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牧家祖祠
珈藍城,牧家祖祠。
“三叔,雨蝶寧死不嫁……”一名白衣少女跪在堂內,手裏攥着一柄匕首,抵住了咽喉,憤憤的看着眾人。
雖然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卻滿眼堅定。
“胡鬧!”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中年男子翹着二郎腿,坐在家主之位上,眸光掃過牧雨蝶,露出一絲嗤笑。
他便是牧家二房頭,牧大業!
如今的他,在牧家中可謂是一手遮天,權勢滔天!
此刻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因為長房一脈最後一人就要出嫁了,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家主之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敢違背?
何況,青山少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能嫁給他,那可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日後錦衣玉食,享一輩子清福……”
“二叔,非嫁不可嗎?”
牧雨蝶臉上掛滿了淚痕,指着祖祠外正在花壇挖泥巴的一個傻小子,眼底深處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傻子便是宋青山。
珈藍城中,宋家主宋青藤的獨子!
據說,宋青山小時候誤吞毒果,醒來后便成了傻子,一到午夜便會莫名瘋癲,有好幾任妻妾都被折磨致死。
“非嫁不可!”
牧大業一臉的冷漠,捧着香茗品了一口說道:“你父兄或戰死,或為質,如今在這牧家,我便是一家之主!”
“如今,誰敢為你出頭,尋死覓活,徒增笑料而已。”
“你,認命吧!”
認命?
牧雨蝶心如死灰,苦笑一聲,匕首猛然割向脖頸:“哥,原諒雨蝶先走一步,不能等你回來了……”
“放肆!”
牧大業手中茶盞飛出,重重的撞擊在牧雨蝶的手腕上,打飛了匕首,而後凌空一巴掌抽在她臉上。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抬着屍體上花轎!”
啪!
牧雨蝶的臉上浮現出幾道鮮紅的巴掌印,嘴角還有鮮血不斷滲出,癱軟在地,渾身都在發顫。
“牧大業,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就在此時,一道魁梧的身影闖入祖祠,高昂着頭顱說道。
“吉時已到,還不趕緊起轎……”
來人正是宋家大總管。
宋萬金!
“大人息怒,是我牧家家教不嚴,給大人添麻煩了。”牧大業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衝著身邊僕從使了一個眼色。
當即,便有七八名女子魚貫而入,手捧托盤,內置珍寶。
“嘖嘖,這小臉,又白又嫩……”
宋萬金頓時眼前一亮,一把撥開祭台上的香燭、牌位,便將兩名女子攬入懷中,肆意狂啃。
毫不忌諱這是牧家祖祠!
全場猛然為之一靜。
牧大業更是虛汗狂冒,饒是他膽大妄為,也不敢在祖祠造次,此時卻任由一個外人在堂內行苟且之事。
可偏偏,他只能忍氣吞聲。
原因無他,這宋萬金乃是宋家大總管,宋青藤身邊第一紅人!
有底氣肆意妄為!
“欺人太甚,宋萬金,你簡直太過分了……”牧雨蝶有些怯弱,但不曾退縮,挺身而出,大聲呵斥。
啪!
話音未落,又是一巴掌抽來,緊跟着傳來牧大業氣急敗壞的聲音:“掃了大總管的興,我砍了你的狗頭!”
“軟骨頭,我呸!”
牧雨蝶俏臉高高腫脹起來,眼中飽含着淚水,卻毫不示弱:“若我父兄還在,絕不會容外人這般辱沒先祖……”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見狀,宋萬金站了起來,笑道:“沒想到,牧家之中還有如此剛烈的女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剛才還沒發現,這小妞還挺清秀的,嫁給青山那傻子真是太浪費了,倒不如讓我先嘗個鮮。”
“牧大業,去,給老子扒了她的衣服……對了,我記得你前兩天剛納了個妾,是醉紅樓的頭牌吧!”
“一起送來讓我享受吧,就在這兒,當著你們祖宗的面……”
咯噔!
牧大業心涼了半截,但看到對方眼中那一抹殺意,只能曲意迎合的說道:“好,好好,我這就給大人準備……”
說著,便看向牧雨蝶,探出了一隻大手。
“動我妹妹,誰給你們的狗膽!”
轟隆!
祖祠大門砰然炸開,一道人影大步闖入,帶着滔天怒火!
全場一片死寂。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一名渾身破破爛爛,披頭散髮的少年走來,手中還提着一柄滴血利劍。
宛若從地獄走出的惡魔!
啪嗒、啪嗒……
鮮血順着劍鋒滴落下來,刺痛了眾人的眼眸,也刺痛了眾人的心!
“哥哥……”
牧雨蝶撲了過來,臉上掛滿了淚痕,帶着哭腔大聲喊道,晶瑩的淚珠連成了線,打濕了胸襟。
來人正是牧風!
為質三年,而今,他活着回來了!
牧風盯着妹妹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滿是心疼的說道:“雨蝶,不哭不哭,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
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也是他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牧風?!”
牧大業渾身一個激靈,失聲喊道:“你,你不是在神武城為質么,竟然回來了?”
見狀,四周一群二房的人紛紛面色駭然,惶恐不安。
而後就露出了濃烈殺意。
因為他們清楚,這牧風不死,則後患無窮。
“牧風,你私逃回城,這是想要引起兩城紛爭,讓我牧家置於險境么?還不趕緊滾回去為質……”
“回去?”
牧風自嘲的一笑,目光如電,直視前方,“為質三年,換來了兩城和平,卻換不來一顆真心。”
“牧老狗,你就這麼期盼我客死他鄉么?”
“你喊我什麼?”牧大業厲聲喝道。
“耳朵塞驢毛了?牧老狗!”
牧風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卻如雷貫耳,回蕩在眾人耳畔,嗡嗡炸響。
當面辱罵二房主之名!
牧大業氣急敗壞,一拍桌子,咆哮出聲:“暗影衛何在?還不速速拿下此獠!”
嗖!
一道黑影從暗中閃出,手中匕首若毒蛇一般穿刺而來,低聲喊道:“少主,得罪了!”
牧風不動如山,安撫好妹妹,隨後盯着暗影,露出一絲憐憫,“可嘆如今牧家,就連暗影衛都背棄誓言,為虎作倀了……”
“也罷,殺你,只需一拳!”
嘭!
驟然間,一道悶響聲炸開,暗影衛便如死狗般掀翻在地,胸口狠狠的塌陷了下來,骨骼寸寸斷裂。
“你,你想要造反么?”牧大業臉色驟變,驚呼出聲。
“造反?”牧風嗤笑一聲,聲音陡然抬高了幾分:“我是少主,何談造反,我看造反的是你牧老狗吧!”
“家主之位,何時輪到你這個二房主來坐!”
“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