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遭受襲擊袁朗負傷
第398章,遭受襲擊袁朗負傷
到中午飯點,徐瑩做了一鍋白菜粉條燉午餐肉,把飯菜端上了桌,招呼保衛院子的四個戰士進屋吃飯。
戰士連連擺手拒絕,他們都很有眼力勁兒,一上午徐瑩對袁顧問噓寒問暖,明擺着就是有意思。
湊那個熱鬧幹嘛!
為首的班長說:“別管我們,我們到廚房吃就行了。”
屋裏的袁朗對徐瑩說:“隨他們吧,省得坐在一起還不自在。”
隨着身份地位的提高,帶來了許多的改變。那些陌生的戰士跟他不熟,在他面前拘謹的厲害。
不是每個人都有厚臉皮,大心臟的。
走到院門口的魏和尚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兒,眼睛都亮了。
他以衝鋒的姿態一股勁衝到了正房門口,推開門笑着露出一嘴大白牙:
“俺聞到飯香味了,做什麼好吃的了?”
袁朗筷子還沒提起來,又放了下去。
抬頭打眼一看,魏和尚就像是泥地里滾出來的,臉上被戰爭的硝煙熏的黑一片黃一片。
“一說吃飯你就積極,仗打完了,小鬼子全被消滅了?”
一提此事,魏和尚嘿嘿的尬笑了兩聲:“仗打了,只可惜沒盡全功,消滅了四十一個,還跑了十好幾個,追不上了。”
袁朗微微搖了搖頭,倒也沒有苛責,對徐瑩叮囑:“給他弄個大盆裝飯菜,花和尚吃飯是一把好手,一個人的飯量能頂五個。”
“哦哦……”
徐瑩急忙回應道,她剛才還想着,今早出發果然是去打仗的。
魏和尚端起茶碗,先咕嚕咕嚕的灌了兩碗,跑了一上午他也渴了。
接着才說起了整場戰鬥的經過。
三團長周大路調了兩門八二迫擊炮,遠遠的跟在後面,以便充當支援火力。
也正是迫擊炮的一頓炮轟,打破了日軍的幻想。
日軍留下了幾人拖延斷後,剩餘的人用繩索通過了一處斷崖,擺脫了他們追擊的可能。
袁朗問道:“不對吧,王根生他們幾個攀崖都不是問題,還能追不上去?不會他們沒帶繩索吧!”
魏和尚點點頭:“誰能想到日軍那麼狡猾,偏選了那種擺脫的方式。
斷後的日軍,又把繩索都給毀了,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鬼子溜走。”
只能說敵人太狡猾了。
況且殲滅戰不是常態,尤其敵人還是經過特殊訓練。
往山裏頭一鑽,把整個三團都調過去,也不一定能把人搜出來。
徐瑩端上了一大盆飯菜,魏和尚接過來道了一聲謝,就露出了餓死鬼投胎的吃相。
他端起盆子就往嘴裏扒拉飯菜,眨眼間就塞了滿滿的一嘴。
徐瑩第一次見魏和尚的吃相,都驚呆了,她才理解袁朗剛才的叮囑。
這哪是能吃啊,簡直就是飯桶。
袁朗提起筷子,想了想又放下了:“王根生他們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魏和尚塞了滿滿的一嘴,倒也還能說話:“俺是先回來報信的,他們應該在後面吧。”
袁朗皺了下眉頭,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寧,他問:“你說,五個人裏面還跑了一個,這個人活着嗎?”
察覺到袁朗神色不對,魏和尚端起碗灌了幾口茶水,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回憶道:
“我想起來了,那人應該是跑了,上面沒有他的屍體。”
日軍間諜穿的是八路軍的軍裝,相對來說是很好辨認的,他不會記錯的。
“怎麼了,他跑了有什麼問題嗎?”魏和尚納悶的問道。
在此之前那麼長的時間,間諜知道的情報,應該都傳遞出去了。
人跑了,固然令人惋惜,也不至於讓袁顧問大驚小怪吧?
袁朗搖搖頭:“也許是我多餘擔心了。”
那些日軍真要是非常狡猾的話,極有可能殺的回馬槍。
可是,他所居住的院落,處在三團的腹地,敵人就是不怕死,也不是這麼個送死法。
院門口。
“止步,機密要地,沒有團長的命令不能進來。”
門口兢兢業業站崗的戰士,攔下了十幾個準備闖進來的八路軍戰士。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出來和藹的問道:“小戰士,我們是從分軍區來的,有任務在身要找袁顧問,他是住在這裏嗎?”
