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三生橋

二十七、三生橋

白月秋摸着靈力飄搖的木窗,靜靜的看着東宮外的景色。

高閣偉樓,曲廊漫道,花鳥相隨……

白子墨緩緩的走進房間裏,看着白月秋的背影,有些懷念,又有些失落,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將手裏的盤子放在桌子上,靜靜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白月秋看着看着,站起身子,看到了身後的白子墨,直直的看着白子墨。白子墨則躬身說道“聖女。”

白月秋沒有回答,只是說“整個宮殿都是這樣嗎?”

白子墨不知道白月秋嘴裏的樣子是是什麼樣子,用詢問的眼神看着白月秋。白月秋有些失落的說道“沒什麼了。”

白子墨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為白月秋倒了一杯茶,輕輕的遞給白月秋。白月秋拿過茶杯,小酌一口便放了下去。

白子墨起身說道“你覺得怎樣?還適合這裏嗎?”

白月秋搖了搖頭,有些羨慕的說道“這裏好繁華啊。好熱鬧。”

白子墨笑了笑“是啊,我當初來到這裏時,就被這裏的繁華震驚了,當時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一處繁華的地方,竟然只是供一個人擁有的。這些,以後都是你的。”白子墨看着白月秋,淡淡的說道。

白月秋微微的側過頭“我的?”

白子墨點了點頭。

白月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這裏真的有些擁擠。”

白子墨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雖然樓閣頗多,但每個閣樓的空間都不小的。

白子墨伸出手,伸向白月秋,白月秋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白子墨將她領到床前,拿起一把白木梳子,輕輕的為她梳起頭來。

“我原本是打算讓你在登基以後為你舉行認祖歸宗的,既然有所阻攔,我也不好讓天下人覺得你名不正言不順。”

白子墨將白月初的頭髮捧在手裏,輕輕的撫摸“你就一直住在這東宮裏,有什麼事情……”拿出一張黑色令牌“就通過這個來叫我。對了,你還沒有修鍊,那就讓我派人跟在周圍保護你吧。”

“你是皇家的血脈,然而……”白子墨突然停頓了下來。

白月秋好奇的看向白子墨,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然而在看到白子墨平靜的眼睛后,白月秋就明白了什麼,她又看向白子墨的眼角,卻發現蓄滿了哀傷……

一個人的眼睛或許可以隱藏悲傷,但也會在眼角遺留些許悲傷。就像眼睛中的喜悅就算被掩蓋,也會在眉梢上顯露……

白月秋安靜的看向白子墨,她不去打擾白子墨。

過了一會兒,白子墨拿起梳子繼續為白月秋梳理頭髮,一邊梳理一邊說“你從小不是在神柳池裏洗鍊的,因此從今天以後,我會安排你去神柳池洗鍊身體,另外教導你修鍊。過幾年或許就要你去點東皇燭了。”

白月秋好奇的問道“東皇燭?”

白子墨點了點頭“這是聖子、聖女向東宮世子,也就是向帝國繼承人身份轉變的必要儀式,只有在那之後,登基才算名正言順。”

白子墨淡淡的說道“這幾天我會去看一看妖國的各個郡。我會為你安排幾個軍機衛,你不用擔心,他們雖然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絕對會聽你的話。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而當你經過神柳池洗鍊,激活體內的血脈,你就能真正意義上的命令軍機衛。至於東皇燭,等到你達到一定境界我就會給你講解的。”

白月秋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白子墨看着白月秋,沉默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隨即竟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月秋有些驚訝,卻沒有過於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問道“您……這是做什麼?”

白子墨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說“等你長大了,真正的熟悉這裏的一切,我會向您解釋我兒站在步孤仁一方的原因,也會為您解釋為什麼您會被從妖國帶走。”

白子墨的話真正的激起了白月秋的好奇,不過白月秋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平靜的說道“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白子墨好奇的問道,剛來到妖國的白月秋能有什麼問題呢?

白月秋認真的看着白子墨,問道“我只想知道,我哥當初到底有沒有鬆手?”

白子墨知道,這或許是白月秋的心結。但他不想白月秋為了一介凡人而深陷其中,畢竟,在白子墨眼裏,白月秋更應該的是做一個合格的皇帝……

於是白子墨點了點頭,說道“是。”

白月秋有些不甘心,隨即問道“真的?”

白子墨點了點頭“這是我在搜取試圖傷害聖女你的那名修士的記憶中得到的信息。”

白月秋聽到這句話,有些黯然……有些不知所措,大拇指死死的抵在食指上。

白子墨知道白月秋這是在傷心她的哥哥顧玉成放棄了自己。他同樣也知道顧玉成因為對白月秋的愧疚而生心魔。

但是白子墨不想將顧玉成生了心魔的是告訴白月秋,畢竟,如果白月秋知道了顧玉成對她的關心與執念的話,白月秋就沒法一心一意的繼承皇位……而且顧玉成的天賦和實力,一旦捲入這妖國現今的鬥爭中,恐怕會屍骨無存……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白月秋死心……

白月秋沉默了許久,隨即仍是抬起頭來,問道“那他還活着?”

白子墨在這一點到沒有隱瞞“還活着,我救下了他。只不過因為人與妖還是有所區別,而且重塑經脈也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所以我沒有為他重塑經脈。”

白月秋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但還是點點頭“如果可以,請白老給我哥哥一個凡人的富貴生活……起碼也照顧了我那麼多年。”

白子墨點了點頭。隨即為白月秋收拾了一番桌子上的茶,然後慢慢退了下去。只留下白月秋一個人坐在那裏。

白月秋看着離去的白子墨,從悲傷里走了出來。

白月秋知道自己哥哥是什麼人,現在想來,會鬆手,也是有可能……畢竟哥哥是一個謹慎的人。或者說,顧玉成是一個時常能冷靜下來的人,但因此也缺少幾分血性……

雖然顧玉成也是有些許血性的……

白月秋又坐回床前。

眼裏的宮殿變得格外狹窄……變得更加高大,彷彿自己被無形的禁錮在了這一方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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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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