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泣
至那時，又過了一年。wWw.
孤獨的山巒間，清風徐徐，落花滿地，正是此園內，秋意肅殺一片，偶間兩隻雁飛過，帶走一席落寞。三峰相隔，還剩幾多悲涼意。還是這片花園內，聳立於其中一峰之頂。但聞隱約談話聲，在那木屋裏回蕩。
“獃子，幫我倒杯水，我渴.......”躺在床上的阮雪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另人好生憐惜。
只見坐在床邊的柳言，愛惜的看着阮雪，聞聽此言，他利索的坐起，向著阮雪，小聲道：“好，雪兒，你且躺着，莫要作聲，以免影響了肚中的胎氣。”說著，他徑直走向木屋外的石桌上，拿起一隻棕色的杯子，倒起水來。
“啊.....獃子....我好痛.....啊..”可這時從房內傳出了陣陣呻吟聲，好不凄涼。
聽此動靜，柳言迅速的放下了剛才倒滿的茶杯，一臉急切的衝進房內，卻見阮雪躺在床上翻滾着，一身香汗淋漓。
柳言大吃一驚，忙走到床邊，可他卻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幫不上什麼忙，只有原地干著急，懷胎已然十月的阮雪，怕是要生了，而他對這些卻全然不懂。
“怎麼辦，怎麼辦........雪兒.”他心裏打鼓，看着阮雪一副疼痛的模樣在床上亂叫着，他越發著急了。
對了！柳言腦中靈光一閃，去找奶奶！“可.....自己跟本不懂得如何駕御法器啊！這....這該如何是好呢..哎”柳言原地渡步，焦急的想着，只見他不時的看阮雪一眼，目光連閃不忍。
“雪兒！....雪兒這是怎麼了？”這時從天際閃來一股灰色的光流，速度驚人！霎時便屹立於門外了。此人正是阮雪的奶奶聶蘭娜！
從老遠聶蘭娜便聽到了阮雪的呻吟聲，修真之人，耳目靈敏，她便覺察到了些許不妥了，她趕忙走進屋內，只見她平日裏百般疼惜的孫女，正卧與床際，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於是，她三步並做兩步的邁向阮雪，單手一伸，從四面八方相繼湧來了許多灰色的空氣元素，她用力一握手，一股頭顱大小的灰色光團便形於手中，她將手緩緩挪移至阮雪的身上，一股股灰色真氣以她的手臂為引，逐漸的導入阮雪體內。而此時阮雪也停止了叫喚，一臉疲憊看着聶蘭娜不語，臉畔香汗不斷湧出，凝成了點點汗珠，流向於外。
而看見聶蘭娜的到來，柳言如獲救星一般，當即想和她講述一切，不料見她一進來就幫阮雪施法，所以他也不好多說了，便站至一旁，也看着聶蘭娜不語。
過了片刻，聶蘭娜便停息了施法，收回真氣，站起身來。慈藹的看着阮雪，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小聲道“雪兒，怎麼回事？這是你和他的嗎？”聶蘭娜淡淡的表情，但心中焦急一片，她知道過急了反倒不好，只有循序漸進，慢慢的問出詳情。
滿是疲憊的阮雪微微一笑，看着聶蘭娜，無力道：“奶奶，您不怪我嗎？雪兒很不聽話，您...您罵我吧。”她已然猜到了奶奶此時所想，也感受到了她的苦痛，怕是這回麻煩惹大了，以往的她，雖說總是淘氣搗蛋，但也沒惹出什麼大的亂子，奶奶也是歡喜有甚。
見到阮雪這副痛苦的模樣，聶蘭娜也是不忍罵出，只有低下面龐自責，畢竟是她的大意，才導致這種事情的發生。“雪兒，我不怪你，奶奶不怪你，只要你幸福了，奶奶就高興了。”說著她又看向站在一旁不敢做聲的柳言，細細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聞言，柳言不敢有任何遲疑，當即一躬身，緊張道“晚輩名叫柳言，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雖不知道雪兒的身世，但聽剛才您的談話，我也猜至了一二，要罰就罰我吧，與雪兒無關”此刻，柳言的背部已潮濕一片，泛着略微的顫抖。
