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示
“這是你......女人？”
薛稚錯誤理解了裴靖和小葉之間的關係。因着裴靖對小葉的信任，和小葉的善良溫婉，他以為裴靖和小葉之間肯定是相互喜歡的。
可話一出口，當即遭到了呆寶張牙舞爪的反對。
“不是。小葉是個好姑娘，樂於助人而已。”裴靖替小葉解釋。
薛稚並不相信裴靖的話。
無親無故的，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柔柔弱弱，為什麼要幫裴靖冒那麼大險呢。
只是裴靖否認了和小葉之間的關係，這就讓薛稚懷疑，裴靖和小葉之間的關係是......小葉心儀裴靖，心甘情願為裴靖犯險。
那裴靖就是個負心渣男，忽略小葉的付出，全然不在乎。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這樣。人家姑娘一心一意待你，你可不能做個沒良心的男人啊！”薛稚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裴靖。
本來覺得這小子還算不錯，沒想到也是這麼個負心漢。
聽到“男人”兩個字，裴靖很快就明白了薛稚到底誤會了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懂......”
“薛稚，我讓你整理的在職衙役審查結果，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韓豫就好像沒有聽到他們在討論什麼話題一樣，突然開口問道。
薛稚愣了片刻。“大人，您不是昨晚才交給我整理的嗎。”
昨晚衙門小吏，將所有的文書資料搬到了官驛，還以為韓豫只是想要查裴靖。
沒想到稍後韓豫就丟給了他一個大任務，讓他負責核對，逐州衙門所有在職衙役近幾年的工作審核。可這是昨晚出門前才丟給他的事情啊！
再之後，韓豫就叫上他一起去了鬼市。這一晚上他都跟着韓豫忙活，哪兒有時間整理啊！
“回去以後立刻整理出來，在我睡醒之前送到我桌子上。”
聽完韓豫的話，裴靖默默地遠離了他們免得被誤傷。
“阿靖，他生氣了嗎？”
連呆寶都看出來，韓豫莫名針對薛稚了。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了呢。
不過呆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小葉吸引住了。它看向小葉的時候眼含桃花，好像不管什麼時候小葉都是那麼漂亮可愛的。
裴靖有所顧慮，悄悄向薛稚詢問，“什麼是在職衙役審查？”
聽起來總覺得跟她有關。
韓豫要審查逐州城所有的在職衙役？那不就連同她也會被......一起調查。
薛稚這邊正一肚子的苦水沒處吐呢，明明是韓豫叫上他一起去鬼市的。這倒好，回去之後韓豫去補覺，他卻還得繼續整理逐州衙門的人員審查。
“對你們來說當然是好事！”薛稚瞧了眼裴靖，暗戳戳的提醒了句，“審查一下你們所有逐州衙門的在職人員日常考績，身手如何......說不定有機會調你們到第六司呢！”
審查在職衙役，是要挑選好的調任第六司？
裴靖偷偷打量韓豫，這件事她之前並沒有聽說，衙門裏的人好像也沒有得到任何風聲。
該不會是秘密進行的吧。
“可是我們衙門裏的人普遍年歲較大啊，若說年歲正當值得調任的......”
裴靖琢磨着，總不可能調個快退休的去任職吧。
薛稚瘋狂暗示，最讓韓豫中意的人選就是裴靖。
跟裴靖接觸過這麼一晚，他隱約明白韓豫為何中意裴靖了。這小子的確不錯，反應迅速，懂得多，功夫也好。
“噢！宋遙！”
裴靖反應過來，年歲相當可以調任的，只有宋遙了。宋遙的年紀正好，人也勤快、老實，最重要的是，宋遙的功績多啊。
裴靖以為宋遙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宋遙好啊，他抓賊努力，上進心強，跟城裏的百姓都說的來。要是把他調任到第六司，肯定不會失望的。”
薛稚就納了悶了，這裴靖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他都暗示得如此明顯了，還是聽不出來？
可一回頭髮現，韓豫注視着他的眼神，又冷了幾分。薛稚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這下倒好，怕是接下來兩天的日子更難捱了。
“既然女鮫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裴捕快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忙碌了一整晚，正好一起用個早飯，回去睡一下吧。”韓豫跳過了薛稚，竟主動邀請裴靖一同用早飯。“等下讓薛稚到衙門送個信，就說是我說的，替你討半天的假。”
薛稚還算識趣，退到了一邊，唯恐越說越錯。
“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裴靖並不打算和他們走得太近。
若是讓別人瞧見了，說不定會在以為她是在巴結這些京城來的大人們。“小葉去做飯了，我在她這兒吃飽就直接去衙門了。”
和他們岔開走，就不會有人懷疑昨晚他們是在一塊了。
韓豫難得提出邀請，不成想這麼輕易就被拒絕了，心中不快，卻也說不得什麼。本是替她着想的，怎料她居然還不領情。
“如此，也罷。”
薛稚守在一旁，不明白韓豫究竟為什麼生氣。
心想裴靖這小子也沒做錯什麼呀，難不成是因為他拒絕了韓豫，才讓韓豫感覺面子上掛不住的？
想着裴靖與他們相識也不過兩日，大人為何偏偏對這小子總有例外。
“走吧。”韓豫轉身的剎那，方才還掛在臉上的和善突然間就消失了。
薛稚注意到這一幕，更是被嚇得一個激靈。
壞了，他知道韓豫這一次真的生氣了。
跟在韓豫身後，他想着說點兒什麼替韓豫消消氣。“大人，大人別生氣，那小子......不識好歹。”
“等下你去趟衙門。”
“還......去？”
薛稚這又不懂了，裴靖不是已經拒絕了嗎？為什麼還讓他去趟衙門呢。
可換來的並不是答案。
韓豫停了下來，只是看了他一眼，薛稚就有一種死過一次的感覺了。
“是......卑職一會兒就去。”
韓豫面不改色地繼續往前走，原本的一番好意，竟然就這樣被裴靖當成了多餘，心裏確有一些不痛快，又找不到好借口發作。
進了城沒多會兒，韓豫又一次停了下來。
跟在身後的薛稚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餘光瞧見韓豫停下就趕緊跟着停了下來。
“大人，您是還有什麼吩咐嗎？”
韓豫越想越氣，薛稚剛才的暗示都已經那麼明顯了，她是真的聽不懂嗎？
自己故意當著她的面，對薛稚提起衙役審查的事情，就是想要借薛稚的口，說出要從逐州衙門調派人手到第六司。
她問倒是問了，可為何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
是真的不想調來第六司，還是不明白？
“薛稚，若是你有機會突然調來第六司，是什麼心情？”
“啊？”
薛稚有點兒傻眼，問他？調來第六司？大人這意思該不會是想把他調走？
“算了。”韓豫想不通，卻也懶得再想了。
管她是什麼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