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帝夜冥回歸!
“真不是我不記得你,你這麼一帥哥,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男人一聽,眼眸一亮。
本以為暮雲初會說想起他了……
豈料女人卻搖搖頭,“我肯定沒見過你,因為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這個回答,讓男人的表情凝滯住。
她竟然說肯定……
彷彿對他真的絲毫記憶都沒有?
看着暮雲初那理所當然的模樣,男人突然垂眸自嘲一笑。
“也罷,你不記得也罷了,但是本君的名字你還是要知曉,本君叫連拂。”
暮雲初眨眼看他。
別說,這名字還真的有幾分特殊……耳熟。
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聽過的?
暮雲初絞盡腦汁想了想,但依舊一無所獲。
最後乾脆放棄再繼續想了。
“說的極是,若是無事我就帶孩子離開了,還在神君如此講信用的份上,這次擅闖神域之事,是我的唐突。”
她一向都是以禮還禮,以惡還惡。
看在這男人剛剛在虛道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自然不會拿他怎樣。
“暮雲初。”男人輕輕嘆了一聲,“不論你如何想,但你日後無比遠離冥域。”
“為何?”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去靠近冥域。
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這機會。
但……
男人輕輕搖頭,取下了一支發簪遞給了暮雲初,“日後若有事,方可進神域尋我。”
暮雲初沒有意識到這男人用的是“我”而非“本君”。
暮雲初點點頭,毫不客氣地接過木簪。
多一個朋友也沒什麼不好。
日後指不定還會有幫助。
……
除了神域。
暮九傾和暮九寒兩個娃娃直勾勾地望着暮雲初。
他們發現娘親手中多了一支發簪。
男式的。
這毋庸置疑是神君送給娘親的。
就這一點上,兩個娃娃突然覺得不是滋味了。
“娘親,你為什麼一直盯着這隻發簪?”暮九傾終於有點耐不住了,問出了聲。
她也跟着盯着暮雲初的木簪。
瞧來瞧去都不過是一隻普通的木簪,哪怕是神君的,也沒覺得特殊。
上面的紋路更是簡單。
暮雲初不動聲色地將發簪收入袖中,淡淡地回了小傢伙一句:“別瞎問,有些事情不要隨便了解。”
暮九傾:?
嗷嗚。
娘親居然這麼說。
那她……沒話說了。
暮九寒一向不會開口詢問,雖然盯着這隻發簪也替九爹爹產生了危機感……
可是最終還是有點懊惱了。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
誰讓九爹爹要經歷收集神魂碎片呢,如今九爹爹怕也是回不來。
而且……經歷一次還不夠,日後還要經歷好幾次,才能將神魂碎片集齊。
這過程中娘親有遇到其他男人這件事,他還是理解的。
這個神君……
怕是九爹爹最大的情敵。
返回血族后,還有一堆繁重的國務等待暮雲初處理。
而徒留下了帝絕心他們。
帝絕心已經恢復大人模樣,此時看着兩個愁眉不展的小孩兒,他竟然得意地笑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兩個臭小孩兒,也有淪落今天的下場!”
之前他是小孩兒時,這兩傢伙可沒少欺負他。
現在終於有機會反擊報復了。
暮九寒像個小大人似的,抬頭嚴肅地瞪他一眼,“你別嚷嚷,嚷得人不高興。”
一旁暮九傾也十分認同地連連頷首。
當然還不忘給自己的果果豎起大拇指。
果果懟得好。
此時聽見這話的帝絕心,真想表演一番胸口碎大石。
捶出一口鮮血吐出來才能威脅這兩臭孩子。
“我要回空間了。”暮九寒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看着哥哥的背影,暮九傾癟着小嘴,“你看看你把我果果給氣走了,雖然你長大了,但是你也還是要聽我們的吩咐的哦!”
帝絕心瞪眼,“臭丫頭,憑什麼?”
