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換地

第47章 換地

夜幕將至,三人終於平安抵達竹林。

二人照顧受傷的白玉休息后,坐在院子裏暢聊起來。

衛言從樹下挖出了一壇酒,一壇老爺子在世自釀的酒。

衛言沖梁默晃了晃酒罈,笑道:“來點?”

“你不怕老爺子一氣之下從地底下爬出來臭罵你一頓?”

“不錯,梁默你學會打趣人啦?”

衛言豪爽地拿起酒罈猛灌了一口,隨後咳嗽了起來。

這酒還挺烈!

梁默好言勸道:“少喝點,傷身。”

衛言滿不在乎道:“痛快!好久都沒這麼痛快過了。”

那日他親眼目睹了大夥慘死的模樣,心裏產生了陰影,隔三差五做噩夢。

“梁默,我寧願當初和大夥一塊死去,也不願獨活在世。”

“你難道沒有想過找到自己的親人嗎?”梁默問。

衛言何嘗不想,但他內心是十分憎恨自己的父母。

殺手組織里的孩子不是棄兒就是孤兒,他們都是由首領衛平收養。

“也許,事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梁默淡淡道。

衛平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他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也許吧!不提了。”衛言神情有些落寞,拿起酒罈又灌了幾口。

梁默沉默了片刻,一臉認真道:“衛言,我打算過兩日去皇城。”

“去皇城?你還不死心吶!洛川可不是那麼容易見的。”

原本梁默打算在竹林守着,等洛川親自上門來找他。

等待是煎熬的。

“影影在等我,我怕她會忘了我。”

“唉,痴情人啦!梁默,不如我們搬到皇城吧!”

既然他們早晚要搬離竹林,那不如直接搬到皇城。

最危險的地方興許是最安全的地方。

“衛言,你跟白玉留在竹林。”

梁默不同意他們一起去皇城,他怕一旦出了事,他護了他們。

衛言知他的顧慮,“梁默,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你莫忘了我可是排名在你之上。”

不提這茬,梁默都快忘了衛言曾在殺手中排行十四之事。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明日我好生同白玉說說。”

衛言放下酒罈,催促梁默快進屋休息,畢竟明日又是忙碌的一天。

由於昨日在鎮上遭遇了官兵的搜捕,梁默沒有機會去藥材店。

為了白玉身上的鞭傷早日恢復,次日一早梁默冒險去了一趟鎮上。

衛言為了給白玉補補身子,到河裏捕魚去了。

二人出門之時,白玉還未醒。

等白玉醒后,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竟躺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以為兩位師父拋棄了他,離開竹林了。

大概半個時辰后,衛言提着捕到的兩條大魚喜滋滋地往回走。

快到竹林時,他聽到了白玉的哭聲,頓時心一慌,扔下魚拔腿就往竹屋跑去。

“哐當”一聲巨響,院門被推開,衛言猛地沖了進去。

“白玉,出什麼事啦?”

白玉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一臉委屈地望着衛言,也不作聲。

衛言急了,大聲質問道:“怎麼啦?你啞巴啦?說話呀!”

白玉支支吾吾道:“我早上睜開眼,沒看見你們,我心裏害怕。”

衛言見白玉這副可憐的模樣,他的脾氣一下子沒了。

衛言嘆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我去河裏捕魚了,你二師父去鎮上給你抓藥去了。”

“你躺着別動,我去把魚撿回來。”

說完,衛言轉身出了屋。

衛言撿回魚后,麻利地將魚收拾好,熬了一鍋湯。

衛言將熬好的魚湯盛了一大碗,端到白玉床榻前。

白玉喝着鮮美的魚湯,感動不已,嘴裏不停地贊着美味。

衛言一臉欣慰地看着他喝下這一大碗魚湯。

“白玉,我跟你商量個事,行嗎?”

“師父請說。”

“白玉,昨晚我和你二師父商量了一下,我們離開竹林去皇城,好嗎?”

“好。”

衛言本以為白玉會不同意,誰成想他竟答應的這麼乾脆。

“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正如兩位師父所說,我不能一輩子呆在竹林不出去,不與外界接觸。

既然爺爺不在了,我也沒有什麼顧慮了,我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能想通就好。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就去皇城。”

白玉笑着道:“嗯。”

衛言摸了摸他的頭后,替他掖好被子,端着碗離開。

大概過了午時,梁默騎着馬回來了。

葯買回來了,衛言立馬將葯拿到廚房煎了起來。

梁默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衫,便到廚房喝起衛言給他留的魚湯。

衛言同他提起了白玉答應去皇城的事。

梁默聽了還挺吃驚的,他沒想到他會答應離開竹林。

衛言感嘆道:“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衛言計劃着到了皇城就送白玉去私塾,他倆則找份差事干。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咯,到了皇城一切遠不如衛言所想的那麼簡單。

