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情路多坎坷
姥爺回到家裏,將他同桌的手帕洗乾淨,準備哪天有空去還給她。
幾個月後,他拿着手帕返回縣城。給家裏置辦一些東西后,便向他同桌的裁縫店找去。
可是不湊巧,據那裁縫店的老太婆說,他同桌回家了,至於什麼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
老太婆拿出做好的衣服,並將一封信遞給他,這是他同桌臨走時交代要給姥爺的,囑咐等他來要一定交給他本人。
沒曾想姥爺這次一回家,就在家裏待了幾個月,要不是想起還手帕的事,不知什麼時候會看到這封信。他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只見信中清秀的字跡,信中寫道:
哥,妹子自打那天第一眼起就看上了你,覺得你就是我這輩子依靠的男人,如果你願意,我想跟你一輩子好。
姥爺讀完信,不由得心中火燎火燎的,感覺有點上火。他一把將信紙塞在嘴裏,咀嚼碎了咽進肚裏,掙得他眼睛通紅。
說實話,自從那天遇到他的同桌,沒想到幾年沒見,當初那瘦小的女娃娃,現在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那姣好的身材,不知有多少個男人做夢都想討她做媳婦。
姥爺此刻腦袋一陣發悶,不知如何是好,他趕忙跑在自來水旁,沖了沖臉,想給燥熱的心降降溫!
本來之前他就對他同桌產生了好感,可是一想到自己家裏一無所有,便將這美好的想法掩藏在心頭。可現在看到人家一個女孩子能主動說出口,他也不在猶豫什麼,便踏上了去尋他同桌的路。
他同桌家離縣城不是很遠,姥爺在臨走時給買了一些東西,想着第一次去人家家裏。總不能空着手去。
臨到他同桌家門口,就看見好多隻雞在門口咕咕的叫着,養的很肥。
走進院子,一位中年婦女便坐在門檻上忙活着手裏的活兒,簸箕里的東西來回翻撿着見到有人在院子裏,便連忙上前和藹的詢問。
一聽是女兒的同學,便殷勤的忙碌起來,用洋瓷缸子倒滿水,遞給姥爺,並搬來小凳子招呼着姥爺坐下。
她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夥子,嗯不錯,真不錯,然後詢問姥爺家裏都有什麼人,幹什麼工作。
姥爺便將家裏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番,也說了自己學手藝回來不久。
那中年婦女又對姥爺的印象加深了一分,想着眼前的這小夥子挺不錯的,能吃苦,也挺實在的,日後女兒嫁給他,肯定會幸福的!
正在談話間,只聽大門咯吱一聲響,一個戴着草帽,披着外褂的女孩子回來了。只見她把鋤頭往門邊一靠,便徑直朝里走來。
這時姥爺心裏有一絲緊張,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不知什麼原因,總有幾分不安。還好他同桌沒有為難他,這讓他內心平靜下來。
人家什麼也沒說,收拾乾淨后,反而熱情的招呼他吃點東西,並有幾分假裝責怪他母親的意思,對着她母親說道:“母親你也真是的,人家大老遠跑過來,你也問沒問人家肚子餓不餓,就一個勁兒的陪你聊天!”
她母親這才反應過來,一拍額頭說道:“哎呀,我也真是,只顧着跟你拉話,都忘了問你吃沒吃飯。”說完連忙招呼姥爺,並一個勁兒的給姥爺說抱歉,說她這人記性不好,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比較招人喜歡,聊着便忘了一些事情。
只見他母女倆在那客氣姥爺也不好說什麼,他將手帕還給他同桌后,就要準備回家了。
此刻他同桌便拉住他,不叫他走,她母親也來說道:“來都來了,就吃完飯了回。”
姥爺也不好意思看着人家母女倆忙活,便幫忙往鍋灶里添柴。搭把手,總不至於乾巴巴的看着。
飯席間,他同桌的父親醉醺醺的回來了,一身酒氣,看樣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姥爺連忙禮貌的讓座位,並喊了他一聲伯父,或許是這麼多年在外闖蕩,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那頭子醉醺醺的說道:“喂!年輕小夥子,聽說你跟我女子是同學?看你跟我女子走的近?莫非是要打我女子的主意?不說胡話,我的女子在這十里八鄉可是數一數二的,你臭小子要是想攀高枝,可得心裏掂量掂量。”
聽到這話,姥爺感覺今天來錯了,他如鯁在喉,心裏難受極了。
這時那中年婦女便開始罵那老頭子:“你看你,一天家不着家,家裏的事兒一點也不操心,到處把馬尿喝上,胡咧咧個啥,什麼叫攀高枝,你有個啥?人家小夥子第一次登門拜訪,這是你的待客之道?真是的!”並示意姥爺不要介意。
那老頭子繼續說道:“你別吵,我跟小夥子講講道理,我們男人說話你少插嘴!女兒的事我要把好關!”
