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坦誠對話
徐京墨看了下手上的印記，暗紅色已經不多了，他趕緊詢問：
“我的途徑是畫師，你記憶中有進階的方法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種固定的進階方式倒是可以給你。”
靈月黯霧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提防徐京墨，語氣都隨意了幾分，它幻化出兩隻手，抓起雲朵一捏，瞬間變成了一張紙。
“你要幾階的進階方法？”
“越齊全越好。”
“你是不是不清楚，先導者的禁忌之一，進階方法不能亂看？”
“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能力很低的一階繪圖師，我能懂多少先導者的禁忌？”
“……”
靈月黯霧一陣無語，實力不足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這屬於人性中的什麼？
“先導者的禁忌之一，不能越階查看進階方式。”
“原因呢？”
“越階查看進階方式，將會被更高階的方式所影響，從而導致在進階的時候，身體會自動向著更高階的靈力聚合，你的身體承受不了，一定會產生畸變。”
這話一出來，徐京墨都無法保持內心的平穩了，他發出不可思議的疑問：“為什麼會這樣？”
“看起來你很驚訝。”靈月黯霧空靈的聲音淡淡說：“你們使用的材料，可是靈物特性聚合而成的，靈物本身就有從低向高轉化的特性，否則你們怎麼可能進階？”
“而一旦你們看到了高階的進階方法，體內的靈物特性一定會強行向著更高階進行進階。”
“而你的身體無論是強度還是精神，這時肯定都達不到更高階的要求，那麼結局就只有一個，變成畸變者。”
靈月黯霧很坦然的告訴他這一切的禁忌。
而在它的注視下，紙上也很快就顯示出了一整頁的文字，而後遞給徐京墨。
徐京墨點點頭接過手，如果理由是這個，他就明白了《守業人禁忌》那本書之中，其中的禁忌七：不得查看超越自身一階的進階方法。
原來根本的原因是這個。
紙上寫着，畫師途徑二階，鑒賞師。
他看了一遍，就直接記住了全部內容。
「什麼時候記憶力這麼好？」
“我要離開這裏了，想再問你兩個問題。”
“你是想問靈墟是什麼對吧。”
“果然跟聰明者溝通就是省心。”
靈月黯霧發出一個擬人的笑容。
它看着遙遠的月亮說道：“傳說中，靈墟是所有生命來時的道路，也是所有生命歸去之路。”
“從我能看到這個世界開始，所有接觸到的古老生命，他們都在尋找靈墟。”
“也是在那時候，我才開始不斷分裂分身出去，就是為如果有一天，某個分身知道靈墟在哪之後，我可以通過分身映射過去。”
徐京墨聽得雲裏霧裏，生命的道路？
可是，這裏也沒有什麼生命，空寂一片。
“所以，其實靈墟有什麼用，你也不知道。”
“嗯，的確是，現在看來，只知道月亮能給我提供靈力，還有……奇怪的變化。”
徐京墨點點頭，靈墟太過神秘，左邊是火紅閃耀的太陽，右邊是皎潔柔和的月亮。
兩個無比巨大的星體近在咫尺，但是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極度的炎熱或寒冷，甚至眼睛都不會因為直視而有刺痛感。
徐京墨懷疑這是假的，但是看到靈月黯霧實實在在從月亮上獲得靈力，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你說映射，本體和分身都能互相映射嗎？”
“不知道，你能否從靈墟映射到現實，或者現實映射到靈墟。”
帶着幾分疑慮的靈月黯霧說道：“你要我用映射，目的是？”
“想嘗試看看，外面的東西……甚至是人，能否帶進靈墟。”
“讓其他人來這裏？你們又無法藉助月亮的力量提高。”
徐京墨一臉奇怪的看着它：“你應該在人類的記憶中知道，講效率的事情，從來都是人多好辦事，現在你我都對靈墟一無所知，那找多點人不就可以加快尋找靈墟的秘密嗎？”
“……”
靈月黯霧無言以對，它習慣了單打獨鬥的思考方式。
猛然間讓它有集體的意識還真的是做不到。
“吸收了月亮的靈力后，映射似乎變得更強了，隱約中能溝通到分身。”
“這麼說，你不久后隨時都能出去？”徐京墨若有所思。
“不能，這裏有限制，能映射進來，但是我無法映射出去。”
“我能映射分身進來，是靈墟的規則本身就允許意識體進來，但是要出去的話……如果我有能力離開這裏，還跟你說這麼多？直接出去把你剩下的魂魄給吞噬就好了。”
“當然，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靈墟帶給我的好處太多，我沒把握殺了你之後還能來到靈墟，你掌握了進出靈墟的辦法，這是我不具備的能力。”
靈月黯霧現在的常態為一團旋轉的霧，像個微縮龍捲風，似乎是通過不斷的轉動，以此來消化月亮給它的靈力。
雖然沒有顯現五官，但是徐京墨還是能感知到它的精神在看着自己。
“這次你倒是說得很真誠。”徐京墨總算感覺到雙方能坦誠一下交流了。
“說實話，進出這裏的能力也不是我能自由把控的，甚至我自己都沒完全弄明白。我手上的這個圓形印記你知道是什麼嗎？”
徐京墨翻開了右手，圓形中的暗紅色逐漸消失，這一幕看得靈月黯霧無比茫然。
它很疑惑的說道：“我行走過無數地方，見過各種奇奇怪怪的印記，但從來沒見過這種你這種印記。”
“我之所以能出去，其實不是靠什麼特殊的能力，而是這個圓形印記中的暗紅色，一旦消失之後，我就會自動回去身體。”
“你看，馬上消失了，三，二，一……”
雲海再次掀起了翻湧，一陣雲霧席捲無數霧氣包裹住徐京墨。
黑暗向著眼睛襲來，眼睛在一閉一眨后，他的意識便回到身體。
他馬上起身，走出去看看漏刻，跟他剛剛躺上床相比，時間幾乎沒有消耗。
「那也就是說，在靈墟之中的時間跟現實的時間完全不是同步進行的。」
「能讓時間流速不同，又可以把裏面經歷的事情都記住，那麼，靈墟應該是一個意識存在的空間。」
「也只有意識空間，才會沒有時間流失的變化。」
人的意識運轉可快可慢，快的時候在極短的時間內可以同時有幾種不同的想法，慢的時候能放空整個大腦，讓什麼想法都不會出現。
而當意識飛速運轉的時候，時間就失去了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