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執行家法

第24章 執行家法

坐了片刻,老婦人拿起柳條鞭子,朝空中甩動着。

呼!呼!呼!

柳條鞭子咆哮着,把老婦人心中的怒火充分的展現了出來。

散掉了一些使得自己要爆炸的怒火,老婦人的臉色平穩下來,他停止了甩動鞭子,喘息了幾下,朝身邊站立的另一名長臉婢女說道:

“冬雪,你去吧,把那個小畜生巴根給我叫來,就說我請他喝茶!叫他務必來。”

“嗻!”

長臉婢女答應一聲,邁着貓步去了。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一位穿着棕色長袍,外套藍色比甲的年輕人閃出月亮門,朝亭子方向懶洋洋地走了過來,那個長臉婢女低頭跟在後面,神態謙卑。

婉紅一看到此人,立刻放下了茶盞,握緊了右拳,俏臉漲得通紅,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胸脯起伏,兩眼冒火。

看到此人長着三角眼,大嘴巴,一臉的橫肉,麻九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傢伙正是剛才在官道上騎馬跑在前面,揮刀砍向自己的鬼子。

紅玉嬸子說他就是王爺的敗類公子,看來,一點也不錯。

紅玉嬸子還說,去年冬天,就在這個王爺府的大門口,還是這個敗類公子,放出惡狗咬乞丐麻九和小鐵蛋母子等人,因為乞丐麻九保護小鐵蛋而打死了惡狗,被這個敗類公子送進了大牢。

很顯然,他是木碗會的仇人,也是乞丐麻九的仇人。

不用說,這個敗類公子作惡多端,雙手沾滿了樹族百姓的鮮血。

現今,他刀砍麻九,差一點傷害了婉紅,他更是麻九的仇人。

麻九端着茶盞,盯着走向亭子的敗類公子,兩眼血紅,一臉冰霜,白銀茶盞被麻九捏的都有些變形了。

說實話,麻九此刻真想衝上去,把這個敗類公子掐死。

當敗類公子距離老婦人的太師椅兩三丈遠的時候,一眼看見了坐在亭子裏的麻九和婉紅,他的身子猛然一顫,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突然明白了,那個被打倒在地的青年沒死,跑到老太太這兒告狀來了,結果整的煮熟的天鵝飛了。

他心裏罵了手下一句,每次狼牙棒都能拍碎腦殼,這次咋不靈了呢?

真是廢物!

他更譴責自己,眼睛就瞄着黃杉騷貨了,竟然忘了檢查一下現場。

唉!

沒吃到葡萄,估計還得遭一頓臭罵。

敗類公子輕嘆一聲,惡狠狠地看了麻九一眼,又朝婉紅淫邪的一笑,便低下頭,朝老婦人走來。

當走到老婦人腳前一米遠的時候,敗類公子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給老婦人行了一禮,很不情願的說道:

“不孝孫巴根給奶奶請安了!”

“巴根,再走近一些,奶奶和你說點悄悄話。”

老婦人輕輕擺手,示意敗類公子巴根走近一些。

巴根一抬頭,看見了老婦人手裏紅燦燦的柳條子,不禁身子一顫,知道自己要遭罪了,不過,老人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他咬咬牙,硬着頭皮向前挪動了兩步,把臉湊近了老婦人,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孝順模樣。

老婦人見狀,臉上的陰雲似乎淡薄了幾分,但還是向身體內側擺擺手,示意巴根再把臉靠近點。

巴根看到老婦人的手勢,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褶巴巴的臉又向前伸了伸,送到了老婦人眼前。

老婦人嘴角一咧,露出了一絲可怕的笑容,她向前傾斜了一下身子,做出要和巴根說悄悄話的樣子,同時,右手的柳條鞭子飛快的轉移到左手上,猛地抬起右手,照着巴根的腮幫子,來了一個黑熊拍樹。

“啪!”

一聲脆響,老婦人的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巴根的臉上。

看着老婦人挺孱弱的樣子,真沒想到出手如此之快,下手如此之重。

這是憤怒的爆發。

這是切齒的痛恨。

也許老婦人自己都會驚訝自己的動作,閃電之快,重如鐵鎚。

應該是什麼觸動靈魂的東西,激發了老婦人的潛能吧。

幾道紅色指印頓時出現在敗類巴根醜陋的臉上,這張醜臉不斷扭曲着,似乎在消化着老婦人剛才的雷霆一擊。

敗類巴根就像一隻遭到了敲打的惡狼,兩眼射出了吃人的凶光。

不過,巴根依然呆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給我跪下,你這個該死的敗類!”

一聲怒吼,老婦人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腿,朝着巴根的小腿重重的踹去。

哎呦!

一聲慘叫,巴根雙腿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滿臉冰霜,兩眼冒火,惡狠狠地瞪着亭子裏的麻九和婉紅,彷彿泥潭裏的惡狼看着河邊悠閑散步的小羊。

“把頭低下去,把PI股抬起來!”

老婦人厲聲命令道。

巴根聞言,緩緩地把頭抵在了地上,雙手拄着地,屁股使勁向上撅着,像一隻吃屎的狗。

老婦人使勁掄起柳條鞭子,照着巴根的大PI股抽去!