說完,剛伸手要敲打暮九傾的小腦袋瓜。
豈料這小丫頭像是被驚到了似的,捂着小腦袋嗷嗚大叫一聲,飛奔出去。
“娘親救命哇,帝絕心要打我。”
帝絕心在後面嘴角暗抽。
此時回到空間的暮九寒,盤膝而坐。
四下看了看。
他奶聲奶氣地說道:“九爹爹,你再不出現的話,我家娘親真的要被其他叔叔拐走了。”
“這個叔叔還送娘親一支發簪,娘親似乎不討厭也不拒絕。”
他不知道九爹爹能不能聽見。
但直覺總是告訴他,九爹爹就在附近。
就像上次被冥靈附體。
那絕對不是暮九傾的運氣和巧合。
可是等他嘀咕完這番話,四周靜到落針可聞。
就連空間裏拂過的冷風也在無聲告訴他,這兒沒人,他別想了。
暮九寒懊惱地低下頭,略帶感觸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
暮雲初正在飛速翻看着眾臣送上來的摺子。
做這女皇也有些時間了,現在處理起這些東西她是格外得心應手。
等處理完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
雖然對幾位長老來說有些過於草率,可是她卻覺得很不滿意。
“下次要更快些。”
一旁聽着這話的大長老哭笑不得,“陛下,這可使不得啊,還有這次新建學院之事,您看要不要親自去過目。”
“不用了,讓江安夢好好盯着就好,孤有那麼閑?”
大長老被懟得一時無話可說。
陛下確實不閑。
但是這事兒從頭到尾聽起來都特別不靠譜呢……
那江安夢可是龍皇族的人,在他們血族建立學院,會真的好好教育人?
暮雲初突然看向欲言又止的大長老。
“她是孤選的人,你們若有異議,也給我憋着。”
話到這裏,把幾位長老都嚇了一跳。
大長老顯然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還想開口,被同伴扒拉住了。
“你可少說兩句吧。”
“你觸犯了陛下,你知道不?”
“就是啊,這件事情上怎麼著陛下自然有她的想法和見解,你不要去管了。”
大長老發現這麼短短時間裏,這些人似乎都站在了暮雲初這邊,而對他這大長老似乎也沒有了威望?
大長老生氣地拂袖而去。
逗留在此多一刻,他都不想了!
看着大長老生氣離去,幾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們要追出去就追,別在這裏小心翼翼的。”暮雲初低下頭慢悠悠地寫着某些東西。
她冷幽幽的聲音從御案前傳來。
讓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行禮離開。
她捏着毛筆的手一頓,在紙上又隨便畫了幾筆。
她根本沒在寫東西。
她只是在認真地打發時間。
修為已經達到了突破神靈十階,而血族的聖物也都拿到手了,剩下的就是喚醒血族所有聖物。
不知道這些聖物同時喚醒會達到怎樣的可能?
一股森冷之氣從身後幽幽飄了過來。
暮雲初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倏然回頭。
突然就看見了一道幽幽的黑霧。
她眸光一滯,還未反應過來,突然被那股黑霧驀然吸了進去!
撲通!
等她回過神來時,她摔進了一道池子裏。
熟悉得令她心微顫。
這血池……不就是帝夜冥空間裏的池子???
她知道,這不可能是巧合。
從血池裏爬出,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水漬。
隨着身上火系靈力飛出,也成功將衣裳烘乾。
雪凰獸並不在。
但是那道熟悉的血味卻始終縈繞在了鼻尖。
那絕對不是幻覺。
她對這個血味有太多太深的記憶,越往前方帝夜冥的宮殿靠近,她心跳越是快了些。
他不會……真的回來了吧?
等成功入殿,不見有人。
在她暗自狐疑時,一雙手臂驀然從身後伸出將她重重環住。
不,應該說是勒。
簡直要把她勒到快要把剛吃的東西吐出去。
“你!”
她回頭狠狠瞪向出現的人。
那張熟悉到經常在她午夜夢回時縈繞的臉,此時就出現在了眼前。
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臉色有點蒼白,表情有點生氣。
不,應該說是小小的憤怒?
暮雲初不解地望着他:“幹嘛……唔?”
話音剛出,被他重重堵住了紅唇。
真實的溫度和氣息都在告訴暮雲初,這男人不是幻覺。
帝夜冥他……回來了!
她伸手環抱住他,用了幾分力道,直到確定這男人真實的,她才有所放鬆。
“你……別鬧,先放開。”
男人沒有鬆開她,而是低沉地問她:“我不在,你是不是又招惹了很多桃花?”
暮雲初:?
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她可真的不想承認。
等等,他怎麼知道這些?
