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鬥法
“啥？”
林九九差點沒蹦起來，這狗屁系統絕壁是皮包公司生產的，這麼不負責，讓自己講實話，那不作死么？
然而就在這剎那恍神之間，外面又響起了一陣太監的通報聲：“蘭貴妃駕到！”
蘭貴妃？
林九九心中一跳，怎麼這皇宮裏的兩大巨頭都來了？
要知道，當今皇帝的前皇后薨逝后，蘭貴妃和宛妃就成了這偌大后宮裏的兩大巨頭，處理後宮大小瑣事，分別掌管了東、西二宮。
蘭貴妃雖然尊為貴妃，可她卻比不上恃寵而驕的宛妃。
“蘭貴妃吉祥！”
這不，所有人都站起來俯身參見了，甚至連林九九也打算轉身參見，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人用手按着，抬頭一看，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宛妃。
媽呀，你要作這一手好死，可也別拉着我啊……
林九九急啊，她可不想先得罪了宛妃，一會又因大不敬把蘭貴妃也開罪了，若真那樣的話這小日子……
呸，還有個屁的日子啊！
“妹妹，姐姐我聽說你身體不適還請了太醫，就特地過來看看你，卻不曾想到思凡宮裏轉了一圈，反而聽你下面的人說你來了林才人居住的長青殿……”聲音響起的同時，跪在地上的林九九就看到一位姿色上等、只稍微遜色宛妃些許的貴婦走了進來。
這正是蘭貴妃楚湘雲，是當今右相楚明右的女兒。她穿了一身淡黃錦衣，綉着一朵大牡丹，一字頭上戴着點翠的首飾，樣樣都盡顯精緻和華麗。
見她進來，眾人忙請安。
“都起來吧。”蘭貴妃笑着揮手讓眾人起來，雙眸只在被宛妃按着的林九九身上稍作停留之後，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宛妃是屁股都沒有挪一下，和蘭貴妃只簡單聊了兩句，態度十分傲慢，簡直沒有把這位貴妃放在眼裏，周圍的太監們也不敢吱聲，全低着頭。
林九九跪得連腳都麻了，可卻一動也不敢動，只希望這兩尊神仙鬥法，不要波及了自己才好。
可有時候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她還慶幸蘭貴妃攪和，宛妃記不住要詢問自己自殺事情的時候，宛妃在不咸不淡的接完蘭貴妃的話之後，又頭朝自己看了過來。
“姐姐既然看過我了，就去忙吧，後宮事情繁多，妹妹可不敢一直留着姐姐在這裏。”
她說完，雙眸直直的看着林九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剛才到底是不是想自殺？”
“自殺？”
端坐一旁的蘭貴妃也蹙眉看了過來，語氣非常嚴厲的詢問道：“你為何自殺？難道不知道身為後宮的妃嬪，就是皇上的女人，自殺是滅族大罪么？”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機，目光似乎瞟了一眼宛妃：“還是說你有什麼苦衷，是誰逼迫了你什麼？現在細細說來，自有本宮和宛妃替你做主！”
林九九忙往前跪移了一步叩頭道：“嬪妾知錯，沒有人逼迫嬪妾做什麼，剛才確實只是……”
就在她打算再信系統一次，裝出可憐，想編個瞎話說自己是想母親成疾，才想自殺去見母親的時候……
宛妃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林九九的話，“剛才確實是不敢自殺，只是因為第一次見到本宮被嚇到，所以才在井口踩滑的對吧？”
“呃……”
林九九一懵，她根本沒有想到一直逼問自己的宛妃會替她解圍，要知道蘭貴妃這樣開口，和剛才的眼神暗示，那是想讓她順勢誣陷宛妃啊！
只是她不敢，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宛妃竟然這般霸道不講理，直接打斷了林九九的話，把這個事畫上一個看似不好的句號。
好吧，林九九跪在地上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見她惶錯的樣子，宛妃幽黑髮亮的瞳里，閃過一絲沒有人察覺到的趣味，掃過蘭貴妃輕哼一聲：“沒能伺候過皇上你就差點死了，但作為皇上的女人就罰你再跪夠一個時辰！而能見到本宮是你的福氣，你倒好竟然會害怕本宮，也算你犯了不敬的罪名，所以該罰。”
“多謝宛妃娘娘！”
林九九忙不迭的應了下來，隨後就挺直腰板的規矩跪着。
而這一刻，她也終於鬆了口氣來。