一下,二下,三下······

一聲聲殺豬般的嚎叫聲傳進了亭子,婉紅捂起了耳朵,麻九也張大了嘴巴。

敗類巴根的嚎叫聲太難聽了,簡直有點滲人。

“咱家的家規是什麼?”老夫人邊打邊問。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惡小,你都作惡多端了!還敢不敢欺男霸女了?”

“哎呦,不···不敢了!”

“還敢濫殺無辜嗎?”

“哎呦,哎呦,不···不···不敢了!”

“還敢無事生非嗎?”

“絕不···哎呦···哎呦···不敢了!”

“今後怎麼做人?”

“唉呀···行善···不作惡!”

“是心裏話嗎?”

“哎呦···哎呦···絕對心裏話!”

“再作惡怎麼辦?”

“哎呦···天打雷轟···不得好死!”

老婦人一下狠似一下地抽打着巴根的屁股,她把心中積蓄的怨恨全部傾瀉到了柳條鞭子上,那種狀態不是狠辣瘋狂憤怒等字眼能夠形容的,那應該是善良的反擊,那應該是正義的爆發。

此刻本來蒼老的她已經不再蒼老,已經年邁的她已經不再年邁,她的身形已經不再彎腰駝背,已經不再老態龍鍾。

她感到自己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青壯年,一種神奇的力量從心底爆發,匯聚在她的手上,然後,暴風驟雨一般地朝巴根傾瀉而下。

啪!啪!啪······

柳條鞭子呼嘯着落在巴根肥大的臀部,發出一種特殊的鳴叫,似乎在吶喊在咆哮在痛罵在狂笑。

她每打一下,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吐出一些壓在心底的久久的深深的仇恨。

每打一下,她的眼睛就明亮了一絲,她的臉色就紅潤了一層,她的憂愁就減少了一段,她的快樂就增加了一分。

此時此刻,她對自己敗類的孫子巴根太失望了,恨不得拿刀抹了他的脖子,叫他暴屍荒野,恨不得把他打成肉泥,扔到大街上喂狗。

柳條鞭子在劇烈的撞擊中變得越來越熱,越來越軟,在發出一聲刺耳的咆哮聲后,終於折斷了。

老婦人失望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半截柳條,有些不舍地隨手把它拋到了一邊。

看着地上偷眼觀望自己的敗類孫子,那憤怒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絲得意,老婦人更加憤怒了,她麻利地抬起腳,照着巴根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下去。

一股巨大的蠻力推着巴根向前衝去,讓這個敗類來了一個嘴啃泥!

巴根哀嚎地趴在草地上,屁股上滲出了殷紅的血跡,活像一隻遭人唾棄的癩蛤蟆。

“敗類的玩意,趕緊去,給你殺死的人處理後事,再去官府自首,接受官府的懲罰!”

老婦人追過去,又朝巴根的身上重重地踹了兩腳,大聲發出了命令。

巴根翻了個身,捂着被草地蹭得流血的嘴巴,灰溜溜地爬了起來,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看了麻九和婉紅一眼,就像小腳老太太一樣,一瘸一拐、哼哼呀呀地走了。

看着敗類巴根漸去漸遠的身影,麻九眉頭一皺,問婉紅道:

“巴根殺了車老闆,如果他去自首,官府會怎麼處理他呢?”

聞聽麻九的問話,婉紅沉思一下,低聲說道:

“侵略者殺死樹族人,通常不會償命,要是貴族的話,判得更輕,按照常例,也就賠償一匹馬的價值,頂天了!”

“什麼?一匹馬的價值就能完結殺人案?”

麻九在監獄裏聽張三說這個世道不公,可也沒想到不合理到這種程度,故此,十分驚訝的問了婉紅一句。

“對呀!這還是所謂的公正判決,現在是這幫風族侵略者的天下,樹族人沒有任何地位,都是亡國奴,人不如馬,人不如狗,死了一個樹族人,就像死了一隻螞蟻,你不就是例子嗎?打死一隻狗,被判了死刑。”

聞聽婉紅的一番話,麻九終於徹底地明白了,為什麼敗類巴根敢揮刀隨便殺人了,因為這裏的法律不公平,存在着驚人的民族壓迫,像巴根這樣的侵略者貴族,殺死個樹族人,頂多損失一些錢財而已,無需承擔太多的責任。

殺人就像宰馬,難怪這幫鬼子如此囂張了。

看來,在這個畸形的國度里,侵略者擁有絕對的權利,樹族人的地位,比奴隸社會的奴隸好不了多少,雖然有一定的自由,但社會地位實在是太低了。

就在婉紅給麻九解釋一些社會問題的時候,老婦人卻遠離了涼亭,遠離了麻九兩人,是老婦人不想聽婉紅說出的話呢,還是旁邊的花草吸引了老婦人的注意力呢,這個,只有老婦人自己知道了。

老婦人痛打孫子巴根,執行家法的時候,兩個婢女去了后廚,這一會兒,端來了午飯,放到了麻九婉紅眼前的圓桌上。

麻九看到有烤羊肉,大塊的羊肉串在鐵釺子上,烤的有點發黃,散發著難以抵禦的肉香,還有一盤像熟牛肉的東西,一個湯罐,一小罈子像酒一樣的東西,一盤炒花生,一盤黑葡萄,一盤黃梨,一小罐干米飯。

看到婢女擺上了午飯,麻九、婉紅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快步走下了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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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枚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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