欲再談。
臨走前,長星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山茶花,“這花和你不配,以後別碰了。”
說完,和簡寧一前一後離開了。
“先生,就這麼讓他離開?”長星走後,又有一個人進了房間,是白昏的手下,白丁。白丁透過窗戶看着長星離開的方向,眼裏閃過不甘心。
明明這麼好的機會。
白昏沒說話,抬手讓白丁下去了。
*
長星沒回家,獨自去了海邊。
他沒有讓簡寧跟隨,即使知道不過幾分鐘他自己出去的消息會傳到霍宗那裏,他也想獨自散散心。
若說白昏說的話對他沒影響是假的,兜兜轉轉繞了半天圈子,長星用強硬的態度避開孩子的事,他不去想這個問題。
腥鹹的海風吹在臉上,長星下意識抽了抽鼻子。鼻腔里大海的味道和霍宗的沒有多麼相同。霍宗的信息素永遠是那麼熱烈,苦澀中帶着讓他羨慕不已的放浪奔騰。
那是他沒有的。
不論是長星還是林越,都是困在籠子裏的獸。
海邊人不多,長星靜靜聽着海浪拍打聲,手指隨着節奏敲擊着,一下下扣在小腹上。隱藏在衣服下的小腹線條流暢,平坦,在不久的將來這裏或許會孕育一個生命——長星和霍宗生命的延續。
或許也不會。長星不能打保票。
白昏的話在他心上釘了一根釘子,裂痕正隨着孔縫不斷延伸。
天色漸漸昏暗,暗橘的光線籠罩了長星,他僵直着脊背,平靜地看着大海。海上幾隻小小的海鷗飛過,眨眼間又不見了。
縷縷熟悉的味道強勢的闖了進來,溫暖從身後襲來。長星頓了頓,向後靠去。彷彿那是他最後可以停泊的港灣。
霍宗沒有說話,擁着長星和他一起看日落。
從認識以來,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個如此沉靜的相處。霍宗格外珍惜,不願意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安寧。
“我去見白昏了。”長星道,即使知道霍宗早就知道了,他還是忍不住告訴他。
“嗯,”霍宗應道,“聊什麼了。”
長星沒回他。
他垂着眸改去看纏纏綿綿的手指,後背抵着霍宗溫暖的胸膛,長星問:“你喜歡孩子嗎。”
“噓……”霍宗抬手摸了摸長星的發頂,“別說話。你看,太陽落下去了。”
他垂首親了親長星的脖頸,在尚有餘溫的海邊用冰冷的語氣說:“明天又會有新的太陽升起來了。”
不用長星多說,霍宗已經明白了。
想起放在基地辦公室桌面的皇室來的一封封信,看來皇室已經等不及了。
他閉上眼埋首在長星頸窩,緊緊環着他的腰,釋放出信息素包裹住長星,安撫他無處宣洩的痛楚。
*
婚禮的日子近在眼前,長星和霍宗都忙了起來。每天接待來自不同星球的客人就是一項大工程。
林放提前幾天來了a14星球,多少減輕了長星的負擔。
“沒想到結婚這麼累。”長星癱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可言的對林放說。
林放白他一眼,“一輩子就這麼一次,能有多累。”
“你什麼時候結婚,”長星笑道,“你就知道有多累了。”
說到這裏,長星想起來他臨走前林放提到的高中校霸,這之後再沒聽他說過。
“你問他做什麼。”林放表情古怪,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長星拍了拍林放的肩膀,“你早一天定下來,我和爸爸早一天安心。”
“別貧。”林放揮開長星的手,“你哥我落不下。”
有一說一,說林放是a12星球最帥的alpha也不為過,他滿身帶有侵略性的信息素不知道迷倒了多少Omega。可林放偏偏萬O叢中過,一個不沾身。他比長星大兩歲,怎麼都是結婚的年紀了。
長星在心裏記下校霸的事,這麼多年來他哥還只說過他一個。
休息不過半小時,管家告訴長星季家長子來了,正在大廳里等着。
季望,季家長子,季希兄長。一個Omega。
長星並沒有多驚訝,霍家和季家表面上還保持着良好的關係,他和霍宗的婚禮當然要派人來。季家長子深居簡出,長星本以為季家會讓季希出面,沒想到直接送出了季望。
見到季望第一眼,長星愣住了,太眼熟了。原本是以為季望和季希長得相像,後知後覺發現,他之前見過季望。
“你好林先生。”季望伸出手帶笑看着長星。這裏有兩個林先生,季望卻只對着長星說話。不是不認識林放,就是無意理他。
“你好。”長星回握他的手,眼裏閃着光,“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難為你還有印象,”季望挑眉,“我們確實見過。”
不等長星問,季望便說:“在學校的時候什麼時候碰不到。”
季望身上的痞壞慢慢露出頭,他嗤道:“特別是被你哥堵住的時候。”
他說話時,眼睛看着長星,話卻都讓長星身旁的林放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