另一名站崗的戰士回答到:“那也不行,想見袁顧問,那你先找我們團長申請。”
話音一落。
中年人身後的兩個“八路軍”士兵,反手亮出刺刀,一個箭步衝上去,割開了兩個戰士的喉管。
“荷荷……”
兩名門口站崗的戰士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動手,就連發出警示都做不到了。
從廚房出來的兩名戰士,麻利的吃完午飯填飽肚子,準備替換同伴,卻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不好,敵人襲擊!”
戰士嚎了一嗓子發出警示,端起挎在身前的衝鋒槍,就要朝敵人射擊。
可明顯敵人是有備而來。
門外的人已用數支步槍瞄準了他們,一頓亂槍射擊,兩人便倒在了血泊中。
“快,進去把他抓出來。”
益子重雄面色不佳的命令道。
原本是不想動槍,悄無聲息把人帶走的。
周邊都是八路,槍聲一響,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危險性是指數級的提升。
屋裏也正在吃飯的袁朗,聽到院裏戰士的警示,立即起身摘下了掛在牆上的衝鋒槍。
魏和尚扔下飯盆,嘴巴塞得滿滿的,探頭在窗戶邊上往外看,正正好目睹了兩名戰士的倒下。
“小鬼子偽裝成了咱們的人,已經闖進來了。”
和尚提起衝鋒槍,對準闖進來的人就是一個長點射,十幾發子彈,一下就打倒了兩人。
“俺掩護,你們從後窗子撤。”
堂屋有一個不大的後窗,砸開不失為一個逃跑的通道。
只是那樣,斷後的魏和尚絕對九死一生。
“娘的,還沒到那份上,不就十幾個敵人嗎?乾死他們!”
袁朗一腳踹開門,對着院門口,試圖再衝進來的敵人,扣動扳機掃射壓制。
密集如雨點般的子彈,把整個大門籠罩了。
益子重雄帶來的人根本不敢露頭,更別說衝進來抓人了。
袁朗趁此機會快步的衝出了屋子,來到院子裏,朝大門外投擲手榴彈。
益子重雄靠在大門口的牆壁上,他們迅速的幹掉了守衛院落的四個八路,眨眼間己方也被幹掉了四個。
想起四號提供的情報,他愈發肯定自己是找到正主了。
此時的情景,活捉袁朗此人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益子重雄喊到:“活的不成,死的也行。”
手下的兩個日本兵,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榴彈,拉弦扔過圍牆,投擲在了院中。
四顆手榴彈幾乎在同一時間交換了位置。
“卧倒。”
手榴彈的爆炸掀起了大量的煙塵。
屋裏的魏和尚怒目圓睜:“顧問!”
“袁朗。”徐瑩尖叫着喊他的名字,腿一軟差點沒站住,被嚇得六神無主。
“操,三團的人都死絕了,還不快助戰!”袁朗吼了一聲,爬起來吐了一口唾沫,麻利的往外扔手榴彈。
一顆接着一顆。
不求殺傷,只求壓制。
只要壓制住敵人的進攻,拖延時間他就勝利了。
魏和尚注意到擺在牆角的手榴彈箱子,用蠻力搬開箱蓋,也抓起手榴彈往外投擲。
院落外的日軍被炸得苦不堪言,手榴彈爆炸的金屬碎片,不斷的在空中飛射。
他們只能一直趴着,根本無法站起來。
而如此密集的爆炸,哪怕趴在地上,也無法完全躲開爆炸碎片。
益子重雄手腳並用迅速的往外爬,嘴上還喊:“把手榴彈都扔進去,炸死他們。”
能執行命令的日本兵寥寥無幾。
此時,離此地最近的偵察連戰士,已經迅速趕到。
見到這幫跟他們穿着一樣軍裝的士兵,正不停的被院裏投出的手榴彈轟炸,都傻眼了。
有人出聲問道:
“怎麼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益子重雄見到他們,不慌反喜,招手喊道:“日軍打進了院子裏,殺害了袁顧問,快朝院子裏投擲手榴彈消滅他們。”
那如此便能說得通了。
有心急的戰士,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手榴彈,拔出來就要拉弦。
忽地有人說道:“不對,他們穿的是皮靴,是假八路。”
眾人聽之心裏為之一振,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這波人腳上的鞋。
八路軍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條件能給基層的戰士大量提供皮靴。
益子重雄的特戰隊,衣服和槍都考慮到了,但就是沒有換掉皮鞋,因為穿布鞋在山裏行走,太硌腳了。
益子重雄面色一變,在對面的戰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個閃身撞開了旁邊的院門,整個人飛了進去。
“圍住院子,不能讓他跑了。”
“你們幾個,去把那邊的小鬼子消滅了。“
偵察連的戰士兵分兩路,一部分人迅速堵上了門,並繞到後面包圍院子。
連長帶着另一部分人,趕過去支援袁朗。
只是他們的動作,還是顯得慢了一些,跑過去的時候,院外已經沒有能夠喘氣的敵人了。
望着滿地的屍體,被炸的破碎的血肉組織,宛如修羅地獄一般。
偵查連長都不敢靠近,生怕被當做敵人。
只是遠遠的喊道:“裏面是袁顧問嗎,我是偵察連長王鏡宇,外面的敵人都死了,裏面情況怎麼樣?”
