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靈界之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問道來尋 金丹無敵
莫離剛落座，王雨真便和那老者知會了一聲，走出了仙宮大門。
范小兵顯得十分興奮，說是好大哥不愧是好大哥，莫離道那是，可不看看是誰的大哥。
另外金丹境兩人和莫離說了幾句，便各自安心等待。
天黑時，幾境再未增加一人，莫離幾人被安排到仙宮內住下，而外界的應試還在進行。
夜晚屋子的房門被敲響，莫離開打門，外面卻是仙宮之人。
“周長老有請。”
莫離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便跟隨此人而去。
一路七拐八拐的行去，莫離一邊走，一邊打量仙宮的內部景色。
相比起外面，裏面卻顯的平常，很多地方都空落落的，構造倒是和古代皇城相似，最大的共同點是什麼東西都很高大，比如現在的這走廊，高度便超過二十米。
這平常是對不識貨的人來說便看似如此，只是輝煌高大爾。
莫離不是行家，可管中窺豹，略見一絲廬山真面目。
那些院落中的靈植，認的出來的，無一不是珍稀之物，最少也是化神修士能用之靈物。
到了一座側殿前，帶路那人道：“進去吧。”
莫離點點頭，推開了大門。
那手持佛塵的周姓長老在大廳中等待。
莫離抱拳笑道：“前輩歇着了？”
周長老也笑道：“歇一會。”
莫離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前輩叫我來所謂何事？”
周長老側身讓過，笑道：“不是我找你，是宮主找你。”
莫離心中一驚，方才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主座有人，一抬頭，見那珠簾后懶洋洋躺着個人，身材窈窕，是個女子，此時似乎正拿着什麼東西看着。
莫離抱拳施禮：“水陽宗莫離，見過宮主大人。”
那女子懶洋洋的嗯了一聲，也沒說免禮的話，莫離便那般舉着手，周長老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走到一旁觀賞起一朵藍花。
半響后，莫離想着是不是應該再說些啥，手腕只是輕輕一抖。
一股隱晦卻極為強盛的威嚴蔓延開來，就似被什麼荒古巨獸盯住了般，渾身汗毛倒豎，似乎只要自己再動一下，就要被加以雷霆手段打擊，而後毀滅成虛無。
眼前此人，可是實打實的問道巔峰。
差距太大了。
莫離心中暗驚，不在有其他動作。
一柱香后，一聲慵懶的哈欠聲響起，然後是放下書本的聲音。
“免禮吧。”
莫離起身，目光不卑不亢。
莫離不知道，今日見此人是福是禍，心中暗嘆。
那女子道：“雲師與我的威壓相比，如何？”
莫離稍稍一愣便立馬回話道：“自是宮主厲害多了。”
女子半響沒說話，莫離便也安靜等待着。
又過了一會，女子道：“你身上秘密不少啊。”
莫離目光平淡，“人人皆有一些私隱，不知宮主所指何事？”
女子有些似乎有些意外，“眼換別的金丹已經匍匐在地了，你膽子不小。”
莫離沒有說話。
女子秀眉皺了皺，她很不喜歡一個小小的金丹敢在自己面前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莫離回道：“晚輩敬宮主通天修為，不曾有半點逾越，難道宮主只喜卑躬屈膝沒有半點骨氣之人？”
女子懶散道：“也是。”
莫離保持沉默。
那女子一拂袖，端身坐起，珠簾也兩邊散開，道：“你入過玄門？”
“去了。”
“第幾層出來的？”
“第二層，只是一出來就去突破修為了，故耽擱了時間。”
“耽擱了這麼久？”
“是。”
“還不老實？”
莫離剛要解釋，那女子卻忽然開口：“第二層的人出來時，我仙宮一直守護，從未見你出門……”
緊接着便是猶如實質的威壓臨身，莫離覺得自己的身軀重達萬斤，周圍空氣似乎被壓縮成了一塊鐵板，呼吸都成了奢望。
莫離不自主的躬下了身子，雙股戰戰，但依然堅挺着脊樑不曾跪下半分，心中卻隱隱有着怒氣。
面臨危機，心中罵自己該死，怎麼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個問題，急急想着對策，艱難開口道：“可能……可能是仙宮的之人沒看見我吧？”
那女子微微搖頭，卻不是對莫離說“這就是這引起了你堂堂洲鎮的注意之人？你的眼光似乎一次比一次差了。”
威壓一閃而逝，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莫離已經大汗淋漓，聽此言疑惑抬頭，只見那珠簾後走出一人，是一個男子。
這男子笑道：“我叫韓志，認識一下？”
莫離渾身緊繃，此人雖無半點靈壓，如同一介凡人，但自己卻不由自主的渾身發寒，就似是凡人遇見了猛獸般。
