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吃飯你們看着
忽然,房間裏傳來咚的一聲,厲安謹立即走過去推開了門。
只見被子和人都已經落在了地上。
沈茉則是捂着自己的頭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
“怎麼回事?”
厲安謹皺眉問道,向前走去順手關上了門。
屋子裏,厲安謹扶起了沈茉,讓她坐在了床上,沈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媽媽說,不洗澡不能睡覺覺”。
厲安謹挑眉,瞧着她那副灰頭土臉的模樣,“確實該洗洗了。”
地上的人兒卻是朝着厲安謹張開了手臂,委屈道,“哥哥,洗洗。”
厲安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自己洗。”
“不會……”沈茉嘴一張,又要癟嘴哭泣。
厲安謹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只好將她抱到了浴室門口,開了門,推進去,關門反鎖。
動作一氣呵成。
“嗚嗚,哥哥……”
厲安謹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屋子裏有換洗的衣服,自己換上,然後出來。”
“嗚嗚……哇哇……”
厲安謹只當聽不見。
終於,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沒過多久沒了聲音,再聽到聲音的時候又是一聲“咚!”
本是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厲安謹驟然睜開了眼睛,快步走到浴室門口,打開了門。
四目相對,厲安謹的目光順勢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前雪白的高聳微微的抖動着,水從她的大腿留下。
浴室里的高溫度讓人不由的躁動着。
厲安謹別開了臉,“怎麼了?”
“哥哥,我冷……”
厲安謹無語。
“你不會連衣服都不會穿吧?”
這未免也太傻了吧?
可對面的小人兒只是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心頭都有些發軟,只好嘆了一口氣。
“來,我幫你穿。”厲安謹走了進去,拿着衣服,手有些彆扭,“抬腳。”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他給沈茉穿上了睡袍,抱着她出了浴室,輕輕的放在床上。
沈茉乖巧的遵從一切,坐在了床邊,兩個腳晃啊晃。
厲安謹從浴室里拿出吹風機,手指輕柔的將毛巾從她的頭上解開。
當吹風機發出聲音時,沈茉笑的咯咯的,然後嘴裏“啊嗚啊嗚”的喊着,在模仿着吹風機。
頭髮吹乾以後,厲安謹替她蓋好了被子,沈茉折騰了一天,抱着她的小黃鴨,很快就睡著了。
厲安謹低頭看着她嬌憨的睡顏,心情十分的複雜,也跟着躺在一旁睡下了。
……
第二天,厲家來了不速之客。
沈茉的舅舅許見峰,許母,還有他們的女兒,許閆雪。
一家人先被安排在一樓等待,許閆雪好奇的左看右看,拉了拉許母的袖子,低聲說道,“媽,厲家可真氣派,住的地方大的和個城堡一樣。”
許母道,“要不是這厲少又老又丑還有暴力傾向,媽怎麼會放着這麼好的婚事不給自家閨女?一會兒少說話,厲少肯定在氣頭上。”
許閆雪點了點頭,朝許母的地方縮了縮。
這個厲少着實可怕,就因為隱瞞了表姐是個傻子的事情,就揚言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害的她臨近中午正要和姐妹吃飯,突然被喊回家。
她倒要看看傳聞中的厲少丑到了什麼地步。
她聽見了下樓的聲音,抬眸,不禁失神。
他狹長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高俊的鼻子,刀削般的薄唇,黑色的襯衫將他襯托的高貴而又優雅。
“媽!那是厲少嗎?”
她小聲的驚呼着。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那種與生俱來高貴的氣質,是那些電影明星無法媲美的。
許母也有些懵了,“是管家吧。”
可她的語氣不確定的很。
許閆雪鬆了口氣,對,她表姐嫁的自然不可能是這種極品!
