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

外祖

沈敬堯送走小廝,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然後猝不及防的將茶杯狠狠扔到地上,茶杯一瞬間四分五裂。

“公子...”裴照緊張的說道。

沈敬堯起身,“我去看看舅舅舅母。”

蔣氏為父母在京城置了宅子,只是還沒收拾好,所以暫時還住在沈府。

“外祖父,外祖母。”沈敬堯周全的行了個禮。

蔣征戎馬一生,老了之後身上也帶着武將的肅殺之氣,很是嚴肅。

“硯之來了,坐吧。”

“表哥。”

蔣言和夫人趙氏育有一兒蔣子軒一女蔣子琦,不曾納妾,所以沒有庶齣子女。

“嗯。”沈敬堯淡淡回應道。

“舅母呢?”

“在房間呢,”蔣老夫人說道:“你有事。”

“嗯,找舅母有點事。”

蔣子琦主動說道:“我去叫我娘。”

趙氏來的時候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舅母今日去了哪,見了誰,說了什麼?”

蔣老夫人不悅,“硯之,她是你長輩,你這是什麼語氣?”

蔣征坐在上首,一言不發。

“舅母不必說,我已經知道。”

沈敬堯站起身,表情嚴肅,周遭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舅母,今日之事我不追究。我的妻子要做什麼,想住在哪,都是她的自由。我不會多說什麼,我也不希望別人說她的閑話。”

沈敬堯也是戰場上廝殺的人,發怒的樣子也不是趙氏一個久居深宅大院的夫人能受得了的。

沈敬堯說完轉身就走,留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這裏是京城,來之前就和你們說過,”蔣征也十分生氣的樣子,“謹言慎行!”

說完使勁用拐杖敲了下地板,嚇得趙氏和蔣老夫人一個激靈。

岳思言並不知道這個小插曲,第二天還準備了禮物歡歡喜喜的上門拜年。

沈敬堯得了消息,提前在門口等着。

“來得這麼早,是不是沒吃早膳?”

沈敬堯握住岳思言的小手,確定是溫熱的才放心。

“吃了的,在馬車上吃的。”

“爹娘都在等着你了。”

“聽說你舅舅一家也來了,我還帶了你舅舅他們禮物,一會我去給他們。”

沈敬堯看向岳思言乾淨的眸子,心裏突然有些心疼。

她明明單純又善良,卻要被自己的家人那樣詆毀。

“怎麼了?”

“沒事。”沈敬堯握住岳思言的手,“我們先進去。”

這些天,趙氏和蔣老夫人對着蔣氏說了不少的閑話,好在蔣氏是個腦子清醒的人,沒有偏聽偏信。

“爹,娘,我來給你們拜年了。”

“來來來,”沈括和蔣氏笑得合不攏嘴,“這是爹娘給你的紅包。”

岳思言接過,沉甸甸的。

“謝謝爹娘!”

蔣氏拉着岳思言的手,正要和她說會話,那邊蔣老夫人的丫鬟就來了。

“夫人,老夫人那邊來問少夫人是不是還沒來,怎麼還沒去給她請安。”

少夫人?

岳思言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丫鬟口中的少夫人是自己。

沈敬堯目光沉了沉,正欲發作,“少......”

“和老夫人說,少夫人馬上就過去。”

蔣氏一臉歉意,“歲歲,我娘這個人本心不壞,只是...”

岳思言反過來安慰蔣氏,“一個稱呼而已,我都不在乎,娘還在乎幹什麼?”

沈敬堯握住岳思言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好。”

岳思言走到蔣征和老夫人的院子,遠遠的看見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夫人端坐在上首。

“外祖父,外祖母。”岳思言微微福了身。

蔣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冷冷的說道:“第一次見長輩,應該行全禮,宮中的嬤嬤沒有教過少夫人嗎?”

蔣老夫人低聲嘟囔了一句,“果然是沒有親娘教養的。”

岳思言愣了一下,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蔣老夫人倚老賣老,竟將矛頭指向她去世的母后。

皇帝在這都用不着她跪下行全禮,何況是一個蔣老夫人。

岳思言不理會,自顧自的走到一旁坐下。

“放肆!”蔣老夫人怒道:“陛下就是這麼教養你的嗎?”

“那你去找陛下,讓他治我的罪吧。”

蔣老夫人頓時啞口無言。

沈敬堯站在岳思言身後,“外祖母,我早就提醒過,不要以任何理由來找公主的茬。”

“給您和外祖父養老的宅子,已經在收拾了,等收拾好您就早日搬過去吧。”

蔣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

“你現在是為了媳婦趕你外祖母走!”

“外祖母,多行不義。”沈敬堯沉聲說道。

岳思言看蔣老夫人直喘粗氣,擔心她繼續這樣會直接撅過去。

“算了,”岳思言拽拽沈敬堯的衣袖,“別說了。”

岳思言起身,“給您和舅舅一家帶了些見面禮。”

蔣老夫人狠狠瞪了岳思言一眼,不做聲。

岳思言也不在乎,轉身就走。

沈敬堯快走幾步跟上,拉住岳思言手,輕輕耳語,“讓你受委屈了。”

岳思言倒不是很在意,轉頭看看蔣老夫人,“無妨,現在倒是你外祖母比較生氣。”

兩人在路的盡頭拐彎,只見蔣征正在不遠處站着,眺望遠方。

“是我外祖父。”沈敬堯輕聲解釋道。

說話間,蔣征已經聽見了這邊的聲音。

“外祖父。”

蔣征倒是和顏悅色,“公主殿下。”

岳思言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您叫我歲歲就好。”

“那個老太婆又給你們臉色看了?”

蔣征倒是很了解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

“我也沒辦法,你們外祖母就是這個脾性了。”

蔣征送懷裏掏出一個后后的紅包,“外祖父直到,你不缺這些東西,但是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一會的功夫,岳思言看出來,蔣征和自己父皇是一樣的脾性,吃軟不吃硬,看起來嚴肅,但也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誰說的?”岳思言笑得很甜,“我就缺外祖父這一份。”

“外祖父,我帶了上好的陳釀,要不我和硯之陪您喝兩杯?”

蔣征微微愣住,過了一小會,“好,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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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又甜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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