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比試
在書院的日子是無比枯燥的，白玉底子太差，跟不上同期的書生，經常被罰抄書。
今日白玉又在挑燈夜戰，每日彷彿有抄不完的書。
趙磊揉了揉眼睛，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準備去茅廁。
他瞧見白玉還沒睡，問：“白玉，你還沒睡呢？”
“還有一點，馬上就睡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白玉道。
“那倒沒有。白玉，我先出去一趟，回來我幫你。”
說完，趙磊隨意裹了件外衣就出去了。
白玉拿着筆停了下來，他不知道反覆抄寫有何意義。
來墨善書院的日子，他每日都特別想念兩位師父。
他反覆琢磨梁默的話，甚至他有去問過先生，先生讓他靜下心來做好當前的事。
趙磊回屋見白玉在那發獃，不由伸手推了推他，“白玉，發什麼呆呢？”
白玉回過神來，忙催促趙磊去休息，不用管他。
趙磊死活不肯，白玉拗不過他。
趙磊在白玉身旁坐了下來，拿起他抄好的書看了一眼。
“白玉，你有好幾處抄錯了。你這抄一宿等於白抄，明日先生看了生氣，恐再罰你。”
“哪呢？”白玉問。
趙磊給他指了出來，白玉頓時泄了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別泄氣啊！我給你都檢查一遍，有錯的你再改一下。”
趙磊撞了撞白玉胳膊道。
在趙磊的幫助下，天蒙蒙亮時，白玉總算將書抄好。
白玉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看了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趙磊。
白玉擔心趙磊受寒，立馬拿了床被褥輕蓋在他身上。
白玉整理好抄寫的書，悄悄地出了門。
趁着天早，白玉去了書院後山，練起了拳腳功夫。
殊不知林中正有雙眼睛在盯着他，等白玉感覺不對勁望去時，那裏什麼都沒有。
白玉擦了擦額頭的汗，飛快地下了山。
趙磊老遠瞅見白玉了，咧着嘴沖他揮了揮手后，朝他跑了過去。
趙磊一把攬住白玉的肩，笑嘻嘻道：“又去後山去啦？走，我給你留了吃的。”
趙磊一襲淡藍色衣衫引起了白玉的注意，平日裏西院的書生穿的是灰色衣衫。
白玉好奇道：“三石，今日你怎麼換了件衣衫啊？”
趙磊說：“白玉，剛易先生差人送來的，讓我們都換上。”
白玉問：“為何？”
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王翊竟然開口了，“兩院要進行文武比試。”
趙磊驚訝道：“文武比試？書院怎麼沒有一點風聲傳出呢？”
他們西院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拿什麼跟東院比。
突然書院鐘聲響起，連響了三聲。
書生們聽了頓時慌了，亂作一團，匆忙往一處跑。
“白玉，你趕緊回去換了這身，我們要到後山石像前集合。”
趙磊提醒完白玉，趕緊拉着王翊往後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書院院規之一，嚴禁遲到。
凡遲到者，一律被罰抄院規一百遍，不得讓他人代抄。
白玉迅速換上淡藍色衣衫，隨手拿起一個包子，朝着後山狂奔而去。
得虧白玉每日沒偷懶，身體壯實，輕輕鬆鬆地到了後山。
不像有些書生身子骨弱，爬到山上，整個癱倒在地氣喘吁吁。
趙磊大汗淋漓地靠在石像上，見白玉像個沒事人一樣，佩服不已。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書院院長賈老先生摸了摸自個白色長鬍子走到石像前。
易先生站在他身旁大聲喝道：“東西兩院書生，分開站好。”
片刻，書生們找到各自位置站好。
白玉望着東院站在前面的一妙齡女子，一時竟看呆了。
趙磊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別亂看，那可是院長之女。”
“書院不是不收女子嗎？”白玉皺眉道。
“你傻啊！她可是院長之女。”
既然女子可進書院，那還要院規做什麼。
白玉頓時對院長之女沒了好感，立馬收回愛慕的眼神。
賈老先生站在石像下道：“今明兩日書院將舉行文武比試，文武各三場，三局兩勝。”
這時人群中有人問：“院長，贏了會怎樣？輸了又會怎樣？”
賈老先生故作神秘道：“這個暫時保密，兩院書生要努力。”
另有人問：“院長比試規則是怎樣的？”
賈老先生笑眯眯道：“無規則。”
院長此話一出，書生們皆沸騰起來了。
例來比試有規則，今年沒有規則，這還怎麼比。
“安靜！”易先生吼道。
在場書生們頓時鴉雀無聲。