看到柳言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她就有氣，當初雪兒他爺爺也不就這副嘴臉嗎？一樣的德行，連說話也這般相象，自然沒有好語氣了，更是冷聲道：“哼，自然要罰與你，但不是我，你且先出去，我要和雪兒單獨談談”
柳言不明白到底是為何這般模樣，他甚至還有點氣惱，心中硬是憤憤不平，獨自琢磨道“你家又不是皇宮貴族，有什麼了不起？”想歸想，他卻不敢說出，磕磕絆絆的走出了房門，坐在了花園的石凳上，拿起先前依然倒滿了茶的杯子，緩緩的喝了起來。
望着柳言悻悻的走出了房間，聶蘭娜便回過了頭來，看着躺在床上的阮雪，柔聲道“雪兒，我們走吧，逃離這裏，去你爺爺那，量他們也不敢去尋的。”
阮雪很想哭出，哽咽的喉嚨半天不能言語。見到奶奶和藹的臉龐，雖永蛀容顏，但還是被她看穿到了幾條皺紋。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以前她不曾寂寞，從前的她總是埋怨奶奶成天都閉觀修鍊，一年四季陪她的時間少之又少，現在記起，自責羞愧不已。此時她心如刀割，小聲道“奶奶，我.......我不想離開他，讓他也跟着我們好嗎？求求您了”說著她又流起淚來。
“不行！”聶蘭娜不假思索的道，“我最大限度不殺他就是了，當他必須被師祖抓去，不然師祖當真動起怒來，我們未必好過的。”聶蘭娜撫摩着阮雪的青發，替她摸去尚在眼角的淚水。
阮雪急了，趕忙想坐起，但由於肚子牽制，不由的又一股疼痛傳來，呻吟一聲，便躺了回去。床邊的聶蘭娜見此架勢，連忙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阮雪，哽咽道“雪兒這又是為何呢？”
躺回去的阮雪，定了定神，道“奶奶，師祖會這般狠心嗎？向他多求饒幾聲，我想他未必會殺了我們的，”
聶蘭娜微微的搖了搖頭，緩聲道“傻孩子，你年紀尚小，還不懂這個大陸上的生存之道，弱肉強食的世界乞是這般仁慈的？你還是太天真了，人人都為著自己的利益生存着，虛假的容貌之下，大都是一張虛佐之囊，師祖也不會例外的，他正是因為看中了你一副天生至陰之生，才收留於我們的，你對他可謂是留有大用啊，他才讓與我們這座靈山，還給了我頂階功法秘籍，為的就是要你以後做他的爐鼎，助他練功呀。可當時我也是考慮你長大后的前程，做他的爐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靈丹妙藥、功法秘籍、名聲地位是一應懼全啊。唉......”
“我不要，我不要靈丹，我不要秘籍，我就要我的獃子，好嗎？奶奶，求求你了。帶他一起走吧，去爺爺那，”阮雪大哭，抽泣道。
望着阮雪哭紅的秀目，聶蘭娜於心不忍啊，她仰天大嘆“作孽呀，作孽，也罷，雪兒，世間男子，忠情之人，少之又少，你且相信於我。”
眼見有戲，阮雪索然停止了哭泣，趕忙道“奶奶，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聶蘭娜撫摩着阮雪俏麗通紅的臉畔，道“是不是好人，日後一測便知，雪兒，我這就去找你蘭姨，讓她幫你接生。我對她很放心，相信她不會傳出去的”
“恩..”阮雪淡淡一笑，便不做聲了。
出了木屋，聶蘭娜一眼就看到了柳言在那喝茶，心中氣來，登時怒聲道“臭小子，倒杯茶給雪兒，在這好生照顧她，”
正入神的柳言硬是被她一聲怒喝給驚了過來，趕忙應聲道“是，是，晚輩一定照料好雪兒，”說著他利馬又倒了杯茶，磕磕絆絆的跑進屋內。
望着他這副德行，她搖了搖頭，旋及劃成了一道灰色的光流，飛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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