暮雲初抽空側首避開他過於冷冽的氣息,“別鬧,你先跟我說說,你是……真的重生了嗎?”
說完這話,她又轉回視線。
手指順着他的臉往下,在他衣裳上摸索。
就怕這是個空蕩蕩的幻覺。
她哪怕拼盡所有力道去抱住他,都不能解開自己心頭的那點慌亂。
帝夜冥原本挺生氣的。
其實他早已去見暮九寒。
只是恰好聽見了暮九寒的嘀咕聲。
當他聽見了兒子的話后,他整個人像是被某種怒氣給攪得所有理智全無。
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日子裏,她身邊桃花越來越多,而且還沒人能夠趕跑,他就生氣!
暮雲初看見他正表情氣憤地“瞪”着她。
她滿頭問號。
唉。
這個男人是啥意思哦?
“先回答我的問題!”他低低地說了一句。
“什麼問題?桃花?呵呵。”暮雲初真要被這男人氣死。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只是問她桃花問題?
可真有他的!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隨即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好吧,我告訴你,沒有桃花沒有男寵,別的男人入不了孤的眼,可滿意?”
她倒是想說個賭氣的話,結果就變成了哄人的話。
當然,男寵之前也差點就有了。
這男人不知道就當做沒發生便是了。
果不其然,帝夜冥的神色果真有了絲絲緩和。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
直到此刻,暮雲初才察覺到他的手冰冷地可怕。
她輕輕眨眼看着男人,“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不?”
本該是溫情脈脈地相互對望,此時暮雲初想不通這男人咋想的。
傳說中的開口即毀氣氛。
輕輕拉着男人的手扯了扯。
“喂喂喂,你快回答我。”
“想知道?”
“嗯哼。”她也忘了自己此時的女皇形象,絲毫不顧這些,難得地抱着男人的手臂輕輕晃了晃。
有些像是撒嬌。
實際上,她確實也在撒嬌。
只有真實感覺到他的溫度,她才知道,他是真的回來了!
比她想的還要早些回來!
她本以為自己還要煎熬很久很久……
帝夜冥哪裏料到自己的媳婦竟然會撒嬌,心頭一軟,順勢將她勾進了懷裏。
薄唇輕輕蹭到她的眉心上。
“我不是重生,當時沒死。只是受了重傷,不過也得到了特殊的能耐。”
“什麼意思?”暮雲初不解。
“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說罷,扣着她的手用力幾分。
恨不能將拉入骨血里。
“初兒。”
“嗯?”她聽他低喃溫柔的呼喚,心也跟着化了。
以前不曾有過這樣的期盼,可如今,對這男人的期盼是越來越強烈了。
她不由得在男人的懷裏使勁蹭了蹭。
像是想把這些等待的日子裏所有慌亂和悲傷都抹平。
帝夜冥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發,“我的初兒……”
低低地喃喃。
這一聲喟嘆,像是在訴說著他複雜的心事,又像是在無聲地表達思念。
……
暮雲初猛然驚醒。
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書桌前睡着。
她猛然支起身,撫了撫額際。
竟然……只是夢嗎?
可是嘴巴怎麼有點疼?身上還有點不爽快呢?
剛剛夢境裏她還跟那狗男人……滾一塊兒了。
她捏了捏眉心。
“陛下,你怎麼了啊?”血魔蹦跳着進來,發現暮雲初臉色煞白,像是被某些東西驚嚇到了。
暮雲初啞着聲問:“我剛剛有沒有消失過?”
血魔歪了歪頭,“沒有哇。”
“陛下要是消失的話,必然是去空間了吧?”
暮雲初皺眉,“原來是夢。”
她低聲喃喃。
可是當時抱着的男人這麼真實。
她萬萬沒想到,只是自己的幻覺。
血魔聽得迷迷糊糊,歪了歪頭,用不解的語氣問道:“陛下,您在說什麼啊?”
它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沒什麼。”暮雲初輕輕搖頭,神色有了一絲惆悵。
血魔咦了一聲,頓在暮雲初的臉上。
好傢夥,陛下這耳垂一下的肌膚上紅紅的,咋回事啊?
暮雲初起身,去找兒子。
她想得到點確切的答案。
畢竟,只有暮九寒說,他確定是帝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