“娘的,老子還活着,把趙剛和周大路給老子叫來。”
袁朗靠在牆角癱坐着,一隻手捂着正在流血的大腿,惱怒的對外面喊着。
殺敵一千自損二十,爆炸破片再飛得歪一點。
他就能進宮伺候皇上了。
操,想想袁朗就恨得牙痒痒。
團部駐地發生交火,周大路和趙剛立即帶人趕來。
聽到偵察連長說,袁朗還能中氣十足地罵人,兩人算是放心了。
周大路指着被包圍的院子:“院子裏的是誰?”
“看樣子像是那些假八路的首領,他挾持了一個老大娘。”偵查連長回答。
這戶院子的房東,就是一位老大娘,兒子和兒媳婦都去外地了,把多餘的屋子都借給了八路軍戰士住。
周大路問趙剛:“怎麼辦,強攻可能會誤傷,或者咱們試試能不能勸降?”
趙剛跟俘虜過的日本兵打過不少交道,很清楚,日本基層的士兵,尚且很難勸降成功。
更何況軍官都是被武士道精神洗腦的頑固分子。
但他又不可能直接下令強攻。
只好死馬當活馬醫,讓人嘗試着勸降了。
“裏面的人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負隅頑抗是沒有出路的,留給你的只有一條路,放下武器舉手投降,我們八路軍會優待俘虜的。”
回答喊話戰士的,是乾脆利落的一槍。
子彈射在大門上,崩碎的木屑飛了戰士一頭。
益子重雄非常清楚自己是死定了。
跑是不可能跑掉的。
為了維護武士的尊嚴,他絕不可能向八路投降。
既然手裏控制的老婦人可以成為他的籌碼,益子重雄決定試試,能否了結自己最後的心愿。
“你們都聽着,我是大日本帝國,華北第一軍益子重雄中佐。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叫你們的長官袁顧問來跟我談,其他人就不要跟我廢話了。”
趙剛不顧周大路的阻攔,走到大門口,出現在益子重雄的視野中:“我是八路軍分軍區政委趙剛,有什麼條件你可以跟我談。”
“你就是趙剛?”
如果是在此之前,有幹掉趙剛的機會,益子重雄絕不會放過。
但現在,他搖搖頭道:“你不配,叫袁朗來。”
可以說益子重雄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活捉袁朗,或者殺死他。
可至今為止,都沒有跟袁朗打過照面,真正見過此人。
聽聞罪魁禍首要見他,剛剛包紮了傷口,袁朗便在魏和尚的攙扶下,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
趙剛關心的提醒道:“小心,他手裏有槍。”
圍牆上搭了好多梯子,十幾個射擊技術很好的戰士,都已經用步槍瞄準了益子重雄。
也算是一份保險。
袁朗瞪了眼周大路,手裏提着駁殼槍,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院門口。
他望着益子重雄,眼中滿是殺氣:
“你狗日的,就是罪魁禍首啊!老子打了兩年的仗,第一次受傷就是栽到了你手裏,你可以覺得榮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