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猩紅的火舌無情的舔舐着牆垣,一個美艷的女子穿着大紅的衣袍站在火光之中,美目中透露着一絲凄涼和解脫,柔弱無骨的身姿隨時彷彿都有可能被大火吞噬,看着這困了她整整三年的宮牆,露出了釋然的一笑。
只是下一刻,一雙冰冷的手不知從何伸了出來,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頸,她被掐的呼吸困難,出於求生的本能她開始奮力的掙扎,就在她即將脫困的時候,她又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眼裏寫滿了殘暴、嗜血、殺戮。
“啊!”
隨着一聲凄厲的叫聲,沈惜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滿頭大汗,心跳快的幾乎要撞出胸膛。
緊接着,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沈惜一連被嚇了兩次,魂都要飛了。
於是她下意識的抄起手裏的枕頭就朝那人打去,力氣大到連枕頭中的棉絮都被打了出來。
只是不同於她的驚慌失措,對面那人優雅的伸出修長的手輕鬆抓住枕頭的一角,沈惜敵不過他的力氣,手裏的枕頭被他牢牢的拽住,根本抽不出來,最後她還是恨恨的鬆了手。
失去了枕頭作為依靠,彷彿失去了最後的防線,她只能抱着被子緩緩的往後退,直到靠在牆上不能再退為止。
而那個帶着面具的男子眼角還泛着冷光,說話的語調也是懶洋洋的,但不知為何,讓人聽着不由背脊發涼且毛骨悚然:“這就是你送給本王的禮物嗎?”
低沉的嗓音讓沈惜頭皮有一絲髮麻。
這會兒她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她毫不懷疑下一刻他就會擰斷自己的脖子:“你到底是誰?”
“呵。”那人眼裏的冰冷和嘲諷深深刺到了沈惜:“沈惜啊沈惜,本王倒真是沒有想到,你都會開始玩這種把戲了。”
說完,他就站起身拂袖而去,那不屑一顧和輕蔑的樣子,簡直囂張到了極致。
等他走來,沈惜失神的抱着被子,耳中好像能聽到自己胸腔里劇烈的心跳聲。
她…她這是在哪裏?那個人又是誰?她不是……不是已經死在宮裏了嗎?
想到夢裏的那雙眼睛,沈惜的心臟就泛起尖銳的疼痛,好像有把刀子在她的胸口不停的翻攪。
此時,一個綠衣丫鬟快步走進來,語氣里是難掩的驚慌:“王妃,您怎麼了?奴婢馬上去傳太醫……”
沈惜恍惚間聽到了“王妃”二字,但是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暈了過去。
等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身邊還匍着那個綠衣的丫鬟,她強撐起身子,頭還在隱隱作痛。
“王妃,您醒了?”那綠衣丫鬟被沈惜的動作驚醒,眼睛又紅又腫:“您沒事吧?”
“憐月?”沈惜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還有,她怎麼會喊自己王妃?
她這是…這是怎麼了?
聞言,憐月眼裏的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王妃,您可算是醒了,我這就去給您傳太醫。”
說完,她拔腿就跑,給沈惜說話的餘地都不留。
沈惜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確實是憐月的性格。
隨後她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這裏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難不成是她沒死?
沈惜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兩年前她的手被人燙了一下,腕上多了一條疤,可現在她的手上卻什麼都沒有,只是瘦的可怕。
而這道疤就像是她心頭屈辱的烙印,至死都不會磨去。
她強忍着酸痛翻身下了床走到梳妝枱前,這銅鏡上映出的容顏不正是她自己嗎?
看着自己消瘦的眉眼,沈惜眼裏一酸。
三年前,她被太后一道懿旨召進宮中,隨後又是一道懿旨將她賜封為皇后,大婚當日,十里紅妝鋪路,這本是一場盛世婚禮,皇帝甚至親自到宮門口來接她,給足了她顏面,她也一心以為她與皇帝就算不能恩愛不疑,至少也該相敬如賓。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沉重的現實把她從美夢中拉了出來,狠狠的給予她無情鞭笞。
因為這場婚姻,從開始就是利用。
洞房花燭夜,她冷眼看着那個名為她夫君的男子當著她的面和其他女人翻雲覆雨,也是他,親手切斷了她和外界的聯繫,整整三年,她被困在高高的宮牆之中整整三年!
想到這裏,沈惜只覺得心臟一陣一陣的鈍痛。
“王妃,你怎麼起來了!”憐月急了,連忙招呼後面的太醫:“你倒是快些啊。”
那老太醫手裏的藥箱被憐月拎在手裏,可能是年紀大了,腿腳到底沒有年輕人來的靈活。
“憐月,不得無禮。”沈惜看了一眼憐月,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憐月是她自小的貼身婢女,教訓督責她還是可以做的。
“是,王妃。”憐月有些委屈的站在她的身邊。
老太醫有些驚訝,這王妃不是說十分囂張跋扈嗎?怎麼如今看起來好像和傳聞有些出入?
“下官見過王妃。”
“免禮。”沈惜迅速調整自己的現狀,既然大家現在都喊她王妃,那她自然不能讓人家瞧出來什麼端倪,所有的一切等都可以空下來了再說。
“下官先給王妃把脈吧。”
老太醫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醫箱裏拿出了一塊娟布和脈枕,沈惜也順從的將手遞了過去。
把完脈之後,老太醫沉吟了片刻:“王妃如今身子骨還是太弱了,平日裏需要注意多休息,多吃些滋補之物,下官等下給娘娘開一劑藥方,吃着調理一番即可。”
“那就多謝太醫了。”沈惜頭疼已經好了不少了,只是此刻她也不敢多問多說,她對這裏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多說多錯。
“王妃真真是折煞下官了,這本就是下官的分內之事,若是無其他事下官便先走了,那葯下官自會去太醫院給王妃抓的。”
沈惜點點頭:“憐月,送一下太醫。”
“是。”憐月替老太醫收拾好藥箱,又屁顛屁顛的把他送了回去。
沈惜趁着這個機會又將事情捋了捋,她原本應該是已經死了的,那日皇宮之中突然起火,火燒到了她的床上,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她現在還記得自己絕望掙扎的樣子,那樣子絕不是假的。
至於再後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唯一記得就是從噩夢中驚醒,看到了一個青面獠牙的男子,不,準確的說是一個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的男子。
然後她……打了他?
沈惜被迫做了大半輩子的端莊淑女,大家閨秀,這還是第一次不顧形象的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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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都想把簡介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