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會是誆我的吧?
“你今天的手藝……”
“誒!你別碰我!”
陳潔兒看到蕭鈺朝着自己走過來,手裏的東西都來不及放下,整個人就彈開了。
說是彈開一點都不誇張,她手裏拿着碗,直接就躲到了牆邊。
蕭鈺費解地說:“我身上是有什麼讓你碰不得的東西嗎?躲這麼遠?”
“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您是男人還是貴客,我是個女人,還是死了夫君的寡婦,我這個寡婦給你夾菜已經是不成體統了,要是再讓這家裏的人看到我和你親近,我恐怕真的要被拖出去浸豬籠了。”
蕭鈺聽這話就有點冤枉了。
“這和我沒關係啊,是你家老太太守舊,可不是我要害你,你也不必躲着我吧?況且現在這又沒有別人。”
“誰知道別人什麼時候就來了?為了不給我找麻煩,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行吧。”蕭鈺配合地往後退了兩步,“不過我之所以住進來,原本就是為了幫你離開,但現在看你對我這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雖然我現在得躲着你,但是讓你帶我走這件事不變。你也看到了,這家裏的氣氛太壓抑,而且我在這家裏還有一個克夫的罪名,就算大伯母對我還不錯,我也不能一輩子留在這當使喚丫頭啊!”
蕭鈺挑眉:“所以你還是想跟我走?”
“那當然。你好歹也是個王爺,我跟着你,總比留在這受氣好。”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畢竟我是想經常吃到你做的飯,可不想離開這就再也吃不到了。”
蕭鈺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着廚房裏面的東西。
“你在找什麼呢?才剛吃過飯,你不會就又要來廚房找吃的吧?”
“那倒不是。我就是好奇錢家的廚房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能讓你做出這麼好吃的飯菜來。不過這廚房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甚至還不如我們王府的膳房。”
陳潔兒撇嘴說:“那當然了。這只是一戶普通農家,你用農家的廚房和王府的比,也虧了你想得出來。”
“那為什麼你做的飯菜這麼好吃?”蕭鈺持續費解着。
陳潔兒看着蕭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傻子。
“我的好王爺,我應該怎麼說才能讓你知道,飯菜的口味雖然也和食材有關,但更重要的是做菜的人。所以重點不在廚房有什麼東西,而在於我的手藝。”
蕭鈺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剛才叫我什麼?”
“王爺啊,怎麼了?”
蕭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搖頭說:“沒什麼。不過既然是關於你的手藝,那之後你做飯的時候,我能來看嗎?”
“當然不行!”陳潔兒果斷拒絕,“都說君子遠庖廚,更何況你還是尊貴的王爺,廚房這種地方可太有損你的氣質了。”
“我不在乎。更何況我現在人也沒在都城,這個小村子裏,除了錢家人,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光是錢家人知道就足夠了。老太太是個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你進廚房,她固然不能對你怎麼樣,但是卻能給足了我臉色和懲罰。我要是被罰,恐怕就沒心情和體力給你做飯了。”
“有這麼嚴重嗎?”
“不然你試試?”陳潔兒警告着說,“不過我要是再因為你被罰,那我就真的不樂意給你做飯了,你自己掂量着看。”
“行吧。”蕭鈺有些遺憾地嘆氣。
“其實你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如果你真能把我從這光明正大地帶走,我就去你的王府給你做廚娘,讓你每天都能吃到我做的飯菜。再說了,就算不顧慮什麼禮數,我也不能讓你看我做飯啊。”
“這又是為什麼?”
“我的手藝就是我的資本,是獨一無二,暫時找不到替代的。就因為這個,我才能讓你帶我離開。但你要是學到了我的手藝,你就能自給自足,不需要我了,那我還有什麼價值?”
蕭鈺覺得好笑。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就算看了也能學會吧?”
“那可不好說。萬一你剛好有這方面的天分,那不就搶了我的飯碗嗎?我能讓你鑽了空子?”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給看,那我就不看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有什麼打算啊?”
陳潔兒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往前走了兩步,小聲問蕭鈺:“你打算怎麼帶我離開這?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那種。”
蕭鈺聳肩:“我還不知道,暫時沒有什麼打算。”
陳潔兒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陳潔兒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會是誆我的吧?”
“我能誆你什麼?”蕭鈺見陳潔兒往後退,又故意朝她走了兩步。
陳潔兒繼續往後退。
“你想幹嘛?”
蕭鈺又繼續往前走。
眼看着陳潔兒的後背已經貼上了牆,實在是退無可退。
只見蕭鈺的手朝着她的臉伸了過來。
陳潔兒剛想叫停,蕭鈺就從她的頭上迅速一抓。
“你的頭上個小飛蟲,我幫你抓下來了。”
“……”
蕭鈺笑着說:“放心吧,帶你走的事我一直記掛在心上,不過我還要留在這觀望一下,不然也不好下手。”
聽蕭鈺這麼說,陳潔兒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覺得自己的臉現在肯定是紅了,為了不讓蕭鈺看到自己這生理性臉紅的樣子,她低下頭,假裝無事發生。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誆我呢。”
“我若是誆你,不來就是了,怎麼還非得在這暫住呢?”
“那誰知道?說不定你是為了騙吃騙喝。雖然你是個王爺,不過也不好說你本性如何。這年頭不靠譜的人太多了,別說是王爺,就算是皇帝都未必靠得住。”
陳潔兒推開蕭鈺,繼續去刷碗。
“既然你這麼想,那你當時怎麼就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
“因為當時你是我唯一的希望,現在也是啊。”
陳潔兒一邊忙着手裏的工作,一邊隨意地說:“但凡我還有其他選擇,我肯定還會再考慮考慮。不過你說著窮鄉僻壤的,錢家人又自恃清高,不太和別家交往,我連見到外人的機會都不多。我實在想不到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幫我。”
“那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你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