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案卷

“一個饅頭兩銅板，一個肉包子四銅板，這一餐，你吃掉了八個肉包子，八個饅頭，一共四十八銅板，我們全家加起來都沒你吃得多。”

“哥，掏錢吧。”

陳香茹把飯錢數完后，非常認真的對着徐京墨說道。

“你看我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嗎？”

徐京墨把最後一個包子就着豆漿喝下去，這才摸了摸肚子，嗯，吃了個六分。

不是他不想吃飽，而是實在沒東西吃了。

“媽，要不我們別讓他畫畫了，讓他去刷碗賺錢吧。”

“香茹啊，昨晚教你的會唱了嗎？”

“啊，當然會啊。”

徐京墨提起這這事，陳香茹就得意非凡。

“來來來，姨丈，小姨，接下來請我們的陳香茹小朋友演唱的歌曲《鴨子》。”

徐京墨擦乾淨嘴，叫上旁邊正在畫畫的陳馬辛和白芷。

陳香茹則是滿眼柔和的看着他。

沒想到，最終還是用上了自己取的名字。

“香茹什麼時候會唱歌？”

來自親生父親的疑問，讓陳香茹備受打擊，要說陳香茹的聰明才智什麼都好，就是唯獨唱歌跳舞，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四肢未馴化，五音認不全。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陳香茹卻是自信十足，她拿起一根筷子，保持一個固定的速度敲擊在桌子邊緣，嘴裏開始了哼唱。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

清脆歡快的唱法，帶着不是很好的齒音，聽得出來沒有什麼優美的唱腔，但是卻格外跟這首歌的感覺匹配。

在兩次循環“數不清～到底～多少鴨～”后，陳馬辛和白芷對望了一眼，驚訝，新奇，也有擔心。

“京墨，這個唱法是你教的嗎？”陳馬辛沒有點評唱得如何，而是先看向徐京墨。

後者點點頭承認：“是我教的，你們覺得如何？”

“恐怕，會被祈音坊定義為庸音，從而受到抵制。”白芷輕嘆一聲。

“無所謂，我們又不拿這首歌來傳播，自己玩得開心就好，你們別忽略香茹啊，看她嘴，可以掛油瓶了。”徐京墨擺擺手，示意不要想那麼多。

可不是嗎，他們一看陳香茹，頓時都樂了。

好不容易陳香茹唱了首歌，結果他們都在討論傳播出去會被抵制甚至謾罵，刻想而至她有多氣憤。

“也是，只要不傳出去，我們自己玩玩倒是不錯，說實話，聽起來的確很新奇。”白芷掩嘴笑着說道。

陳馬辛也點點頭：“這倒也是，原來香茹會唱歌，相當好。”

只要徐京墨不準備拿這首歌出去外面傳播，那就不會有麻煩找上門。

陳香茹興緻勃勃，拉着他們兩個繼續唱起來。

徐京墨見狀，更是馬上跑回房間。

他可不想再接受這首歌的洗禮。

給自己裝了一杯水，他坐在桌子前盤算。

黑影的身份還未可知，根據這兩天的觀察，范陽城引起的暴動跟黑影應該是脫離不了干係。

天機閣，監察院忙得不可開交。

內城外城都死傷不少。

從他所知道的，就是當晚產生了巨大的混亂，無數人做了噩夢，甚至被驚嚇得情緒崩潰。

尤其是噩夢持續得越久的，造成的影響越大。

反而沒有做噩夢的，影響卻很小，就是感覺有些慌而已，當晚白芷還沒有睡覺，看到陳馬辛在睡的時候露出異常難受的表情，被她叫醒后才說做了噩夢，情緒非常不好。

那時整個范陽城剛好開始混亂，原本安寧的夜晚出現了喧囂聲，陳馬辛不放心去看陳香茹，所以他們幾個人受到的影響都很少。

這也讓他推斷出黑影的第三個能力，夢魘。

「目前來看，黑影擁有三個能力，吞噬魂魄，情緒讀取，製造夢魘。」

徐京墨看着在紙上寫下來的這三個能力，不由得一陣苦笑，這如論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加上它擁有的萬千記憶，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他檢查了一遍箱子，裏面卻只有案卷，其餘的沒有任何特殊。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黑影不是在箱子裏面待着的？」

「天機閣沒有找我，如果是天機閣做的，那出現如此之大的事情，想必早就找上我了。」

徐京墨喃喃自語的猜測，最終他把紙張撕碎。

想要找到這個黑影的一丁點消息，估計只能是在天機閣才能做到。

而關於手中的印記，就更是一頭霧水。

空心圓圈的中間，又開始逐漸被暗紅色填充，除了在晚上增加的暗紅色更多之外，他完全沒有任何發現。

手上的三本書，哪怕是記載最多最全《先導者的自我修鍊》，裏面也沒有查詢到關於這個印記的信息。

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丹房失火案都還沒頭緒，結果現在黑影的問題也是迫在眉睫。

他不知道黑影停留在那個叫做靈墟的地方，會給自己產生什麼影響。

箱子既然沒有問題，其他的都需要去天機閣才有可能找到答案，徐京墨只好把眼光投在案卷上。

案卷不多，分為三份，第一份是案件記錄，主要陳述調查失火案的一些發現，第二份證物證詞記錄，是記錄這個案件發現的全部證物，和案犯的供詞，第三份是案件結論，這部分由案件裁定后才記錄。

他打開了案件記錄，不僅詳細的看一遍，更是拿了一張紙，把廢話都過濾掉之後記載下來：

天機閣的五穀樓丹房，子時一刻起火，因守業人臨時抽調守衛去配合榕江案，子時二刻丹爐倒地的巨響引起雜工注意，發現丹房着火之後進行滅火，守業人華勝發現丹房之中有人，名為徐京墨，監察司趕到幫忙滅火無果后，將其帶走。

證物證詞記錄中，證物是無，沒有找到相關的證物，證詞方面倒是有記載，審問人同衙役六人，於戌時在牢中進行審問。

詢問都是一問一答。

審問人：你為什麼出現在丹房之中？

徐京墨：放置煉丹的材料。

審問人：為什麼丹房失火？

徐京墨：從窗戶出去的時候轉身碰倒燭台。

審問人：所以引起了大火？為什麼不從大門出去。

徐京墨：對，因為打不開。

審問人：你有沒有在裏面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

徐京墨：沒有。

審問人：你承認縱火嗎？

徐京墨：承認。

審問人：是蓄謀的還是意外？

徐京墨：意外。

審問人：還有其他人參與嗎？

徐京墨：沒有。

審問的對話到此結束，一切都很正常。

徐京墨把最後的案件結論也看了，總結也是就他對於意外縱火的行為供認不諱，擇日執行死刑。

還是沒有線索……徐京墨把三份案卷放下，托着頭敲着桌子，反反覆復的看了幾次。

等下！！

徐京墨回到那一行字讀了起來：“審問人同衙役六人，於戌時在牢中進行審問……”

他若有所思，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