那是出於本能對危險的感覺。
莫離略有僵硬，抱拳道：“前輩叫我來此為何？”
韓志道：“不必拘謹，這次喚你來此，主要是想……試一試你。”
話音未落，只見韓志單指隨意一劃，一道不大的劍光直接朝莫離劈來。
劍光不快，卻殺意十足！
一瞬間，莫離衣衫及身上的毛髮均被死死壓在身上難以有半點起伏。
身上猶似被刀劍刮過，衣服無損，卻在皮膚上劃出一道道白痕，似乎在多哪怕一絲力，就要破皮而入。
莫離眼睛微眯，心頭一驚，心中大寒，欲要掙扎反抗，卻無法有任何動作，渾身靈力凝滯，無法調動半點。
對方就似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岳，而自己只是一隻弱小可憐的螞蟻。
眼看那劍光即將落到莫離頭顱時，忽然，一股劍意自莫離身體內爆發出來。
儘管在那巨岳眼中就似一顆山崩之下孱弱的小草。
但終究不在是灰塵了。
劍光在接觸莫離的剎那，卻如一陣微風般消散開來。
韓志微微笑着，那仙宮宮主似乎有些意外。
而不遠處的周長老也有些驚訝。
倒不是因為洲鎮出手，而是因為此子那僅在金丹的劍意。
而這份劍意，放到金丹身上着實不可小覷！
莫離也愣住了，方才自己的感應中，那可是實打實的殺意啊，不做半點假意，若僅僅是試探，自己應該能瞧出一些端倪的。
差距果然太大嗎？莫離不懷疑，如果此人方才真的是對自己動手，自己就如一條蟲子，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除非灼陰出手，即便如此，能否活下來也是兩說。
這就是問道嗎？
一片寂靜中，韓志忽然輕笑道：“還行。”
那周長老仔細盯着莫離，緩緩開口道：“我是真的有些懷疑你究竟是不是金丹了。”
那宮主看了韓志一眼，似乎明白韓志為何重視此子，要親自一試，此時她才算真正對莫離提起了一絲興趣，僅僅是一絲。
“金丹，這份劍意……或許在金丹境，你的天賦實力能入前十。”
莫離沒說話，目光微閃。
韓志微微一笑，道：“所以他比較合適。”
那女子稍有疑惑，忽然臉色微變，“你想選他？”
韓志點點頭：“比較合適。”
那女子冷笑道：“你倒是看得起他，此子哪怕有些天賦又如何？若只如此，他還不配！”
韓志看了此女一眼，道：“我只是說，比較合適。”
那女子似乎並不認同韓志口中的所謂合適，眉頭微蹙，仍有不滿，不過也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多言。
莫離心中警惕，雖然看起來方才只是試探，不過今日若對方真想對自己下手，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合之敵。
手中靈光一閃，千雪出現，莫離持劍戒備。
那女子看着莫離動作眉頭微挑，眼神中竟閃過一絲可惜。
對，就是可惜，莫離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韓志看向莫離，目光瞥過千雪，道：“僅僅只是浮毛劍意，只是些許資格，若不敢拿出這把劍，你便不算通過這第一關，通不過，我也不會為難你，只是少了一份莫大機緣。”
莫離疑惑之際，韓志開門見山道：“我這裏有一份劍道傳承，你可願得否？”
莫離心中奇怪，難道此人是想收自己為徒？
見莫離沒說話，似在權衡利弊，周長老暗自點頭，若是換作自己，怕已激動萬分。
眼前此人可不僅僅是洲鎮，更是在天榜有名的問道，在問道大能中也是極強的存在。
莫離剛要出聲，那宮主卻冷笑出聲道：“看來你還有一些自知之明，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
莫離看了此女一眼，卻是微微一笑，道：“既然這位前輩要送我造化，豈有退縮之理。”
韓志點點頭，道：“既如此，那便開始第二關。”
莫離問道：“何為第二關？”
韓志一步步走下台階，微微一笑。
“勝過我。”
莫離瞳孔微震，緩緩道：“前輩莫不是在說笑。”
韓志道：“我會將境界壓在金丹。”
莫離又問：“輸了會如何？”
韓志輕笑：“你若能贏，我額外送你金丹造化。”
莫離點點頭，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這韓志叫自己來此，當是看重了自己的劍道天資，只是，令自己心中微沉的是，自己應當沒有露出多少馬腳，為何在眾人中唯選自己？
要知道，在那一劍試探之前，自己表現出的可是僅僅普通天驕的水平。
何德何能被一堂堂問道大能跑來專程送機緣？
自己今日斷然不能拒絕，若是如此，怕是個瞎子也能看出心中有鬼，若是被此地所在之人探究，恐怕命不久矣。
韓志的氣息已成為金丹，而且還是金丹初期。
莫離緩緩吐氣，別的不說，金丹境，我又豈會懼任何人？
哪怕對方是個問道大能，又如何?