他同桌便說道:“爸,你說夠了沒,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們大人就不要為我的事兒操心了!”說完便扶着她父親去卧室。
等他同桌出來,姥爺便起身跟她娘倆準備告別,他同桌喊住他,示意有話對他說。
姥爺跟他同桌一併出門,他同桌開口道:“今天的事兒你別介意,我爸說話直,其實他人挺好的,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今天他喝醉了。”
“這也沒什麼,爽快人,不藏事,只是我感覺伯父好像不太贊同咱倆交往,我估計可能是我家庭條件的原因吧!”姥爺說道。
“你瞎猜什麼了,他就那樣的人,今天給你說的話重了,你不要往心裏去,再說我媽不是挺喜歡你的嘛,更何況我的事我做主,我稀罕你”他同桌說完,便一下親在姥爺臉上。
姥爺觸摸着剛被親吻過的臉,還有餘溫,更留有一絲清香,剛才壓抑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霧散了,心情暢快了許多。
他拉着他同桌的手,一邊走,一邊跟她聊着未來,彼此都對未來充滿了期望,臨別時,互相擁抱了對方,所有的誤會,彷彿頃刻間煙消雲散。
姥爺回家后,張羅着找尋媒人,準備去提親,可他同桌這邊早已鬧得不可開交。原因就在他同桌的父親身上,她父親對她與姥爺的交往堅決不同意。原本以為那天說的是酒話,不知卻認真起來。
原因是這樣的,她的父親早給她尋下了一門親事,聽說那男的在縣城某家公立醫院上班,拿着國家的工資,生活也比較穩定,他思量着以後如果將女子嫁給他,至少不會太受罪,生活也有了保障,說不定還能給女子在裏面謀個輕鬆的活路。他的心裏是這樣盤算的。
那天他原本要將此事對她娘倆說,不曾想姥爺在了,他也是藉著酒勁兒,讓姥爺知難而退,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過得好!
她母親便說:“我看這小夥子挺不錯的,你沒來的時候我也打聽了一番,人家孩子挺實誠的,也挺上進,能吃苦,家裏窮點怎麼了,我跟你的時候你家裏條件有多好,這些年還不是一樣過來了!”
他父親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你嫁我那會是啥條件,現在是啥條件,反正我是不同意他們交往!”說完便猛烈的咳嗽起來,漲得臉通紅。
她母親連忙給她父親倒開水,她父親接過洋瓷缸子,吹了吹,便喝了幾口,盡量讓咳嗽平靜下來。
她母親繼續說道:“我看孩子的事讓人家自己操心,我們管的多了也不好。”
他父親說:“我說的人家在縣立醫院上班的那小夥子也看上咱家姑娘,可能最近會到咱家來提親!”
“你這喝完酒就到處胡咧咧,你這事跟我們娘倆商量過嗎,真是獨裁者!”她母親憤憤的說道。
“跟你說頂什麼用,你娘倆就是一根筋,讓咱女兒嫁個條件好的有什麼錯?我還做錯了?”她父親說完,便將洋瓷缸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開水濺的老高,他背着手,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他同桌聽到這些,便嚷着說道:“我都說了我的事我自己操心,誰讓你們管了!”說完便衝進自己的卧室,撲在床上,哇哇的哭了起來。
原本是非常好的事情,現在居然演變成這樣,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此刻的她心亂如麻,只想大哭一場,將自己的情緒宣洩出來。
她覺得待在家裏不痛快,便又裁縫店上班了,以此來疏散心情。
可就在她走後沒多久,她父親說的那位在縣立醫院上班的小夥子便帶着媒人來提親了,並將聘金下在了她家。
她父親高興極了,這正是他所殷切盼望的,心裏盤算着,以後女兒跟着他,自己臉上也頗有面子,說那誰誰的女兒跟了找了個縣裏上班的,別提多體面了,想到這裏,他不禁挺了挺腰。
這事兒讓她母親不滿,跟他說道:“你這辦的什麼事兒嘛,你這得跟女兒商量商量。”
“這有什麼好商量,我這麼做,難道是為了我自己?就靠娘倆那被老鷹啄瞎的眼,能物色個好對象!”她父親說道,不禁樂呵呵的端着洋瓷缸子喝起水來,那高興勁兒早已挂念臉上。
那提親的小伙下了聘金,要了地址,便準備去縣城找尋姥爺的同桌,兩家人的意思是先接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