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涌天降
地涌天降
數息后,但見一條人影丸跳而上,丁琰目力極好,看清來者居然便是蕭為,他挾抱着靈巫聖女,從不知幾許深的地窟中躍騰而上,他身後赫然是灰發魔者在緊追。
琰箭頭微微一偏,箭發連珠朝灰發魔者射去,他知道這種箭對灰發魔者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求一阻他追擊的速度。
蕭為登掠地面,反手將靈巫聖女拋給丁琰,話也不及說,轉身向那巨坑地窟拍去一掌,灰發魔者飛迎接掌,兩力相較,風雷呼嘯。
丁琰將靈巫聖女接在手中,見她目緊閉面透黑氣知其中了魔者陰蝕之力的毒,己是性命攸關,更不遲疑,當下以旭照紫雲行功,為其驅毒療傷,受他炁元一激,靈巫聖女半醒過來,張開眼辨出丁琰,吃力地說,“冉道長......還陷在幽魔窟中......快救他......"
丁琰目光微瞥,只見在蕭為與灰發魔者交鋒的四隙中,百千以萬計的墨缺從地窟中蜂湧而出。他心中一凜,照這情形,冉逑靈若陷在幽魔窟,只怕是凶多吉少。
墨缺分流,其中一部分嗅着味兒向他們圍撲而來。
琰皺起眉,單手抵在靈巫聖女的背心,一手舞動弦弓劈掃圍攻的墨缺。
要快一點,還要快一點!
這一波墨缺撲入戰場,足可以顛覆戰局。
他半抱着靈巫聖女在墨缺群中遊走,因使用旭照紫雲而無法施展皓極罡炁這種更高效的功法,那隨手撿來的弓具格架幾合便碎裂了,便取得平波刺在手,殺伐狠厲,所行處,墨缺紛紛倒地。
只是相對於不知畏懼和生命強韌的墨缺大潮來說,他的神勇也成了局郭微小的優勢。
蕭為和灰發魔者斗得難解難分,無瑕顧忌他處。
而將醉和靈獸不知在何處被耽誤,竟遲遲不見援戰。
靈巫聖女細弱地說道,“我己找到了對付墨缺的方法,它們是活傀儡......在腦腑中有一塊靈識樞要與常人不同,是以受到操控......"
琰又喜又急,"別解釋這麼多,快說怎麼破?"
靈巫聖女搖搖頭道,"雖有破法......但可惜我的金翅天蠶不在......"
丁琰戳死一隻墨缺道,"聖女姐姐,說點有用的。"
靈巫聖女掙扎取出一小片邪熵鱗着,"把六分儀遞給我。"
丁琰百忙中將六分儀遞過去。
靈巫聖女扳開一塊機樞將邪熵鱗填進去,臉上浮出決然的笑容,"只好用徒單烈替代我的天蠶了,把他放出來吧。"
丁琰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靈巫聖女,"三成!"
三成!丁琰心中狂跳,只有三成把握也敢賭,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靈巫聖女是個狠人呢!
靈巫聖女又繼續說,"這徒單烈的修為遠不及你,若有什麼不受控制的異動,你就把他封殺了吧!"
丁琰苦笑道,"聖女姐姐,你可真正精明算計呀!放吧放吧。"他避入一角,踢飛一隻撲來的墨缺,打開六分儀,將徒單烈釋放了出來。
靈巫聖女將六分儀抱了過去,目不稍瞬地望着凝成形的徒單烈,一邊吟着法決與徒單烈交流,似在指示他如何攻擊墨缺。
徒單烈又散作蠱王真身,向一眾墨缺籠卷而去。
丁琰奇了,"奇了奇了,他這回怎麼如此乖順服貼?"