哪怕在對方眼裏，自己根本不可能贏，自己倒是要試試，此人能逼出自己幾分實力來。
韓志看着莫離眼中鬥志，微微一笑，“出手吧。”
莫離手中千雪靈光一凝，人隨劍走。
韓志一手負后，一手緩緩抬起。
千雪在即將碰到韓志時，韓志雙指靈光凝聚，直向千雪抓來，若細看去，似有符文凝聚。
雖不知是何手段，但莫離沒有半分小覷，沒有硬碰硬，千雪變招，由刺改劈。
韓志腳步虛幻，側身避過的同時一拍劍面，隨即卻是嘴角微挑。
只見明明已拍中的千雪如幻影消散，更是以詭異似折斷的招數變化，直挑韓志胸膛。
韓志手掌由拍變壓，猛然下壓，千雪就似陷入泥潭，劍面竟微微彎曲。
莫離面色不變，劍光再折，削其頭顱，韓志手掌再無法跟上，那負后一手終於動了。
只見一拳猛出，然而莫離劍光再次三折折，而那劍速足足快上三倍有餘，韓志拳頭如影隨形，但終歸是慢了一絲，雙腳一踏便速退三步。
看似漫長，但在外界看來，莫離忽然出手，一瞬間便是五道詭異劍光，韓志退去三步。
韓志輕笑，一步踏出。
“再來。”
說著便猛然出手，雙拳如龍。
兩道青色拳印攜大勢而來，莫離手腕一抖，劍意蕩漾，一道劍光匹煉飛射而出，那拳印和劍光向撞，竟僵持不下。
周長老微微側目，喃喃道：“沒想到洲鎮大人如此凝鍊的獅虎印都能被其擋住。”
那卻宮主道：“既然你知是獅虎印，又何止這等威力。”
話音剛落，只見那雙印忽然化做獅虎之象，那劍光瞬間破裂，雙印直向莫離壓來。
其威力何止提升十倍！
莫離暗嘆對方術法之精妙，自身黑髮飛揚，千雪便是抖出一朵劍花，一道旋風龍捲爆射而出。
那宮主微微凝目，周長老出聲道：“金丹境便能將劍意凝入術法而不散嗎？”
那宮主微微搖頭，韓志作為洲鎮，其力連自己都尚且不如，此子自大，哪怕入過那玄門天境又如何？
問道，哪怕壓制修為，也遠不是一介區區金丹可比擬的。
只見那獅虎像之雙印撕裂莫離劍意旋風，而莫離似乎只能倉促應對，雙印一掠而過，周長老目光微凝。
有結果了嗎？
獅虎印在莫離身前凝滯，而擋住雙印的卻是兩朵栩栩如生的劍氣梅花。
韓志輕笑道：“捨得拿出真本事了？”
莫離也是微微一笑，並未作答。
如果說之前的獅虎印徒有其形，那現在便是神形具備了。
莫離眼睛微眯。
梅花開竟被完全壓制，甚至堅持不了幾個呼吸就要隱隱破碎。
本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莫離有些動搖，並非不如一介問道底蘊的妄自菲薄，而是自己對於金丹境的力量運用就似是普通人拿大刀，對方則是拿着木劍的江湖好手一般。
且看那韓志，卻依舊是輕鬆愜意，沒有半點吃力的樣子。
莫離略微一想，千雪劍意再沉幾分，靈力流轉而出，十朵劍光梅花栩栩如生，紮根在這大殿虛空。
韓志看着此幕，卻也沒有如那另外兩人般驚訝，只不過在那獅虎印被剿滅后，終於拿出了一把古樸似凡兵的劍來。
莫離不敢再大意。
問道境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同太多了。
哪怕自己能壓制天境內絕大部分仙界天驕，並不代表自己可以摧枯拉朽的勝那壓制修為的問道大能。
莫離再次踏步，身影瞬間消失，場中徒留北斗七星梅花殘影，瞬間就出現在韓志身前一丈外。
對着韓志平靜的目光，千雪毫不猶豫刺了過去。
一折、二折……直到七折劍光現，但依然無法佔據上風，對方對神識的運用根本不是自己能比。
哪怕春梅七折劍法巧妙，哪怕自己的出劍速度遠勝對方，但對方總能未卜先知般提前等待着自己落招之地。
