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知自己所犯何事?
蘇挽一直埋頭吃着,心裏還想着這萬香樓的生意還算不錯,周圍裝飾地有模有樣的,而且這菜做得也越來越好了。
有點她的風範,蘇挽很中肯地想。
祝秋嶸倒是沒動筷子,他總覺得方才那人很奇怪,這會兒想着,便硬是沒能動筷子,等到蘇挽吃得差不多時,他反應過來,那菜也已經空得差不多了。
祝秋嶸怔怔地看了眼,又看向蘇挽,蘇挽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肚子,說:“實在不好意思,吃完了,不過沒關係,我再叫幾份就行。”
她說完,又喊了小二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了幾下,沒一會兒,又是一桌子菜。
祝秋嶸這才得以吃上一頓飯,萬香樓的菜好吃,酒很美,請客的人也不錯。他便毫不客氣地吃了一大頓。
然後就開始四肢無力,而對面的蘇挽,不知是醉了還是和他一樣中了葯,神志不清了……
“哐當”一聲,祝秋嶸倒在了桌上,酒壺碎了一地,最後閉上眼的那一刻,他只看到一位玄衣男子。
祝秋嶸再次醒來時,是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裏,身上全是鎖鏈,還被潑了一桶涼水,他第一反應,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當做江湖大盜給抓起來了。
突然,遠處點亮了一盞明火,晃晃悠悠地來到他面前。
祝秋嶸瞳孔一縮,看清了面前的人,但卻叫不出稱呼,只覺眼前之人一身貴氣,是能當即讓他人頭落地的人。
那人說:“今日你栽在了本侯手裏,若是不交代清楚,就別想出着大牢。”
祝秋嶸眼睛一擠,狐疑道:“你是哪位?”
那人冷聲說:“東遠侯,溫、千、袂。”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祝秋嶸恍然大悟,然而還是十分驚訝,想着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怎麼就會被抓了呢,難不成,真被當成江洋大盜抓起來了。
冤枉啊,他雖然和江洋大盜長得像了些,可他真不是江洋大盜啊。
祝秋嶸說:“侯爺啊,不知我是犯了什麼事,勞煩您如此抓我來這兒。”
溫千袂叫人點了燈,牢房內霎時燈火通明,祝秋嶸眯了眯眼,再次睜眼,溫千袂已經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椅子上了。
溫千袂挑眉,開口:“你不知道?”
祝秋嶸心道我知道什麼呀?
溫千袂繼續說:“你若是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那本侯就讓你清醒清醒。”
溫千袂手一抬,立即有人抬了大大小小的刑具上來,那鐵疙瘩,那鞭子,那……
着實將祝秋嶸嚇得不清。
他奶奶的,這還動真格了。
祝秋嶸立馬求饒,哀嚎道:“侯爺啊,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你就算今日將我折騰死,我也不知道啊。我承認,自己和江湖中的江洋大盜的確長得像了些,但也只是像了些,我真沒做過什麼危害江湖,作亂民間的事啊……”
溫千袂一怔,眼眸微縮,半晌,問:“你真不知自己所犯何事?”
祝秋嶸很肯定地點點頭,最後抽氣一下,演得更像一些。
溫千袂指關節輕輕敲了敲桌子,半晌,又說:“那些不入流的話本可是你寫的?”
祝秋嶸蹙眉,什麼話本?
溫千袂繼續說:“你是不是伏鬼先生?”
祝秋嶸再次蹙眉,這回問了句,“什麼伏鬼先生?”
溫千袂看他,反問:“難道你不是伏鬼先生?”
祝秋嶸搖搖頭:“我怎麼會是伏鬼先生呢,我大字不是幾個,怎麼寫得出話本這種東西。”
溫千袂眸色一滯,想了想,又問:“那你認得蘇挽?”
祝秋嶸點點頭:“自然是認得的,而且是幾個月前認識的,具體幾個月,我倒是記不得了。”
溫千袂繼續問,居然是頗有興趣,他說:“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祝秋嶸便將自己和蘇挽是怎麼認識的,如何交友的,一同發生了什麼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溫千袂。
這回祝秋嶸可是掏了家底了,可是什麼細節都說了,這溫千袂要是還不信,可就說不過去了。
自然,溫千袂他信了。
畢竟蘇挽是個怎樣的人,不說深入,卻是有五分了解。
他叫了人過來,說:“把外頭那女子給本侯帶進來。”
“是。”
不多時,蘇挽稀里糊塗地被帶了進來,一見到溫千袂和祝秋嶸,便什麼都明白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她心底一萬個完了,這是赤/裸裸得穿幫了,不過祝秋嶸什麼都不知道,應該沒問出什麼來。
所以她要淡定,再圓一下慌,彎彎繞繞一下,指不定又矇混過去了。
“侯爺!”
她當即行了個大禮,此時要放低身段,把人哄高興了,一切就都會有迴旋了餘地。
溫千袂勾了勾唇,說:“起來吧。”
蘇挽賠笑,說:“多謝侯爺。”
溫千袂擺起架子,慢聲說:“這位是伏鬼先生?”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了指此刻狼狽不堪的祝秋嶸。
蘇挽一愣,又是賠笑,餘光瞥了眼祝秋嶸,才笑說:“不是他。”
“嗯?”溫千袂蹙眉。
蘇挽繼續說:“不過畫像上的確和他有幾分相似。”
“哦?”溫千袂勾了勾唇,笑得狡黠,說:“你總不會還要說,那畫像上的人是他的同胞兄弟吧?”
蘇挽一怔,覺得溫千袂這個台階搭得頗好,不過她還是不要下了,若是下了,怕是又要在溫千袂那兒吃癟。
於是她換了個理由,說:“自然不是。祝兄倒是有一個兄弟,不過長得卻不像。”
溫千袂問:“是誰?”
一頭霧水的祝秋嶸自己答:“是那祝富賈,不過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常樂坊賭坊的主子,富千銀庄和賈萬銀庄的大掌柜。”
溫千袂聽后突然嗤笑一聲,嘲弄道:“怎麼人家這般有錢,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你說你和他是兄弟,本侯還真有些不信。”
祝秋嶸又道:“我自是沒拿他當過什麼兄弟,不過他有錢倒是真的,但那也是父親遺留下來的財產,如此說來,他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溫千袂嗤笑:“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