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修行
晉楚安這等半步化神的境界,並不需要再有運起靈力的過程,他一個念頭,靈力自會湧上供他使用。
着令周怡閉眼靜心后,用渾厚的靈力包裹着她,猶如精靈般鮮活躍動的靈力,一個個一縷縷鑽進她皮膚,掙開她未有打開過的氣脈。
周怡能感到一陣陣清涼又溫暖的矛盾舒適感,在身體裏躍動。
沉重的身子,漸漸變得輕盈,她能感覺到,自己從未感覺過的強健。
心臟、血液、經脈、五臟六腑,每一個身體器官,都叫向她叫囂着自己有多鮮活。
欣喜中,處在黑暗中的她,眼前看到了絢爛的光彩,如怕生的小孩一樣,好奇又害羞地躲在不遠處,打量着她。
這便是自然萬物的靈氣了。
她若是將它們引導進了體內,便是真正入道,進入練氣境。
晉楚安察覺到了她的心緒波動,沉聲道:“不要急,隨着靈力躍動的地方,打開所在靈穴,慢慢來。”
抽不出時間回答,周怡順着他話語,隨着那有序躍動的靈力,緩慢細心的藉著靈力,沖開靈穴。
隨後,那精靈一樣的自然靈氣,漸漸有了親近她的意味,零零散散開始在她身邊圍繞。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周怡感覺到了一縷不屬於晉楚安的靈力,進入身體,隨着體內不住循環的靈力周轉。
最後停在了下腹丹田處。
有一便有二。
漸漸,越來越多的自然靈氣,鑽進她的體內,隨着大勢靈力循環運轉,漸漸轉化為靈力,充盈她的丹田。
晉楚安在此時收回靈力,“試着運轉它們,像方才一樣。”
周怡照做,循着方才順序,意念一動,丹田內的新生靈力,開始在周身氣脈靈穴運轉。
“無阻礙之感,便可讓它們自行運轉。”
周怡輕輕點了點頭,方才清晰的內視感減弱,便睜開眼,望向晉楚安。
晉楚安也點了點頭,回道:“這便是入了修行之道,練氣一層了。”
周怡笑意浮現,有些欣喜,不多時又歸於平靜,誠懇道:“謝謝。”
若不是他在旁引導梳理,周怡想來不知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入門。
晉楚安搖了搖頭,另起話頭:“我觀你靈根,親火木二靈,靈脈宏闊,想來是天品火木靈根。”
說完才憶起,周怡並不清楚關於修士的所有知識,開始同她解釋。
天下修士皆由靈根品級,決定修行天賦上限。
靈根品級有仙、天、地、玄、黃劃分,仙最高,黃最次。
仙品靈根乃是極品靈根,千百年來只有晉楚安一人擁有。
其次便是天品,此等靈根,便屬當世天才才能擁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地玄兩種品級的靈根修士,一般來說,只要是單靈根,修鍊至臻,也可同天品較量。
黃品靈根,便是佔據當世最多的普通靈根,五行靈力駁雜,大多苦修一生難有進境。
再說細分的五行之靈根,金木水火土。
五行並無優劣之分,但有純凈駁雜之分。
越是單一純凈的靈根,越易修鍊至巔峰,越是靈根多雜,便越難修鍊上頂峰。
晉楚安便是仙品單靈根,水變異靈根,冰。
雙靈根,如相生的水木等靈根,相對來說,能互相補齊不足,修鍊好了,也不低於純凈的單靈根。
但雙靈根,最怕遇見的就是相剋的兩種,典型的就是水火、木火兩種。
不但不利於修鍊,還極易在攻擊時,損傷自身。
她便是相剋的火木靈根。
周怡聽完,明了地點了點頭,並無擔憂神色。
晉楚安自然也不會反覆向她提醒自身苦難境地,說了句:“楊枝是水木靈根,春紅是火靈根,她二人皆已修鍊至築基中期,我明日命她們教導你靈力如何轉為攻勢。”
周怡再度點了點頭,又是一夜子時到,晉楚安便也在此時同她分別。
靜謐的屋內,燭火不熄。
周怡方抓住在這個世界的立足之本,不願早早歇息,閉上眼,循着方才所做,開始大肆收斂靈力。
反覆循環中,時間飛速流轉,待卯時將過辰時初至時,房門被人推開,周怡才收勢,將盤坐的身子伸展開,起身。
有靈力修補自身,周怡並未感覺到睏倦或精神不振,大大相反,她甚至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精神。
洗漱好,走到曲廊上,眺望遠視,她能看見城中高樓上停駐的青鳥,也能見着高牆下,隨風飄逝的紅葉。
將以往從未得見的景象收入眼中,周怡漸漸適應了這幅五感開拓至極境的身子。
辰時過半,三個小丫頭準時來到秋水院。
不同以往,今日春紅同楊枝,領了教導王妃修鍊的任務,開始盡心盡責做事。
只留單水靈根的風謠,守在一旁,神情時而嬉笑時而艷羨,好不自在。
時至巳時,周怡終於在理論和實踐中,在院中地面上,催生出第一顆嫩芽,雖然幼小如瓜苗,風謠還是忍不住激動地鼓起掌來。
周怡跪趴在地上,斜眼看着這棵一陣風就能颳倒的嫩芽,轉眼看向楊枝為了做示範,在地上催生的,有她腰大小的荊棘。
有些無奈道:“這麼一棵瓜苗,值得你們三個這麼激動嗎?”
抱在一起歡呼的楊枝春紅,起身鼓掌的風謠,不約而同道:“值得!”
周怡搖頭笑笑起身,“你們啊,就鬧我吧。”
春紅嬉笑着同楊枝分開,跑到周怡身邊興奮道:“到我了到我了。”
花了一個時辰左右,周怡才學會怎麼馴服溫順的木靈。
現時到了馴服暴戾的火靈,幾人包括周怡,都以為至少需要三五個時辰才能學會。
未曾想,周怡竟用了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能讓暴戾的火靈,乖覺地佇立掌心。
周怡出神望着掌心熾熱的火焰,便聞春紅調笑道:“還以為王妃內心同表面一樣溫潤呢,想不到啊,內心竟比着暴戾的火靈,還要桀驁些許。”
周怡收起火靈,笑看着她,“是了,其實我啊,內心是個眥睚必報的小心眼,你再這般調笑與我,小心我上報到王爺那,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說什麼來什麼。
幾人臉上笑意漸深,便要鬧上一鬧時,周怡見着三人猛地站直了身子,垂眼,臉上一派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