明明自己春梅七折沒有固定招式，只由自己隨意變化，可卻依然被對方看穿。
兩人大戰上百回合，看似你來我往，但實際上韓志猶如花蝶戲微風，而莫離則如狂濤中的輪船，一不小心或就會被打翻，兩者處境相差太大。
再互拆三百多招，韓志竟終於被壓制了半分。
原來莫離在和對方打鬥中不斷去調整完善自己的力量運用，進步極快。
雖神識運用及術法變化之道上方面還差了很多，但憑藉佔據優勢的速度和力道竟能後來居上。
場外仙宮宮主和周長老眼睜睜看着莫離每次出劍都能比上次更加完善，不由心中暗驚。
那宮主依然半躺在榻上，冷哼道：“如此才算稍有看頭。”
莫離再出一劍，同樣是七折的劍光，韓志劍招變化擋下，緊接着莫離連出十二劍，招招有變化，在天境中生死莫離的劍招變化幾乎傾泄而出。
莫離心中愈驚，韓志看似被壓制，但實際上見招拆招，輕鬆應對。
甚至其中一次被其雙手掐住千雪一瞬，對方那手指絲毫不損不說，千雪隱隱要脫手而出，莫離急忙撤劍才掙脫。
而且對方似乎已厭倦了如喂劍綬法之意，接下來的每一劍，莫離自己的壓力便會大上一分。
不僅如此，莫離還發現對方的廝殺經驗竟也遠勝於自己！
儘管以外人的眼光來說一個金丹竟敢對一介問道大能有如此疑惑實在不知天高地厚。
可莫離自己清楚，天境內多少次生死廝殺，再加上法門完善，對戰經驗來說自己絕對不會差了才是。
可結果恰恰相反。
“你讓我有些失望。”
莫離雖然手下沒有慢上半分，但目光微凝看向韓志。
韓志一邊抵擋莫離招式，一邊徐徐出聲：“金丹境，和築基三境不同，你對金丹境力量的運用，實在粗鄙。”
“若是在聚靈境，我或許不如你。”
“如果你沒有其他手段，此關你過不了。”
話音一落，莫離面色一變，只覺得手中千雪忽重萬重，僅僅三折，第四折卻根本無法施展。
自己被對方本不如的劍意完全壓制住，自己一旦強行出劍，必然會付出慘痛代價。
莫離咬牙，身軀扭轉，體內金丹輕輕一轉，磅礴的靈力傾泄而出。
剎那間折出兩道劍光，而這兩折卻落在了與之前來說根本不會出現的位置。
“猶如莽夫，看似掙扎求生，卻是愚昧無知。”
韓志在說話間，欺身而進，避過一劍，擋住一劍，隨後拳捏三決，瞬間捶中莫離胸膛。
莫離整個人倒射而出。
在莫離被韓志打中的瞬間，周長老已是微微搖頭，此子也算真正的天驕了，可又能如何？
“咦？”
“哦？”
而兩道聲音響起，周長老望着飛射而出的莫離，眼神微變。
只見莫離平穩落地，目光平靜，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那宮主饒有興趣的看着莫離腳下，道：“竟然躲過了？那是什麼招式？”
韓志微微驚訝，淡淡看着莫離，一步邁出，竟然主動出擊。
莫離緩緩吸氣，方才雖然運用崩雲躲過，但對方拳頭上的氣機仍然讓自己受了些傷勢。
本打算再多藏一些，但如今可不能在託大了。
莫離看着已然出招的韓志，目光深處微冷，對方方才那一招若真打在自己身上，怕不只是輕傷了。
韓志出劍，莫離手腕處十道波紋蕩漾，其劍速快上十倍。
兩劍相擊，韓志忍不住倒退十數步。
莫離腳下波紋再起，不給對方留半點喘息時間。
千雪瞬發而至，韓志衣袍蕩漾，舉劍抵擋，其力爆發下雖還尚且不如莫離，但根本不是方才能比。
此人果然未用全力。
忽然，韓志變幻了招式，手中劍殘影綽綽，劍光一重疊一重，兩人又變成了旗鼓相當。
若莫離手中千雪以力、速勝之，那韓志便是以巧破勁。
莫離心中微沉，如今自己已幾乎展示出天境二層的實力，但結果依然沒變。
