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嫌貧愛富
心虛的聲音從沈姝蓮身後傳來，沈姝蓮怕她冷，把她抱了起來，不過一會兒，沈姝蓮手臂就酸了。
雲傾看向還在吃包子的藺初陽，咧嘴一笑，“藺哥哥，你這裏有沒有鞋子借我穿一下呀。”
“沒有。”
少年的回絕既冷酷，又無情。
“那你的衣服。”
他的狐裘既名貴又暖和的狐裘，踩上去應該很舒服吧……
半刻鐘后，大壯拿着鞋子從樓上下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驚掉了下巴。
他他他他他他們家主子被人給糟蹋了？
不不不不不對，應該說，他們家主子的衣服被給人糟蹋了！
那可是從京城千金閣定製的狐毛大氅啊！主子怎麼能讓一個小姑娘用來暖腳呢？
大壯齜着牙，磨刀霍霍向雲傾。
他把鞋子丟在雲傾面前，在心底琢磨，要把她大卸成幾塊才好呢？
“大壯。”
藺初陽突然的輕喚叫他放下手裏的刀。
“沈二姑娘身上的衣服濕了，你帶她上樓烤烤火。”
大壯不敢違背主子的吩咐，等雲傾穿好鞋，沈姝蓮一臉感動，跟在大壯身後，三步一回頭的往樓上走。
支開了沈姝蓮，雲傾歪着小腦袋，不解的注視着他。
“你想讓我買下外面那車包子？”
雲傾連忙點頭。
“談生意就要有談生意的樣子，你說說，有什麼條件足以叫我幫你這個忙？”
雲傾沉思了好一會兒，連說了三條討好他的條件。
須臾，大壯帶沈姝蓮下樓，藺初陽吩咐他把外面那車包子買回來，大壯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行動。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
大壯趕緊搖頭，“主子，這冰天雪地的，咱們買包子賣給誰去？您可別被那個小丫頭給騙了。”
皙白如玉的手指滑落眉間，藺初陽輕揉眉頭，嘆了口氣，“銀貨兩訖，你懂我的意思。”
大壯同沈姝蓮問明了包子的價，一個銅板也沒多給她。
沈姝蓮端着八十文錢，笑逐顏開，私心以為是藺初陽對她好，連看着他的目光都變得害羞起來。
一朵隨風飄來的雪花被阻擋在門外，大壯闔上酒樓大門，撇了撇嘴。
大堂里，藺初陽靠着桌邊，桌上有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漂亮的手指輕敲木桌，神情一副若有所思。
“主子，她答應您什麼了？”
“我們的酒樓，還缺一個賬房。”
漂亮的薄唇里緩慢地吐出一句話。
大壯睜圓了眼睛。
就那個小村姑，她會算賬？
沈家兒女除了沈清易和沈姝蓮，還有大女兒沈姝荷與小兒子沈清嶸，小良氏偏心沈姝荷，沈大用偏心沈清嶸。這沈清嶸小小年紀不學好，經常捉弄沈姝蓮和雲傾。
她們回到家門的時候，被沈清嶸潑了一身的雪。仗着小良氏不在家，沈姝蓮抓住沈清嶸，狠狠的打了兩下。
沈姝荷聽到外面的動靜，不再對鏡描眉，把沈清嶸攬到自己身邊。
“二妹妹，二弟和我們是一家人，你打他就不怕被娘知道？”
聞言，沈姝蓮忿忿不平的放下手，身體瑟縮了一下。
見她們推了個空板車，沈姝荷趾高氣昂的開口：“包子都賣掉了？”
想起藺初陽那眉目疏朗，清秀俊美的面龐，沈姝蓮心裏有幾分得意。
她從腰間解下荷包，在沈姝荷面前晃了晃，“七十文錢，都在這裏了。”
雲傾悄悄看了她一眼，一共不是八十文嗎？怎麼二姐姐報給大姐姐卻少了十文錢。
莫非……
“做得很好，錢給我吧，回頭我跟娘說一聲就成了。”
沈姝蓮不情不願的看着那袋銅板兒被大姐姐拿走，晌午，沈姝蓮剛剛做好午飯，小良氏就從外面串門回來了。
兩個小姑娘把包子賣光了，小良氏誇都沒誇一句，直接往沈姝荷那邊去。
“荷兒，娘今兒個出去給你相了一門親事，對方是鎮上的一名秀才，年紀只比你哥哥大一歲，我看那個小夥子長得白白凈凈，學識淵博，以後一定會前途無量，明日帶你去鎮上瞧瞧？”
沈姝荷聽着，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打探着，“娘，那人家裏是什麼條件？”
“這個嘛……”小良氏的臉往下一耷拉，顯然是想到了他的家境而有些不悅，“沒有地，只在鎮上教書一月可得幾兩銀子。跟你大哥在一個私塾共事，這人還是你大哥讓我去看的，我覺得除了家裏有點窮，其他方面還將就。”
小良氏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到貧窮困苦之家，但沈清易說了，那個秀才準備報考鄉試，等他考上了，回來就是個舉人。他再努努力，考個貢士，那身份可就大不一樣了。
小良氏想跟着沾一沾當官家夫人的福，這麼一想就覺得那秀才也不錯。
再說這鎮上有錢人家都有十幾個妻妾，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跟人家爭寵，看來看去，也就這個秀才能入眼了。
可沈姝荷不是一般的嫌貧愛富，一聽那秀才家境不好，她便打消了心思。
“娘，算了吧，這年頭還是有錢才有保障，要麼他先考取個功名，這樣我才考慮要不要嫁給他。”
“真等他考上了功名，還能看得上我們家？鎮上那些姑娘都猴精猴精的，不如我們先和他家訂下親事，這樣日後你想反悔，我們再上門把庚帖要回來。”
沈姝荷仔細一想，覺得這話言之有理，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損失什麼，咬咬牙就答應了。
天聖國的民風比較開放，閨中待嫁的女子可以上街隨意走動，第二日一早，小良氏帶沈姝荷去了鎮上。那秀才看到了沈姝荷，心裏還算滿意。雙方只是見個面，見完面說幾句客套話，小良氏和沈姝荷就回去了。
路上，小良氏拉着沈姝荷，看她沒有不高興，放心了不少。
“荷兒，這位許秀才你可還滿意？”
“一般吧。”沈姝荷撇撇嘴，語氣里有幾分不屑，“人長得還行，就是看他家那些房屋有幾年沒修整過了，我若真嫁過去，可不會住那種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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