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武書院
猛虎撒嬌,就算他面容美得雌雄難辨,周怡還是難忍一陣惡寒。
但還是使了些小性子,報復性的不把話說明,只給了些提醒,“現時是何季節?”
見她不願明說,晉楚安只得隨着她意,開始思考,“現時是五月下旬,也就是春季尾,馬上迎來的便是夏季——”
喃喃說著,他便明了周怡說了是何方法了,眼神驚喜地望着她,“夏季初便是天武書院招生的時日!”
怎的這般順着她,弄得她被晶亮眼眸望着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武書院,名為書院,實際上教習書籍並不算多,更多還是教習修鍊。
這所書院位處西南鳳鄖峰上,乃百年前東雄國開國之君晉楚淵,為建立國之根本,‘全民皆有修行之門’思想所建。
周怡意思,便是用這開國之君的鐵律,逼得晉楚澤不得不退步。
晉楚安欣喜不過一瞬,“可是你這迎風就倒的身子,要怎麼才能受得住苦修?”
周怡再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王爺未免過於瞧不起妾身了。”
晉楚安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了眼她不過他小臂一半的手腕。
“……”
周怡自知事實勝於雄辯,偏過頭不看他,“還有時間,補一補還是能撐住的。”
晉楚安望着她背影無聲笑笑,“苦修倒是其次,雖晉楚澤為了用你來拿捏我,不會輕易動你,但磨難定然少不了,辛苦王妃了,”
周怡倒不覺得這算什麼困境,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罷了,但還是回了他一句,“這算不得什麼,只望王爺別輕易撇下我這枚小卒。”
晉楚安懷抱住她,得到意料中的僵直反饋,帶着笑意道:“王妃說的什麼話,本王怎會輕易撇下王妃。”
在周怡想要回身推開他說些什麼的時候,又箍緊了她,在她耳邊低低道:“放心,我只要還活着,便不會輕易放開你。”
耳朵不知為何有些發熱,若說是他呼出的熱氣導致未免牽強,因她的臉也同時熱得燙人。
曖昧的氣息在周圍蔓延,周怡猛地掙脫他站起了身子,“這裏有些熱,我出去透透氣。”
她聽到他的低笑聲,不敢回過頭,在車廂前的圍欄住站立,吹着陣陣涼風,深呼吸幾次,感到熱度漸漸下降,才緩緩睜開眼。
立時又被眼前的大臉嚇了一跳,身子趔趄,幸好被春紅及時拉住站穩。
“王妃,你臉上的胭脂真好看,方才在車廂里還看不太清。”
那哪是什麼胭脂,但不能明說,她方才還因此取笑過春紅,故而她只得微笑着回道:“謝謝。”
帘布後傳來了那惱人的聲音,笑道:“春紅,別煩你家王妃,讓她好好‘冷靜冷靜’。”
特別在話尾加重了音量,周怡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怒目橫對帘子,似要透過這帘子,瞪死那不知死活還在調戲她的登徒子一般。
卻不知這模樣在外人看來,是典型的惱羞成怒模樣。
這般局勢笑鬧對於他們來說,也存在不得久,在一個時辰后,到達鳳阿府時,兩人已然回歸了面上平靜的相處模式。
只不過周怡一直未有進過車廂罷了。
在飛騎落地時,周怡不等春紅或晉楚安攙扶她,便蹲着身子跳到了一米高的地面,而後沒有回頭,迅速往院內行去。
春紅茫然看着周怡消失的背影,詢問方跨下車廂的晉楚安,“王爺惹王妃生氣了嗎?”
晉楚安難得被問得凝噎,“許是吧,過些時辰本王再去向她賠罪。”
這夫妻恩愛的人設,他不管何時,還是得維護住的。
強者如他,若是沒有牽挂弱點,便會同以往一樣,難以被世間容下。
他私心想同周怡親近這一點便是二話,不必讓周怡知曉。
只是苦惱,現時好像真的逼急了她,不好上趕着找冷落。
周怡回到秋水院時,王爺陪王妃回門帶回了一胡姬女子的消息,便傳遍了後院。
夏荷知曉這個消息時,趕巧見着面色冷峻,拋下王爺獨自歸來的王妃周怡。
心內的酸澀,在看到周怡面色后漸漸好轉。
周怡在院中涼亭安坐,方喝下杯涼茶順了順氣,便見着衣着比着她樸素不到哪裏去的夏荷,邁着蓮步,向她行來。
依舊未有行禮,甚至是大不敬地俯視着她,道:“王妃怎的不等王爺便一人歸來了。”
這架勢,好似在質問一個丫鬟,而她才是王府的當家主母一樣。
周怡暗暗嘆了口氣,晉楚安你真是會給我惹麻煩。
至此,她還不知道,一貫漠然處世的她,已然被他拉入了紅塵,有了鮮活的生氣。
常言道,醫者難自醫,便是她是貫能察覺到他人情緒波動的心理醫生,也不知曉自己現時這般心境,是為何變化。
只是暗裏吐槽一句后,察覺到自己近來情緒好似有些變化過大,莫不是受了原身影響?
她自顧發起了呆,反倒讓咄咄逼人的夏荷有些難堪,冷眼環視一圈,在丫鬟們不敢再旁觀離去。
“王妃可是在想王爺帶回的胡姬。”她打斷周怡思緒道。
周怡仰躺,冷眼看着她沒有回答。
夏荷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道:“王爺乃天之驕子,若不是前兩個王妃倒霉命薄,外界也不會謠言遍佈,致使王府後院冷清許久。”
周怡知曉她後面要說什麼,卻依舊未有出聲打斷,靜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王妃便是在這般情境下嫁入王府的,應心含敬畏,絕不該這般爭風吃醋,冷落王爺,要知道,王府後院從今往後,不知還要有多少女子入住,王妃應恪守主母本分,不要妄想獨佔王爺。”
夏荷是知曉晉楚安夜半來過秋水院兩次的,雖不知晉楚安何時走的,但心中還是認定了,周怡是不知廉恥地勾引了晉楚安,也是因此,晉楚安才會對她多有照顧。
周怡聽完,忍不住輕笑出聲,“哈哈,夏荷說的是。”
果真是個小家子氣的廢物,這般不予掩飾的詰責都聽不出,還以為是好心勸解呢。夏荷難以掩蓋眼底嫌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