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旨

求旨

岳思言氣極,硯台扔給岳安淮,一拳搗向沈敬堯。

沈敬堯反應極快,閃身躲避着岳思言的攻擊。

岳思言也算自幼習武,功夫尚可,只是和沈敬堯這種高手比就好似以卵擊石了。

“殿下,”沈敬堯無心戀戰,輕而易舉地便鉗制住了岳思言的手臂,“過往種種,臣有不對的地方,殿下亦對臣有誤解之處。”

“誤解你個大頭鬼!”岳思言趁沈敬堯不備,踹上他的左膝,沈敬堯吃痛,手上的力量便鬆了些。

“小姑姑!”岳安淮見岳思言又想去不自量力,連忙上前攔住她,“小姑姑,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沈小將軍,就別...再打了。”

岳安淮本想說,就別繼續丟人了。

“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岳思言怒氣沖沖地離開。

裴照擔憂地看着沈敬堯,“公子,你沒事吧?”

沈敬堯微微搖頭,“無妨。”

岳思言回到宮中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寢殿,誰叫都不管用。

岳思言從小活潑好動,幼時突發奇想要學功夫,聖德帝不忍拒絕自己這寶貝女兒的願望,便找了神威將軍的夫人蔣氏教授武藝,每個月特定的幾天可以出宮。

神威將軍名叫沈拓,正是沈敬堯的父親,駐守邊關。蔣氏出身從武之家,祖上也出過不少叫得上名字的大將。

丈夫兒子都去駐守邊關后,蔣氏也是無事,便收了岳思言這個徒弟。

本以為這位任性的公主殿下只是玩玩,誰知習武時岳思言全然不見平時的任性妄為,十分吃苦耐勞,讓蔣氏喜出望外,對這個小徒弟也是萬般喜愛。

第一次見到沈敬堯時,岳思言已經跟着蔣氏學了四年武功了。

春暖花開之際,沈敬堯與父親回京述職。

“你是誰?”岳思言一進沈府大門,就看見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郎站在櫻花樹下,微微抬頭,欣賞着頭頂的櫻花。

沈敬堯飛快的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母親信中所說的榮安公主了。

“參見公主殿下。”沈敬堯作揖行禮,“臣神威將軍之子沈敬堯。”

此時,恰巧一朵飄落的櫻花落在沈敬堯月白的長袍上,此情此景,倒讓岳思言想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話。

喜歡上一個人,一眼就夠了。

沈敬堯回來后,岳思言往沈府跑的次數便勤了起來。

就算只是看看沈敬堯,也是開心的。

沈敬堯喜靜,平時不是看兵書就是獨自練劍,岳思言就在旁邊看着,也不出聲。

甚至還偷偷去找聖德帝,求他等自己及笄,就為自己和沈敬堯賜婚。

沈敬堯年青有為,沈家家風清白,聖德帝當即便應允了。

如果沒有前年那件事,也許聖德帝早就賜婚了。

聖德十九年七月十三,是當時位份最高的惠貴妃的生辰,各家夫人小姐都進宮替惠貴妃賀壽。

當時恰逢南方水災治理得力,聖德帝龍心大悅,藉著惠貴妃生辰這個由頭宴請群臣。

“公主殿下生來便什麼都有了,何苦要和臣女爭呢?”

岳思言不過是坐在湖邊納涼,一個面生的官家小姐突然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呢?”

“啊——”

官家小姐突然驚叫,仰面跌入湖中,岳思言想伸手拉住她,卻只拉住一片衣袖。

“救命啊!公主把我家小姐推下去了!救命啊!”丫鬟大聲喊叫道。

沈敬堯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縱身躍入湖中,將女子救起。

女子被救上來后,並未昏迷,渾身顫抖着靠在丫鬟身上。

“臣女也不知道是哪裏惹怒了公主殿下,殿下竟然要下死手。”

圍上來的女眷們並不敢議論岳思言,只是低着頭,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家小姐不如公主尊貴,可也是老爺夫人的心頭肉,公主殿下這般,未免太過惡毒了!”丫鬟哭喊道。

岳思言臉色煞白,下意識地看向沈敬堯。

“你相信我嗎?”

岳思言不在乎別人,只在乎沈敬堯是否相信自己。

“臣相信臣看到的。”沈敬堯低着頭說道。

岳思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己手中是那女子的一片衣袖。

沒過多久,惠貴妃匆匆趕來,呵退了眾人,封鎖了消息。

那天之後,岳思言大病一場。

“好了,知道不是你,何苦為了那麼一個人將自己折磨成這樣。”八皇子岳景元說。

“歲歲是北魏最善良的姑娘了,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父皇相信你。”

“我小姑姑是什麼人?小姑姑你若是想殺了她,哪用得着親自動手,那些傳謠言的人都些沒腦子的蠢貨,小姑姑斷不能為了這些傷了身子。”

北魏最尊貴的榮安公主,在十四歲這年,嘗到了情愛的苦頭。

沈府。

“硯之這腿傷明明已經快要痊癒,怎麼又...”沈括奇怪道。

裴照剛想說話,被沈敬堯一個眼神制止了。

“不小心磕到了。”

“我和硯之說會話,你先出去。”蔣氏淡淡說道。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

沈括話沒說完,便被蔣氏一個眼神鎮住了。

“天色尚早,夫人先忙。”

屋裏只剩下母子二人。

“歲歲弄得?”

“嗯。”

“哼,”蔣氏冷哼一聲,“那你就好好受着。”

蔣氏做夢都想要個女兒,可惜生沈敬堯時傷了元氣,不宜再生。教岳思言武功時,蔣氏是真心喜歡岳思言這個徒弟,聰明伶俐,乖巧可愛。

沈敬堯出征時不在家那段時間,岳思言還是經常來沈府,自從沈敬堯回來,岳思言就一次也沒有來過。

“兒子知道。”

“真是個鋸嘴的葫蘆。”蔣氏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平西軍此次大獲全勝,聖德帝龍心大悅,晉封了一大堆人。

沈敬堯是其父沈括之外的頭等功臣,卻只是封了個四品官。

“你當真想好了,要用你的前途,換這道聖旨?”

“陛下,微臣心意已決。”

聖德帝嘴角含笑,將聖旨交給沈敬堯,“既然如此,那就加把勁。”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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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又甜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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