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傻子新娘
沈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歐式的房間裏,身上穿着雪白的婚紗。
後腦勺隱隱作痛,她水靈靈的眸子裏透着幾分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登時,門被推開,她看見了來人。
男人身材頎長,丹鳳眼、高鼻樑,黑色長發斜斜地蓋在他左邊眼睛上,稜角分明的臉精緻得如同從漫畫裏走出來的。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體桖,和一條藍色的休閑牛仔褲。
他緩步踱來,像是久居不出城堡的王子,高貴而又冷傲。
這就是傳聞中又老又丑,還喜歡虐待女人的厲安謹。
沈茉黑溜溜的眼珠子就這麼盯着厲安謹,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厲安謹微微一挑眉。
居然沒有反應?
他勾着嘴角眯了下眼,走到床邊,拉住了沈茉的腳,下一秒將她拽了過來。
沈茉下意識的一聲驚呼,當她反應過來時,那張帥氣的臉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到眼前人熾熱的肌膚。
“還不錯。”厲安謹微眉梢一挑,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他看着沈茉的眼睛,指尖在她唇上輕輕摩挲。
“哥哥,好餓,我想吃肉肉。”
沈茉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舅媽說,這裏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雞胸肉。
她好想吃啊。
厲安謹瞳孔一緊,眸中透出驚詫。
沈茉的目光落在了厲安謹半開的領口處,看着裏面的兩坨肉,已經自動的腦補成了雞胸肉,砸吧了下嘴。
厲安謹緊皺眉頭起了身。
“肉肉,”沈茉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厲安謹的衣領,如同餓狼撲食一般撲了過去。
厲安謹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床上,下一秒,身上便是一涼,沈茉已經將他的襯衫給撕扯了開來,小嘴也迅速的湊了過去。
“啊嗚!”
這一口是又快又狠,險些將厲安謹的肉都給咬掉。
厲安謹吃痛,猛地伸手一推,就將沈茉推到了地上。
他冷着臉站起身,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一腳將那罪魁禍首給踹出去。
沈茉先是一愣,隨即坐在地上,嘴一張,抖着小肩膀,放聲大哭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厲安謹一跳。
他按着太陽穴怒吼:“閉嘴!”
“哥哥……肉肉……”沈茉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般,“餓了……”
厲安謹:“……”
這是個傻子?
許家人可有膽,竟然敢送個傻子過來充數!
“管家!”他平躺在床上猛地用拳頭砸了一下,黑着臉喊道。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管家急匆匆走了進來。
“少爺,怎麼了?”
管家先前也聽見屋裏面的哭聲,還以為是自家少爺沒分寸弄疼了新娘子,萬萬沒想到進來看到的竟然是這一幕。
平日裏高貴如同神祗的少爺,此刻竟然衣裳破爛的躺在那裏,胸口處還有一個咬的快要出血的牙印。
沈茉瞧見管家進來,立即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飛快的爬到了厲安謹的懷裏,那一雙剔透的眼睛裏透着驚恐,緊緊地抱着他,驚恐萬分。
“哥哥,我怕。”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聲音怯怯的帶着哭腔。
管家驚在原地,似乎也受到了驚嚇。
沈茉緊緊地抱着厲安謹,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
厲安謹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咬牙吼道:“鬆手!”
沈茉搖頭,非但不松,還越抱越緊。
“不松,怕。”說完,她把臉貼在了厲安謹胸口上。
厲安謹抬起手正想把她推開,突然胸口上一軟,他身形一僵,舉在半空的手緩緩放了下去。
厲安謹縱橫商場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什麼樣的人,他都有法子治住,唯獨眼前這個可怕又邋遢的傻子,他是拿她半點辦法也沒有。
眼瞧着這丫頭紅腫的眼又盯上了他胸前的兩塊肉,他渾身頓時一顫:“管家,快去弄點肉來!”
“肉?”管家疑惑不已。
厲安謹目光一沉:“快去!以最快的速度給我送來!”
管家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模樣,走出去,很快便又再回來了,手裏面還端着一個托盤。
牛肉的香氣一下子就鑽進了沈茉的鼻子裏,她眼睛一亮,想要鬆開手,可看見管家那張臉,又癟了嘴要哭起來。
“拿來!”厲安謹一手接過那盤子,往沈茉面前一放,小丫頭立即就抓起那塊肉,拚命的往嘴裏塞。
邊吃嘴裏面還含糊不清的嘟囔,“好吃,肉肉好吃。”
厲安謹一臉複雜的表情:“去查查怎麼回事。”
不多會,管家又回來了。
他看了眼厲安謹,小心回復:“沈小姐之前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真是個傻子?
厲安謹低頭看着沈茉,五官乍一看只能算是清秀,屬於耐看型越看越好看,長了一對兒氣質的柳葉眉,眉下是一雙靈動的鹿眸,像林間清澈的泉水,通透而又純潔。
只是,現在這誇張的吃相,實在是太讓人倒胃口了。
“行了,你慢點!”
沈茉很快便將盤子裏的牛肉吃的乾乾淨淨,最後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頭。
然後瞄了瞄屋裏面的管家,再度朝着厲安謹撲了過去,將他牢牢的抱住。
厲安謹:……
他頭疼的去拽沈茉,可觸手滿是油污,實在是沒辦法下手,只得哄着她,“鬆手行嗎?我再讓人給你送肉?”
沈茉卻是搖了搖頭,“飽飽了。”
媽媽說飽飽了再吃小肚肚就要爆炸的。
“哥哥,困了。”
她一副要拽着厲安謹一起睡的模樣。
厲安謹嚇得差點過去,“別睡!哥哥有好多玩具,你出去玩行嗎?”
提到玩具,沈茉的眼裏頓時有光亮閃爍。
捕捉到她的變化,厲安謹立即吼道,“管家,讓人快送玩具來!”
十分鐘之後,各種各樣的玩具人偶被擺在了房間的地上。
沈茉眼睛一亮,鬆開了厲安謹,在人偶中一把挑出了一隻小黃雞,興奮的喊道,“小黃鴨最無敵!”
沈茉拎着小黃鴨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厲安謹鬆了一口氣,立即起來沖澡。剛洗好澡換了衣服出來,就瞧見緊閉的房門被人撞得砰砰響。
下一秒,門被硬生生的撞開。
他滿臉黑線的一手按住了門,看見了來人,咬牙切齒的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娶的是媳婦,不是請了個祖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