而且對方那不如自己的靈力乃至劍意依然能影響甚至牽引自己千雪劍意氣機，令自己十分難受。
就如公牛力量明明勝於鬥牛之人，卻還是被後者耍的團團轉。
莫離見依然僵持不下，忽然撤步而出，在遠處站定。
韓志靜靜望着莫離。
那宮主見莫離似還有底蘊，不由嘴角微挑。
今日也算開了眼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金丹，竟然將大名鼎鼎的韓志逼到這個份上。
上次能將他在金丹境逼至如此之人已經過去四百多年了吧。
想到這裏，那宮主忽然有些興味索然。
莫離長劍平舉，一道千雪上出現一抹薄薄的霧氣，韓志眼神一亮。
那本已沒什麼興趣的宮主猛然看向莫離，眼神中竟然有些許不可思議。
忽然。
一道雪白的劍光如龍，韓志眼睛微亮。
在莫離驚疑的目光中，韓志劍上靈光閃爍。
竟然同莫離招式一模一樣！
只不過莫離是人隨劍走，而韓志是人掌劍行。
兩劍劍尖相抵。
針尖對麥芒。
莫離只覺得一股極寒之意深深轟破自己劍意，透千雪而來。
自己右手靈氣貫通之意一滯，似乎整個右臂將要被冰封住。
莫離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為何此人也會這凌寒立！？
一開始的吃驚后，莫離很快發現不對，不是凌寒立，只不過其招式意境十分相似。
莫離左手靈光凝聚化為青拳，打出一道虛幻拳影，韓志食指搭在中指之上，大拇指位於兩指中間，其餘手指彎曲貼合手掌。
只見其掌中浮現一座精巧小印，乃是一種神通手段。
莫離不敢託大，拳頭處波紋蕩漾，與打來的小印相撞。
轟！
兩者碰撞之間靈光四散，莫離後退十數步才算止住身形。
兩隻手臂均在微微顫抖。
那宮主看着場中，聲音並沒有掩飾，“有必要做到如此程度？”
韓志沒有回答，卻對莫離道：“看樣子你勝不了我。”
莫離輕輕吐氣，自己雖然還有不少底牌，但如今暴露真實實力會引得他人懷疑甚至覬覦。
但就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僅僅如此確實無法贏下此人。
那就只好稍微展示一些吧。
韓志見莫離不說話，道：“怎麼？認輸嗎？”
莫離輕輕一笑：“問道大能，名不虛傳，我還想再試一劍。”
韓志面色淡然。
莫離長劍平舉，其上再次浮現朦朧白霧。
腳步一踏，同樣一招凌寒立瞬發而出。
韓志意外非常，臉色凝重。
此子方才還敢藏拙？
凌寒者，不懼風雪，一往無前，縱然身前刀斧山，縱然腳下萬仞深，也願一劍掃盡風雪滿天，開淵，平山。
若莫離方才僅僅施展凌寒立之微末，此劍已有二成之力。
要知道，法門中，那白色幻煙人所演示的凌寒劍龍八道，自己多修了一層，可施展九道。
每一道，全力下，可達萬丈。
說時遲那時快。
千雪在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白影，瞬息之間穿韓志而過。
周長老瞳孔微震，那宮主也是微微眯起眼睛。
莫離臉色微白，喘着粗氣，回頭望去。
方才短短一瞬，對方根本沒來及反應，自己的劍已碰到對方衣衫，可剎那間自己直接穿透對方，毫無阻礙。
韓志面色驚訝中帶笑，負手而立，渾身上下安然無恙，不過已然恢復問道修為。
“以此劍之利，此關算你過了。”
原本打的難捨難分的兩方，忽然在弱勢一方的一劍下定下勝負，讓觀者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