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這個變色的
“我就說沒人能進來的對吧。”奈特用腳尖碾了碾地上那個結界邊緣人形大坑裏的褪色超人那張一派正氣的臉，嗤笑了一聲：“呵，魔抗低到連爬蟲都不如。”
好像一起被罵了進去的康納有點小尷尬地抱着傑森飄了下來，跟着奈特一起圍住了這個世界人間之神。
跟自己的哥哥以及監護人不同，康納和超人一樣的沒有魔力，魔抗為負，所以他並沒有加入這項在人造幻境裏暴打超人的活動。他還有別的活干——比如說負責把兩個大部分精神都放在了其他地方的個人先行帶走。
至於超人？讓他在那躺着吧。反正康納不想帶着他走。康納一手夾一個，把傑森跟奈特帶走了。
他們倆大部分都精神都正在一心二用地，把超人按在地里錘——雖然在現實的物理意義上他們可能打不過超人，但是精神力為主的場地里，可是他們的地盤。
…………
那綠色的光沒有熱度沒有重量，似乎連實體也沒有，但是它就是讓超人的第六感叫囂着危險，迫使他帶着刀槍不入的軀體險險避開了。
“躲得倒是挺快的？”奈特吹了一口魔杖頂端飄起的，像是槍械口冒出的白色煙氣：“看看這個你再怎麼躲。”
破空聲自腦後響起，狼狽躲開綠色光束的超人沒辦法繼續躲開這個截堵在他躲閃路線上的拳頭。
沒有心跳聲，會飛行，力氣大到離譜，那大概是另一個氪星人。
超人伴隨着音爆聲被這一拳錘到了地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重力和拳頭的加速度衝擊帶出了一片龜裂，向外延伸的裂痕。超人眼冒金星地想到了這個可能。
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是另外一個氪星人，就算是從那場大爆炸里逃出來的同胞，現在也完全與他無關了。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全部都在那場最初的災難之中被他弄丟了。
超人想着，抬起胳膊，試圖從地里把自己摳出來。時刻保持憤怒的他，需要對反抗者加以鎮壓。
但是他失敗了。他瞪大了眼睛吭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你以為我們是氪星人？哈，怎麼可能，”奈特拽着超人白色的披風把他揪了起來：“我們並不是氪星人也不是什麼外星人，我們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好吧，範圍縮小一點，我的崽是哥譚來的，我是紐約來的。”
“跟他廢話那麼多。”傑森從半空中落下來，捏着拳頭，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音，他臉色鐵青地把超人毫無防備地記憶嘩啦啦翻了一遍，深刻地意識到了這到底是個多狗屎的世界：“揍他娘的就是了。”
奈特笑了，把手裏的超人放了下來，拿着魔杖退開了一些：“我可不跟你搶第一輪。我在邊上看着，你就放開手腳打，哪疼打哪。”
站在世界最頂端的領主頭一次毫無抵抗力地被碾壓。
沒有氪石也沒有紅太陽，但是他完全動彈不得，使不出力氣也飛不起來，甚至連熱視線和冰凍吐息也一併消失了。面對面前這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能做到的只是依照本能的抬手阻擋。
那種富有技巧的打擊方式，超人已經很久沒有面對過了。有多久呢？哦對，自從上次蝙蝠俠被自己折斷了脊背之後……
他愣神了。傑森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臉上，像是一柄氪石重鎚給了他當頭一錘。好吧，當臉一錘，這把超人錘蒙了。他愣愣的，連放在面前的手也微微鬆懈了，趁着這功夫，傑森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
“我她媽，總算知道，老蝙蝠，為什麼，總說，你是個，威脅了，”傑森壓在超人身上，說幾個詞，就得補上一拳。讓超人都掀不開的體重不像是兩百磅，而是兩百噸。他真的一點也沒留手，拳拳都在往那張雕塑一樣完美的臉上招呼：“他這個，傻子，甚至還在，嘗試，救你？！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啊？折斷他的脊梁骨？！我可去你媽的超人！”
從犯罪巷裏帶出來的髒話像是總算找到了傾泄口，一股腦地涌了出來。傑森氣瘋了，他在超人無處遁形的記憶里看到了太多，他罵著超人，罵著小丑，罵著這狗日的世界。那些話混亂無序，極盡惡劣，不僅如此，他的語速飛快卻沒有半點嘴瓢的趨勢——那聽得奈特忍不住嘴角的抽搐。但是他不得不點頭，不愧是我家的崽，罵的真不錯。