賈老先生繼續道：“試題暫且不公佈，到場後由書院先生公佈。
今日先舉行文試，明日再舉行武試，皆是辰時始酉時終。
兩院先生留下，書生們回院，一炷香后比試開始。”
“三石，今年文武比試不尋常。”王翊道。
“是不太尋常。”趙磊點了點頭，“王翊，咱西院會派誰出戰？
文嘛肯定有你，武嘛，估計今年會換人。”
如趙磊猜想的一樣，文依舊有王翊，武則換了白玉。
往年比試，西院文試略勝一籌，東院武試略勝一籌。
由於武試在明日，趙磊拉着白玉去觀看了文試。
三局兩勝，第一輪抽籤決定上場對手，六人中決出三名勝者。
三名勝者進行第二輪抽籤，一人運氣好輪空，最終二人決勝負。
簡而言之，文試有三場。
每場十道題，由考官出題，書生在紙上寫下答案。
王翊不出意外輕鬆拿下一局，成了三名勝者之一。
三名勝者有兩名乃西院書生，西院歡呼聲響起，東院則一片死氣沉沉。
這王翊別看平日悶不啃聲的，他運氣也是相當不錯，第二輪抽籤他竟抽中了無。
“王翊穩了，文試咱西院贏定了。”趙磊信心滿滿道。
“為何？”白玉不解道。
趙磊道：“王翊是咱書院文采最高的，沒人比得過他。”
“那我不看了，我回去了。”
白玉想回去認真準備武試，畢竟他第一次跟人比試，內心既激動，又忐忑。
白玉回去的路上，回想起了梁默教他習武的點點滴滴。
他不能給梁默丟臉，明日武試他絕對不能輸。
任誰都沒想到，小小的一次文武比試竟改變了白玉接下來的命運。
當晚梁默右眼皮狂跳，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衛言，過兩日我們去一趟墨善書院。”
“好，我們去看看白玉。”
今日文試以西院王翊勝結束。
待書生們紛紛回到各院后，書院來了位神秘人，院長賈老先生親自去院門口迎接的他。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向墨善書院。
院長和幾位先生恭敬地跪了下來，只見皇帝小兒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皇帝連忙扶起賈老，並讓幾位先生起身。
“朕是否來遲？”
“回陛下，今日文試酉時前結束，西院王翊勝。”
“王翊？又是他。賈老，這偌大的墨善書院竟找不到能勝他之人？”
賈老先生摸了摸鬍子，緩緩道：“陛下，請移步到書院內休息。”
“也罷。賈老，朕要見見王翊。”
“陛下，不妨明日看完武試再召見王翊。”
賈老先生怕皇帝的到來，影響書生們明日的比試。
皇帝小兒同意了賈老的提議，不過明日他要見兩人。
次日，皇帝小兒假扮成書院先生，跟在院長身旁。
書院中的書生沒人認出他來，除了東院賈老之女賈蘭。
武試依舊是三局兩勝，分兩輪抽籤。
東西兩院六人站在台上抽籤，抽取出場次序以及相匹配的對手。
例如：抽中壹的兩位，即為對手，第一個出場。
白玉好巧不巧抽中壹，對上的是院長之女賈蘭。
白玉為難了，這該如何是好？
眼見白玉只守不攻，賈蘭怒道：“動手啊！瞧不起我賈蘭是嗎？”
賈蘭一劍直刺白玉面門，她明擺着是想要他命。
白玉一個側身閃躲，一拳重重地打在賈蘭的臉上。
賈蘭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哐當”一聲，劍落地，尖叫聲響起。
賈蘭捂着臉，落荒而逃。
比武台下謾罵聲響起，“西院卑鄙，怎能打賈蘭的臉？”
“西院無恥，勝之不武！”
“西院無恥，勝之不武！”
“……”
西院憑真本事勝了，東院竟不服。
西院也不是善茬，當場回罵起東院來，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賈老氣得鬍子都快豎起來了，大吼道：“安靜！”
眾書生見院長罕見的生氣了，意識到大事不妙，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
“比試繼續。若還有誰有異議，請直接來找老夫。”
院長此話一出，無人敢有異議。
第一輪比武結束，西院勝一人，東院勝兩人。
第二輪抽籤，白玉運氣似乎不錯，抽中無輪空。
東院兩人中一人勝，最後同白玉決勝負。
東院因白玉打了賈蘭，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剝活吃了。
“小子，你死定了！”
東院最強者動了動腦袋，衝著白玉放出了狠話。
白玉一臉平靜道：“誰死還不一定，你不是我的對手。”
“小子，好大的口氣啊！”
東院最強者眼神一變，朝白玉發起進攻。
一拳又一拳重重地打在白玉身上，白玉大吐一口血，一躍往後退了幾步。
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漬，“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