接下來的十幾日裏,三人沒出過竹林。

白玉的身子骨太弱,受了點皮肉之傷,竟在床上躺了足足五日才能下地。

待白玉傷一好,梁默便要求他早起扎馬步一個時辰。

白玉從未吃過這個苦,紮起馬步來汗如雨下不說,雙腿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熬到馬步扎完,他想喝口水休息一下。

豈料梁默眉頭一皺,瞟了一眼靠牆的兩個木桶。

他朝着白玉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河邊打水將院子裏的水缸填滿。

白玉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愣在那裏。

衛言見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厲聲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白玉摸着自個後腦勺,委屈地癟了癟嘴。

梁默語氣冰冷道:“若吃不了苦,勸你趁早放棄。”

這話刺激到白玉了,白玉心一橫,埋頭拿起兩木桶便跑了。

等白玉提溜着兩木桶,將水缸填滿水后,天空早已佈滿了星辰。

他鬆開木桶,渾身汗透了,癱倒在院子裏揣着粗氣。

往後的日子裏,白玉重複着同樣的事,早起扎馬步,去河邊打水將院中水缸填滿。

漸漸地他有些不耐煩了,他找梁默抱怨了好幾次。

為何讓每日讓他重複同樣的事,而不教他真本事?

梁默的回答是時機未到。

白玉不解,梁默話里的意思,只得去找衛言求解。

在衛言的耐心解釋下,白玉才慢慢明白梁默的良苦用心。

他不再抱怨,反而是更加用心地去干好每一件事。

在這些日子不斷努力之下,白玉的身體逐漸變得強壯起來。

梁默這才開始教他一些簡單的招式,讓他反覆練習。

待白玉將招式練熟后,三人收拾了一番,打算不日去往皇城。

在去皇城之前,三人去了老爺子墳前祭拜了一番。

衛言在老爺子墳前發誓,他一定會照顧好白玉,讓他在九泉之下放心。

三人祭拜完老爺子,拿着包裹上了馬車直奔皇城。

皇城之路是如此的艱險,三人在半道上竟遇上了鷹山土匪。

鷹山現在的大當家乃是花蓮蓮。

話說花蓮蓮被逼嫁入鷹山後,她聯合鷹山二當家胡猛使計害死了大當家。

在胡猛的幫助下,花蓮蓮名正言順地坐上了大當家的位子。

自花蓮蓮來到鷹山後,她整個人黑化了。

派手下的人到處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無惡不作。

這不,巧了,竟打劫到梁默幾人身上了。

帶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胡猛。

胡猛扛着大刀,衝著梁默幾人叫嚷道:“此路乃爺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

梁默穩坐在馬車內,冷冷道:“我們要是不呢?”

“不?敢跟爺說‘不’字,爺看你是找死!”

“誰死還不一定。”

梁默讓二人呆在馬車內,他撩開帘子緩緩下了馬車。

胡猛一下子就認出他來,大喝一聲道:“好啊,原來是你。

爺找的你好苦,今日爾等需把命留下。”

“好大的口氣!我勸你們趕緊把路讓開,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胡猛最看不起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他提刀毫不猶豫地砍向了梁默。

梁默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用劍鞘輕挑開迎面而來的大刀。

他迅速拔劍,一個閃身穿過土匪。

所有土匪皆被劍氣所割喉,當場倒地而亡。

胡猛滿臉驚恐地愣在了當場,提着刀的手不停地顫抖着。

“噗通”一聲,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對於這種惡人,梁默不會有仁慈之心,只見他面無不情地抬手揮了一劍要了胡猛的命。

隨後,梁默不緊不慢地掏出手帕擦乾淨劍上的血,將劍放入了劍鞘上了馬車。

當梁默上了馬車后,白玉一臉崇拜地望着他,惹得他心裏不太舒服。

衛言沒有注意到白玉的異常,倒是笑着對梁默說道:“你這功力長進了不少啊!都快趕超我了。”

梁默沒有理會二人,抱着劍閉目養神。

馬車快速離開,此地留下了十幾具土匪的屍體。

花蓮蓮若是知曉得力手下被人殺了,會不會大發雷霆呢?

梁默可不擔心這個,他現在煩的是白玉。

一路上,白玉不停地在梁默耳邊嘰嘰喳喳,問這問那的。

梁默恨不得一把將這小子甩下馬車,好耳邊落個清靜。

衛言見梁默不悅,出言多次打斷白玉,勸他安靜點,白玉這才懂得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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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之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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