宛妃既然罰了自己，那麼就沒事了，就怕她憋着一口自己抓了她的怨氣，那就不好了。
蘭貴妃在一旁蹙眉有些不高興，不過也只是兩人各爭寵爭權，宛妃越過她罰林九九而已，倒是再沒有別的想法。
“姐姐自便，妹妹就回宮了。”宛妃聲音淡淡的，說完之後，由小太監扶着藕臂走了。
沒一會，當所有人都相繼離開后，林九九卻還一直面無表情的跪在原地，但心裏的小本本上，鄭重其事的寫下了兩個名字，蘭貴妃和宛妃。
是的，她只是一個連皇帝都沒有見過的才人，但是……老娘不是有系統幫助么？
“系統，我接下來要怎麼辦啊，這個原主的身份太低，我連皇帝都見不到？”林九九悶悶的問着。
系統的聲音沉寂了好一會後，才再次響起：“宿主你可以去攀附一下宛妃！”
“攀附她？”林九九翻了個白眼，那個女人的心思根本難以琢磨，前一刻還逼問自己是不是要自殺，后一秒又替她解圍，心思如此難猜，自己要怎麼去攀附？
而且這還有一位笑裏藏刀的蘭貴妃，自己若攀附了宛妃而得罪了那個女人，一樣是在作死啊……
但反之，若去攀附蘭貴妃的話，她又更是不敢，相比宛妃恃寵而驕的傲慢態度，林九九也不認為那個表面心善的女人，會為了自己真正對付宛妃。
這種人，八成只會利用自己去對付宛妃，才不會真的幫她呢！
等林九九從地面緩過麻勁起身的時候，正院裏又走進來兩個人。
是宛妃跟前的大太監蘇德忠，而他帶着個宮女，不是別人，正是紅杏。這兩人一前一後，一昂一低的走了過來，蘇德忠手裏還拿着瓶東西。
宮裏像林九九這種小人物，最忌諱和害怕的就是某太監拿瓶子，不是毒藥，就是必死葯……
而這蘇德忠全都佔了，她不得不心慌，難道這宛妃已經霸道刁蠻到了這種程度？
“蘇公公好……”林九九先喊了一聲，想一探對方的態度。
“嗯。”蘇德忠點頭：“林才人啊，今天我們主子氣有些不順，她雖然罰了你，但心裏還是牽挂着的……瞧，這不讓我給您送金瘡葯來了，所以您擔待點。”
這話里，簡直有十二分的瞧不上，她敢有什麼能不擔待的？
“嬪妾不敢，嬪妾多謝宛妃娘娘和蘭貴妃娘娘的教誨。”林九九低頭。
“嗯，紅杏替你們才人擦藥吧，伺候好了。”蘇德忠放下這句話后，就轉身離開。
等他剛轉身一走，紅杏這才嘟嘴回頭哼了一聲：“不就是個太監么。”
林九九輕輕挑眉，心裏想要把紅杏趕走的心思卻越發重了，這樣嘴碎和人前人後目中無人的態度，留着是禍害。
她慢慢的從地面站了起來，也不管紅杏是愣着還是干站着，徑直忍着膝蓋的酸痛，走到小花園裏折下一截細細的樹枝來。
瞅了幾眼之後，對着自己臉就是一劃。
下手雖然不重，但還是破了皮，留下一道血痕，就算沒人管、不上藥，也屬於幾天就好到沒痕迹的那種。
就算留疤也沒有關係，我有系統送的大禮包里的金瘡葯，心裏不虛。
可這接近小耳的傷口，還是嚇了紅杏一跳：“你，你想做什麼？”
“你說我想做什麼？”林九九看了她一眼，一手結果對方手裏的藥瓶，轉身就往自個的小破屋裏去了。
後面紅杏嚇得臉色刷白，落後了好多，直到林九九走進屋子裏她都還顫抖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更是各種思緒閃過。
明天就是初一要拜祭太廟的日子，她難道想趁着那個機會……
越想她心中越緊張得害怕，尤其當悄悄靠近，看到林九九就坐在榻上，任由那傷口流血也不擦拭和處理的模樣，一跺腳，就往宮外頭去了。
宮裏管底層女眷瑣事的，主要還是蘭貴妃跟前的大太監陳桂全，紅杏直接就去找了。
在永和宮找到陳桂全的時候，紅杏直接跪道：“陳爺爺，奴婢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實在照顧不了林才人了，懇請你把我換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養一下好嗎？”
說話之間，她直接從腰間上解下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陳桂全耳目聰明，自然知道之前林九九得罪了宛妃的事情。
掂着荷包就冷笑：“我說紅杏啊，你入宮的日子也不短了，和那林才人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怎麼就這麼沒義氣呢？”
紅杏咬着嘴唇低着頭，她此刻完全被林九九弄怕了，陷害一名妃子，這得有多大的罪過啊，過去還在內務府的手，就曾看到過奴才被杖斃的，那種痛，想想就覺得不如直接死了算。
“奴才實在是病了，怕照顧不好才人，若把病氣過給才人的話，就是天大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