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根本不幸福
看到慕卿九他們都在院子裏,忙着給他們端茶遞水的孫露露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滿臉笑容的給北離解釋道:“差爺,這口井已經廢棄多時了,自從我家官人在前院打了井之後,這口井就用不上了,常年失修,裏面的水要麼渾濁的厲害,要麼少得可憐,連澆花都費勁,每年請人疏通都要花不少錢,雖然是老一輩的人置下的家業,可是我們畢竟用不上了,又怕前面客棧里的客人和自家孩子們不小心失足掉進去,所以就只好先用石頭給壓住了!”
北離點頭不語,見他們準備在這裏轉一圈,孫露露索性把手中的事情交代給了前台,帶着我們邊看邊講解。
孫露露長相很普通,身材嬌小,屬於那種小巧玲瓏的類型,穿着打扮也很普通隨意,跟付佩佩那種優雅高傲的女人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只是那見人三分笑的友好態度很容易拉近距離,按理說北離和官差頭目亮出身份后,很多人都會愣住,但孫露露卻很淡定很坦然,微笑着把他們迎了進去,不用北離開口,就把自己家裏的情況介紹個遍。
“這房子是後來又重新翻修過的?”
北離看似很隨意的指着院子四周的佈局,這裏裝修的很清雅別緻,跟豪門別院裏的那種金碧輝煌不同,這個院落里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假山怪石小溪映襯其中,頗有點江南人家小橋流水的感覺。
只是這麼一看,更顯得那棵桂花樹和那口古井跟這院落格格不入了!
“嗯!”孫露**頭承認,解釋道:“這院子和客棧一樣,都是我夫君家祖上的基業,這院子也有些年頭了,客棧倒是順應時興的樣式經常翻新,前段時間,我跟夫君尋思着把這院落也換換風格,畢竟住在這裏,孩子們也能新鮮新鮮長長見識,我是江南人,在這邊偶爾也會懷念家鄉,夫君對我特別好,同意把這院子整修成我喜歡的樣子,可是那棵桂花樹畢竟有些年頭了,不好移走,就跟那口井一起留在了那裏!”
“這麼說你跟你夫君的感情挺好的!”北離又接著說道。
“嗯,我夫君對我特別好,特別疼我!”孫露露的臉上浮起一抹嬌羞的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沒事!”北離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旁邊的孫露露,“你忙你的就好,我有事了再喊你!”
“嗯!好!”孫露**頭同意,走之前看了一眼牆角沙漏,嘀咕了一句:“延文怎麼還沒有回來?”
慕卿九等人皆心照不暄的相互看了一眼,皆默不作聲。
看到孫露露離開的身影,北離低聲問道:“你們可有什麼發現?”
他們都搖了搖頭,這院子裏面什麼都看不到,只是對於孫露露的言談舉止倒是疑點重重,她見到北離一點也不震驚一點也不害怕。
就算是開客棧做生意,忙慣了場面上的事情,也應該有一些意外和不知所措,孫露露表現的過於完美,好像什麼事都盡在她掌握之中似的。
她說的話做的動作都像是一開始就知道北離要來,一開始就想好了那些問題的答案,她的每一個表情說的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就像是演練了很多遍之後方才呈現在我們面前似的。
慕卿九敢肯定,這個孫露露肯定有問題。
滿喜暗中派人將喬裝打扮的付佩佩給放了出來,付佩佩面無表情的看着院落里的一切,直到看到那顆桂花樹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樹榦,待看到那個廢棄的古井時,付佩佩一時激動的趴在石頭上,凄慘的哭了起來,尖銳的聲音中透着沙啞,“我是被人害的!”
北離瞭然,看來付佩佩私奔不成立的證據已經確鑿了,直接派人帶工具到這裏來。
“你還能想起來別的嗎?”滿喜又給付佩佩服了葯,勸着它來到桂花樹下的陰涼處休息片刻,看來她之前的記憶是服了葯之後喪失了。
付佩佩難過的表情稍緩,雙手抱着胳膊瑟瑟發抖,眼中透着絕望和凄涼,“我只能記起我以前經常在這桂花樹下,跟兩個女兒和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講故事,我一靠近這裏就感覺到刺骨的井水包裹着我的全身……”
慕卿九開口分析道:“她之前肯定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和痛苦,當時懷着身孕又執念太深,要不然也不會在廟宇中裝作一個孕婦,她應該是承載着十分痛苦和記憶,也是她內心深處最刻骨銘心的執念!”
滿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慕卿九,眼中透着一絲佩服,“皇後娘娘所言極是!”
慕卿九當即提議道:“去把馬延文送到這裏來,看看孫露露到底有什麼反應。”
夜漠塵點頭,同意她的看法。
鬼影的動作極快,不多時他們便聽到孫露露質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說,你到底去哪了?你剛剛到底跟誰在一起?”
慕卿九他們看到孫露露激動的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與客棧相通的門口,歇斯底里的對着門裏的人厲聲質問,這跟他們剛剛見到的孫露露判若兩人,或許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門裏面一個男聲幽幽的傳了過來,“都說了我去處理客棧里的修整費用了,你愛信不信!”
不知是門裏的人態度生硬,還是孫露露過於敏感,孫露露竟然氣的渾身顫抖起來,“我剛剛已經派人過去問過了,修整屋子的人說你辰時都走了,現在都已經午時了,這一刻鐘的路程你走了足足兩個時辰,你還敢說你沒騙我?!”
男子的聲音帶着不屑和嘲諷,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剛剛不是派人都查過了嗎?我那些好友熟人你哪個沒派人問過?你想查你好好查去!不可理喻的瘋女人!”
聽到這裏,慕卿九他們已經非常清楚,那男子就是馬延文。
一點小事,竟然引起他們這麼激烈的爭吵,看來口口聲聲說著十分幸福的兩個人根本不信任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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