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
“開心了?”
岳思言擦擦眼角的淚,點點頭。
“你說你表妹她信了嗎?”
“嗯。”
岳思言好奇的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她不算聰明,不會看穿的。”
岳思言想到她當日的囂張氣焰,“腦子雖然不靈光,脾氣倒是不小。”
“她和她母親如出一轍,不必在意。”
......
那日之後,沈敬堯因為公事,去了距離京城三日路程的陸州,大概需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臨行那日,岳思言去送他。
“你早些回來。”岳思言依依不捨的說道。
“嗯,”沈敬堯理理岳思言額邊的碎發,“好好照顧自己,別生病。”
“你也是,別受傷。”
兜兜轉轉經歷了這麼多,岳思言發現自己還是離不開這個男人。
從前再怎麼生他的氣,再看到他生命垂危的那刻起,就都不算什麼了。
也使了好些日子的小性子了,該搬回公主府,過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嘿嘿。
想到這,岳思言就覺得開心。
趁着沈敬堯不在京城,岳思言和蔣氏打了招呼,將沈敬堯的東西搬回了公主府。
“姑母,這是怎麼了?表哥的東西怎麼都沒了?”
蔣氏笑得合不攏嘴,“你表哥總算是求得你表嫂原諒了,兩個人要回公主府住了。”
蔣子琦眼睛一轉,“姑母,其實琦兒很是為您不值。”
蔣氏收斂笑意,“何出此言?”
“姑母您看啊,”蔣子琦一副為蔣氏着想的樣子,“別人的兒媳婦,都是和公婆一起住,每日晨昏定省,伺候公婆。可表嫂自持身份,不僅不和您和姑父住在一起,反而讓表哥一起出去住。”
“養大的兒子就這麼和別人跑了,琦兒替您覺得不值。”
蔣氏覺得有些可笑,自己家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晚輩做主了。
“琦兒說的有道理,”蔣氏順着蔣子琦的話說道:“你放心,姑母到時候一定給你找一個,可以晨昏定省,日日伺候的公婆。”
蔣子琦實話,她想挑撥離間,卻被蔣氏埋汰一通。
“姑母,琦兒不是這個意思。”
蔣氏懶得搭理,轉身回了房間。
蔣氏久居京城,只在小時候見過蔣子琦幾面,沒想到當年那個聰慧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這樣。
這叫人唏噓。
蔣子琦吃了癟,回到房間哭了好一通。
“我的寶,你這是咋了?”
趙氏心疼道。
“娘......”蔣子琦將自己剛剛的事說給趙氏聽。
趙氏先是將蔣氏罵了一通,而後又說起另一件事。
“琦兒,這話說回來,你來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可以心儀的男子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定下來了。”
蔣子琦擦擦眼淚,好像瞬間忘了剛剛的事。
“娘,琦兒...確實有心儀的男子了。”
趙氏又驚又喜,“真的?是哪家的公子?”
“娘也見過的。”蔣子琦嬌羞。
“我也見過?”
“王大人家的嫡次子還是吳大人的幼子?”
“都不是。”
“都不是?”趙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我也沒見過幾個公子啊。”
蔣子琦壓低聲音,“娘,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趙氏瞪大眼睛,“你不會是喜歡你表哥吧?”
“嗯。”蔣子琦點頭。
“仔細想想硯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趙氏越想越覺得可行,“你姑母就是你婆婆,也不用擔心在婆家受欺負。”
“待會吃飯的時候,娘就先和你祖父祖母商量商量。”
......
自從在外丟人現眼被岳思言捅到了蔣氏那邊之後,蔣氏就再也沒有和他們同桌吃過飯。
每次都是蔣言一家在自己房裏吃,蔣征夫婦和蔣氏沈括在正廳吃。
“爹,娘。”
傍晚時分,趙氏突然出現在了蔣征夫婦面前。
“這麼晚了,有事嗎?”蔣征問道。
趙氏坐下,“爹娘,是這樣的,兒媳來,是為了琦兒的婚事。”
蔣征點點頭,“琦兒去年及笄了,也是確實是時候找夫家了。”
蔣老夫人問道:“琦兒有中意的嗎?”
“有倒是有,”趙氏說道:“只是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和爹娘說。”
“姑娘家矜持些是好事。”蔣征問道:“她喜歡哪家的公子?”
“琦兒喜歡硯之。”
“好事啊。”
“荒唐!”
蔣征和蔣老夫人同時說道。
蔣征怒道:“她們母女魔怔了,你也跟着傻了不成?”
蔣老夫人不解,“琦兒喜歡硯之,是好事啊!”
“親上加親,這是別人家求都求不來的事,只有你這個老迂腐覺得荒唐。”
“京城的水灌到你腦子裏是不是?!”蔣征氣得臉通紅,“且不論硯之自己同不同意,你怎麼就不知道想想,他取得誰?”
“是北魏的長公主!”
趙氏揚着脖子,像只鬥雞,“爹!她是長公主不假,但是她進了沈家的門,就是沈家的兒媳婦,長姐若是發話她敢不聽嗎?”
“更何況,琦兒說了,不求平妻,只要能嫁給硯之,妾室她也願意。”
蔣征簡直要氣笑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得人?還偏偏成了他兒媳。
“你別忘了,人家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北魏的皇帝!她若是在沈家受了委屈,別說是身家,就連你們都別想好過!”
趙氏還欲再說,被蔣征呵斥下去了。
“滾!”
蔣老夫人看不清形勢,“老爺,我覺得......”
“你也滾!”
長樂宮。
公主府一直都有下人在,所以即使是許久沒回去,也整潔如初,岳思言將自己的東西和沈敬堯的東西搬了過去,還是住在長樂宮。
一個人住有什麼意思?
還是等沈敬堯回來再搬過去吧。
這天,白靜茹進宮來向岳思言辭行。
“你真的要和皇兄去封地生活啊?”岳思言驚訝。
“算不上去生活,只是我想出去遊山玩水,順便去他的封地看看,短的四五個月,長的話一年半載,很快就回來了。”
岳思言依依不捨的拉着白靜茹的手,“那我們豈不是很久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