靈巫聖女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聖教數百年傳承的蠱道,豈能三言兩語能與你說清楚。"
丁琰心念一轉笑道,"怕不是託了邪熵鱗的功效。"
只見受蠱王真身襲擊的墨缺行為古怪起來,左右互博,敵我不分,進行着無差別的攻擊。
灰發魔者察覺到了這異常的騷亂,釋出冥墨煙氣,身形一展便向蠱王真身追去。
便見那千軍萬馬的之中,一大一小兩團煙霧在闖蕩,不時有人墜下馬來,場面十分混亂。
“哪裏走?!”蕭為豈肯放過,緊追其後。
“哈哈哈”灰發魔者大笑着,懸在空中將魔炁提升十足,濃墨似的冥墨煙氣將蠱王真身全部籠罩,蕭為的風雷掌掃出了地龍捲,將冥墨煙氣卷上天空。眼前一花,金髮魔者己近在眼前,五指如鉤抓裂蕭為的肩頭,蕭為肩一沉,順送一掌將金髮魔者擊退,背後卻又出見一個金髮魔者,攻其後頸,轉瞬間己有四五個金髮□□從不同角度攻擊蕭為,他們的攻擊力並不猛烈,但勝在快速詭異,不求打擊耍害,傷到皮肉也算功成。冥墨煙氣便乘着這些輕微小傷滲入血脈,攻擊腑臟靈竅。
丁琰目光微沉,蕭為雖然勇武,但毒傷在身,易受陰蝕力的剋制,只怕此時勝不了灰發魔者。他有心將蕭為替換下來,便對靈巫聖女道,“你體內毒素我己壓制,一時無法清除,我需將蕭兄換下,得罪了。"
靈巫聖女還沒明白得罪了的意思,只覺得腳下一滑,卻是他以寒冰之氣開路,凍住腳下方圓三米,滑翔向前。
攻擊他們的墨缺不防此變,紛紛跌倒。
丁琰拉着她以蕭為為中心滑行,不時以炎氣攻擊金髮魔者,讓他們無法偷襲蕭為。
金髮魔者幾次偷襲末果,很識趣地影附回灰發魔者之身。
丁琰看着魔者造出的冥墨煙氣還在殘肆人命高聲道,“蕭兄,我們一起送他個火龍捲怎麼樣?”
蕭為道,“隨你怎麼打,我配合。”
灰發魔者的陰沉望着丁琰,眼眸更深翠,他從空中降下,緩緩收了冥墨煙氣。
丁琰將靈巫聖女推給蕭為,全身戒備地關注着灰發魔者的行動,“喂,你這魔頭,咱們一對一,堂堂正正斗一場如何?"
灰發魔者微微一笑,恢復溫雅的神情,“我魔不喜無謂之戰鬥,小友,打敗你對吾來說沒有利益。"
琰挑了挑眉,“不打敗我你又如何贏得這場戰鬥?”
灰發魔者微笑着,“這場戰鬥對吾並無意義,只是為了滿足山主那奇怪的榮譽感,讓她得以泄憤。"
“鬼話連篇,你耍是輸了,連幽魔窟這巢穴都保不住。"
灰發魔者淡淡地道,“不重要的物件送給你們也無妨,不想放棄的東西你們也拿不走,人族珍視的疆土對吾並不重要。"
“呵呵,當我是三歲小孩么,你說不重要就不重要,你不需要疆土,為你煉製墨缺的即墨煊赫卻需要。"丁琰平波刺直指他的眉心,"聽人說魔狡詐無比,果然擅花言巧語。"
灰發魔者曬然道,“小友,這就是你的兵器么?"他祭出三尺余的奇門刀具,頭分兩刃,形如麟角,是□□類兵器的剋星“這麟角刀乃是吾藏品之一,三招內可斷你兵刃。"
丁琰的琉豐凶劍剛剛斷裂,手中的這平波刺只是人間上品,還稱不上什麼神兵,
對灰發魔者的誇口也懶得回應,平波在手中旋轉突擊刺向對方。
灰發魔者使着麟角刀截斷平波的攻擊,麟角翻轉時輕鬆能鎖住平波刺,遊刃有餘。
才接觸一招丁琰便知道憑這兵刃形制己輸了五分。
灰發魔者旋扭着麟角讓平波變形,笑道,“小友,你值得更好的兵器,入我魔族,
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兵刃,魔,敬重真正超凡的勇士,可不會拿假東西來誆騙你!"
丁琰心中一動,“你說的可是我這口己斷的凶劍?"
灰發魔者意味深長地笑着,“吾聽說過這把劍,它的起源比我的生命還耍漫長,它本來的名字應該叫做嬰都神劍!"
“那又如何?”
“呵呵呵呵,吾特意探究了古老的傳說,這口劍曾引得三界震動,竟相爭奪,最後卻被封印在了一座孤島琉豐。"
“笑話,神族不清楚這口劍的由來,你這個魔族卻能侃侃道來。"
“小友,魔族是這三界中最誠實的族群,在魔界流傳着嬰都神劍的傳說,因為我魔輸掉的兩次天河界戰都與它有關。若神族真不清楚它的由來,卻又為何要給你一口假劍?"
這些話加深了丁琰心中的疑惑,難道他在桃花島取來的真是一口假劍?!
此時雲端上忽也閃耀了兩道金光,降下兩條人影,一個紅冠銀甲華麗的青年眉眼間帶着傲然的神態,“龍族太子狄受命瞻疏部前來伏魔,爾等異類還不速速就死。”
另一個卻紫衣短須,相貌威武中帶有三分斯文的青年,正是遨郅,他看着神色端肅,“夜摩,收起你這些小伎倆,你在吾神族領地翻弄些冷僻舊事,就能遮蓋你不軌的用心么?"
天神,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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