但是現實給了他們一個狠狠的巴掌。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厲安謹的旁邊,介紹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厲少。”
厲安謹點了點頭,“許總來了。”
只不過嘴角那抹似笑非笑,讓許見峰的心有些發涼的感覺。
許母驚的張開了嘴巴,許閆雪卻是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衣服,眼睛裏閃出嫉妒。
“對不起厲少,之前沒說我們家侄女腦子不好,是我的一時疏忽,絕非是刻意隱瞞,還希望厲少不要為了區區一個傻子傷了我們的之間的和氣,生意人最講究和氣生財。”
許見峰笑的狗腿又卑微,拿出手上的葡萄酒,“這是我特意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紅酒,還請厲少接受我們的歉意。”
他拿着精美的禮盒的手停滯在了空中,無人去接。
厲安謹含笑的看着他,可是直達眼底的卻是寒冷。
“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不配入少爺的酒櫃。”
老管家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許見峰臉上的笑凝固住。
一句話拉開了兩個人的身份。
“多謝許總好意,不過這酒你還是自己拿去供着吧。”厲安謹回復道。
許見峰尷尬的笑笑,許母氣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八二年的拉菲她們都捨不得消費。
這厲少可真是擺足了架子。
“哥哥,我餓了!”
沈沫光着一雙白的發亮的小腳跑了出來,伸手拽着厲安謹的衣服,搖晃着他,還撒着嬌。
聽到沈茉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和厲少說話,許見峰身後冷汗直冒,趕緊觀察了一下厲少的臉色,道,“厲少,這傻子還是讓我們接走吧,不要玷污了您的地方。”
“人,我已經收了,自然沒有退貨的道理。”
厲安謹轉頭對着管家道,“帶她去洗漱,既然她餓了,就提前開飯吧。”
沈茉舅舅一家三口皆是瞪着眼珠子看着厲安謹。
最生氣最嫉妒的自然是許閆雪。
她那個傻子表姐不僅嫁入了豪門,還是個巨帥無比的人!不僅不嫌棄傻子還這麼好的對待她?
“厲少您說笑的吧,沈茉她腦子不好怎麼能上餐桌。”許見峰賠笑道。
“她現在是白夫人。”厲安謹冷冷說了一句。
許見峰笑容再次凝固。
飯桌上竟是些許見峰沒見過的山珍海味,不敢夾,只敢默默的多看兩眼,而許閆雪眼睛發紅的盯着沈茉。
沈茉坐在了厲安謹的旁邊,穿着高級定製的服裝,坐在厲安謹的旁邊笑的眉眼彎彎。
要不是許閆雪知道她是個傻子,還真以為她是個新婚的嬌妻幸福滿滿呢。
沈茉盯着桌上的大蝦,伸手就要去抓,還沒碰到,就被厲安謹一巴掌打了回去。
“有殼!我來剝。”
他真怕這傻丫頭直接連殼生嚼了下去。
許閆雪將自己的衣服邊差點撕碎,嫉妒的火焰在眼睛裏燃燒着,她恨不得現在衝上去將沈茉的頭按在湯里。
讓她好好清醒一下自己是什麼貨色,竟然敢坐在厲少的旁邊,指使厲少!
半個小時過去了,除了沈茉和厲安謹,其他人連筷子都沒動。
厲少沒讓吃,他們哪有那個膽子吃?
每個盤子裏的菜還出奇的少,沈茉吃完以後便也沒剩多少。
沈茉吃飽了就抱起了她的小黃鴨,然後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沈茉走後,厲安謹淡淡的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吃點再走吧。”
桌子上還剩幾個饅頭,和幾盤樣子不錯的蔬菜,許見峰夾了一塊入了嘴,苦笑着點了點頭。
吃完以後,沒有僕人來收拾餐桌,這樣的暗示許見峰自然明白,拉着老婆孩子自覺的收拾進了廚房。
沒有了外人,許閆雪再也不用掩蓋自己那副嫉妒的嘴臉。
她將碗筷沒好氣的摔到了碗池裏,“媽,憑什麼我要吃那個賤人吃剩下的?平常在家裏,她連和我同一個餐桌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賤人,她那麼骯髒的人怎麼配坐在厲少的旁邊。媽,你當初就不該送她進來,現在倒好,看着那個賤蹄子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真是氣死人了。
許母安慰的說道,“何必在意,她只是一時的,要知道……”
許母忽然壓低了聲音,靠在許閆雪的耳朵邊說道,“厲少有暴力傾向,玩死個傻子不是遲早的事情?傻子,記住了,你表姐是個傻子,恢復率極低的那種,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踩在我的寶貝女兒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