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考慮以身相許嗎?
錢國義現在聽劉氏說話就覺得頭疼。
“你知道蕭鈺是什麼人嗎?你說可以信任就能隨便信任了?他可是王爺啊……他要是出來什麼事,就算咱們能信任他,咱們能信任宮裏的人嗎?錢家是什麼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能怎麼樣?事情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不是都發生了嗎?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恐懼嗎?你現在只看了個結果,就在這說閑話!”
“我知道我當時沒在場,確實不好說什麼。但是你為什麼非得出去呢?我就問你,是不是如果你不去廟裏,就不會有這種事?是不是?”
錢國義現在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劉氏,好像劉氏就是罪魁禍首一樣。
劉氏聽錢國義這麼說,頓時覺得惱火,反駁道:“我去寺廟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討好你娘嗎?要不是為了二房的將來的日子,我為什麼這麼做?你倒好!該用到你的時候,你什麼忙都幫不上,現在只知道說風涼話!”
“不管這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就問你,蕭鈺現在是不是受傷了?他現在是不是傷得很重?你就回答我這個問題!”
劉氏不說話。
“你看,你自己也清楚我說的就是真的。說什麼討好母親,結果現在好了,你覺得母親看到這情況還能高興得起來嗎?”
“隨便吧。”劉氏破罐破摔地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就不應該對你抱有什麼期待。虧了我還想幫助你,幫助咱們二房得到母親的認同……母親果然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廢物!”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劉氏懶得和錢國義再爭吵,轉身就走了。
陳潔兒在蕭鈺的房間裏照顧他。
下山太匆忙了,而且她還要攙着蕭鈺,擔心蕭鈺的傷口出問題,一路上她都沒怎麼注意,現在她才感覺到自己腳腕的刺痛,再一看,她的腳腕都腫起來了。
“你的腳腕傷得更嚴重了?”
陳潔兒搖頭說:“沒事,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用管我。”
“你還是先給自己上藥吧。我這現在沒什麼大礙,你要是再腳上複發,不能走動,那你還怎麼照顧我?”
“……”
“快去上藥吧,別耽誤了。”
“我就是在想,我的腳腕傷的不是那麼重,但我也覺得很疼。那你呢?你現在身上有這麼嚴重的刀傷,而且還有兩處傷口,你現在是不是疼極了?”
蕭鈺失笑着說:“疼是肯定的,不過也並非不能忍受,你不用這麼擔心我。”
“你說的可真輕鬆。這傷是在你身上,結果你現在還能是這樣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陳潔兒嘆氣,“如果這傷落在我身上……”
“別想了。這傷落在我身上,我還能忍,而且也未必有性命之憂。但是如果落在你身上,那你就真的沒辦法再和我說話了。”
陳潔兒瞪了蕭鈺一眼說:“你看,對於這些,你心裏真是清楚得很啊!你也知道當時危險,那你怎麼還……”
“人總會有下意識的本能反應。我是個男人,眼看着有人要傷你,我難道不應該英雄救美嗎?還是我不但不應該保護你,反而應該把你推在我面前,讓你幫我擋刀?”蕭鈺嘆氣,“所以說,作為男人,總是要有自己的擔當,這沒辦法。”
陳潔兒沒說話。
“再說了,那些人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你。我自己的事總得我自己解決,這刀就是衝著我來的,我當然得受着。”
“可是你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陳潔兒紅着眼睛吼道。
蕭鈺笑了笑說:“這算什麼?我十幾歲就上戰場了,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你以為這是我第一次受傷嗎?之前還有比這更危險的,為不是也挺過來了?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個姑娘,身上落下疤痕總是不好的。”
“你之前還受過什麼嚴重的傷?”
蕭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就是這。”
他指的是自己心臟附近的位置。
“當時距離心臟很近,是被飛箭傷到的。聽說那個時候軍醫都說很危險,恐怕要完蛋了,不過還是沒事。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你命大?”
蕭鈺打了個響指說:“沒想到你真了解我,竟然連我想說什麼都能猜到。”
陳潔兒也是無語。
“你是在戰場上受傷的?不是說你從來沒打過敗仗嗎?”
“我確實是在戰場上受傷的,我也確實沒打過敗仗。雖然我受傷了,但是不妨礙我動腦子,也不妨礙我打仗。那次其實我也是為了救人……”
陳潔兒挑眉:“不會也是為了救一個姑娘吧?”
“嗯,其實也是。”
“……”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啊。”蕭鈺無辜地說,“不是你問的嗎?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而已。”
“那個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蕭鈺想了想。
“那個姑娘現在應該還在家裏跟着爹娘生活呢。”“沒說要以身相許?”陳潔兒調侃道。
蕭鈺摸了摸下巴:“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惡霸,不能因為自己救了人家,就讓人家以身相許吧?更何況人家當時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那個時候我就讓人家以身相許,這是不是太缺德了?”
“你不是說是個姑娘嗎?”
“是個姑娘啊,那是個小姑娘,再過幾年就會成大姑娘了。”
陳潔兒無話可說。
“不過你剛才說什麼以身相許……”蕭鈺意味深長地說,“所以莫非你現在有這個想法?因為我救了你,所以你打算對我以身相許?”
陳潔兒微微一笑,平靜地說:“本來我是很擔心你現在的傷勢,不過看你還這麼能說,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以身相許的事還考慮嗎?”
“我什麼時候考慮過呢?”
陳潔兒起身。
“你自己休息吧,折騰了這麼久,我也很累,沒時間在這聽你說有的沒的。我現在去休息一會兒,然後給你做點吃的,你等着吧。”
陳潔兒說完就走了,蕭鈺看着陳潔兒這有點惱羞成怒的背影,不禁覺得好笑。
不過他現在身上還有傷,一笑傷口就疼得厲害,為了不讓自己受罪,他只能再把笑意忍回去。
陳潔兒走了之後,孫遠端着毛巾走了進來。
他一邊進來還一邊回頭看:“主子,陳姑娘走的時候怎麼滿臉通紅啊?你把人家怎麼了?”
周韜跟在後面說:“你懂什麼?人家姑娘那是害羞了!”
“害羞?幹嘛害羞?”
“你說你這個一根筋到底能不能學聰明點?咱們主子英雄救美,人家姑娘對咱們主子心生愛戀,能不害羞嗎?說不定還打算以身相許呢。”
孫遠震驚地說:“什麼?那可不行!那位陳姑娘不是有人家的嗎?她不是錢家二房的兒媳婦嗎?雖然她丈夫死了,但是……”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周韜翻了個白眼,“這是重點嗎?”
“那重點是什麼?”孫遠反問。
“重點是咱們主子喜歡。只要主子喜歡,什麼問題都不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