不過，現在不是教訓人的最好時候。
“好了好了，消消氣消消氣。”奈特把傑森架了起來，把他們家的魔杖小姐塞到了傑森的手裏，讓他停頓了下來，沒辦法繼續下手了。
“我們到地方了，超人這裏我們之後再說，嗯？”奈特讓傑森站好，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語氣平淡：“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傑森深吸了幾口氣，飛快冷靜了下來：“你說得對奈特。”他注意到因為過度的情緒波動，留在他軀體裏的意識甚至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繼續保持清醒，而奈特已經在外面和康納順着心跳找到的夜翼談笑風生了。
超人試圖站起來，趁這兩個人不注意先離開。但是他還沒有完全地起來，就又被某些巨大的壓力壓回了地面。
奈特高高在上地瞥了他一眼，拉起傑森，消失了。
超人躺在地上，看着藍色的天，發起了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對他憤怒異常的年輕人會讓他想起蝙蝠俠。
很久都沒有這麼安靜了。他躺在地上，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能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他不再聽得到人們虛假的讚揚，驚恐的尖叫，絕望的咒罵，也，不再那麼清醒。
模糊中，他看到戴安娜找到了自己。
…………
“嘿，咳，我們回來了。”奈特閉了眼微微晃了晃腦袋：“接着剛剛說的，我們打算在你們這裏呆上一陣，畢竟我們才剛剛暴打了超人一頓，我想外面是不會有地方想要收留我們的。”
夜翼並不怎麼相信面前這個個子不高的人所說的“暴揍超人”這樣的話，但是他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什麼：“但是只是這樣說的話，我們怎麼判斷你們是否是卧底。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他搖搖頭：“我也沒辦法自己決定這個事情。”
“雖然住外邊也不是不行……”奈特掐了一把傑森的臉——他還被康納用胳膊夾着：“嘿，小麻雀，清醒一點，起來活動一下，不然等會要頭疼的。”
“小麻雀？”夜翼似乎是想笑，但是咳了一聲，忍住了：“是個挺可愛的名字。”
傑森剛清醒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聲要笑不笑，近似於“挑釁”的言論。正好，剛剛打超人，對方完全因為奈特的壓制不還手，他還在不爽呢。
康納原本就沒有特別用力地鉗制着傑森，一個不注意，傑森貓一樣輕巧地掙脫了下去，四肢着地地緩衝落地，再順勢蹬地加速沖向了夜翼。
康納驚叫一聲，立刻反應過來，整個人跳到了傑森身上。雖然但是，夜翼現在的形象在康納都眼裏基本和小格雷森划等號，康納可不覺得打小孩在他們的選項里。
於是夜翼看着兩個大男孩滾做一團，其中那個被夜霧叫做“小甜心”的還在叫着：“格雷森還是個孩子啊！哥你不能打他！”而被叫做“小麻雀”的那個，帶着粉紅色少女貓貓圍巾的猛男則在一邊推“小甜心”的臉，一邊惱怒地低聲吼道：“你的腦子是被黑洞夾了嗎？他哪個地方像個孩子。”
憑藉力氣壓制住傑森的康納冷靜地，非常沒有邏輯地回答到：“名字像。”
傑森無意義地嚎了一聲，癱在了地上，像一隻失去了夢想的橘貓：“你讓我沒法繼續生氣了，小甜心先生。”他意識到奈特的混亂邏輯已經傳染到康納身上，出現了人傳氪星人的現象了。
康納不知道傑森怎麼想的，但是他阻止了一場戰爭，他為此感到很驕傲。康納拍了拍傑森足夠厚實的胸肌，又因為奇妙的手感多拍了兩下。被傑森結結實實捶了一拳。
“好了，閑聊就到這裏。”奈特走過去，把兩個人拉了起來，一人丟了個清理一新：“雖然住外面也不是不行，但是很明顯，住在一起的話，大概率會更安全一點，你會接受我們的請求嗎？夜翼先生？”
夜翼仍舊想委婉地拒絕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可以算得上是莫名其妙的提議，但是他還沒有來的及說出拒絕的話，對方提出的交換條件讓他接不上話了。
“我可以實現你們一個願望，我是說，任何願望。”奈特這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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