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氐宿帝席
“還能有這種操作？”見肖俊俊王致材二人坐着公交車揚長而去，彭輝無奈地搖了搖頭。
“輝哥哥，現在沒轍了吧？”姚濛歪着頭壞笑道。
“你先別著急，我估計他們是去取錢了。你看我王伯的豪車還在這呢！”彭輝指了指窗外那輛傲嬌的小電驢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就要抓點緊了。我的小白就收你個成本價，也就四塊五。不過我這小店用餐和結賬都是有時間限制的，每遲交一分鐘，收滯納金97元，不足一分鐘超出半分鐘的按一分鐘算，不足半分鐘的按半分鐘結賬。從你們用餐截止時間算起，已經過了13分19秒，輝哥哥來算算應該收多少錢吧。”姚濛看了看包間牆上的時鐘說道。
“我靠！你怎麼不去搶去？13分半，一分鐘97塊，五七三十五得五進三，五九四十五，四十五加三等於四十八……一七得七，一九得九，再加上剛才……剛才……剛才多少來着？我暈，你換成一分鐘100不行嗎？這也太特么難算啦！”彭輝掰着手指頭一頓操作，終於成功地把自己繞懵了。
“二小姐，您沒事吧？”不等彭輝把這錢數掰飭清楚，包間裏“噌噌噌”衝進了七八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壯漢站到姚濛身旁恭敬地說道。一道道強橫的玄力波動瞬間充滿了整個包間。
“居然還敢搖人，看來是有備而來。”望着這群來者不善的壯漢，彭輝還沒思索出對策，就被包間外突然傳來一道中年男子爽朗的笑聲打斷。
“呵呵，彭公子別來無恙啊！在下姚仁……”人未到聲先至，制服壯漢聞聲迅速閃到一旁，一位身材不高身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從包間外闊步走來，身後還跟着一位白裙少女。二人身上的玄力波動竟和那些制服壯漢一樣都達到了聖階初期。
“你搖的人啊？沒關係，我也搖人，看看咱們誰搖的厲害。”不等中年男人把話說完，彭輝抓起手機直接打斷了對方。比這大的場面彭輝也見過無數次，況且現在是給他兄弟唐丙找回場子，這就更不能慫了。彭輝先發制人抓着手機一陣狂點，心裏碎碎念叨着，“孟鏡啊孟鏡，哥們現在就指望你啦！你可一定要來啊！不然哥們我免不了又要挨一頓社會的毒打啦……”
“彭公子，你先別激動，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姚仁看着彭輝在那淡定地按着手機不由得皺起眉來，誰們家的手機號有30多位？而且這個位數還在不停地增長……
“叮叮！您的手機密碼輸入錯誤次數已超過最大允許次數，請您5分鐘后再試。”隨着彭輝手機中一道悅耳的提示音傳來，眾人全都傻了眼。無不佩服這個心裏慌得一批，表面上卻雲淡風輕的小子。
“靠！輸錯就輸錯唄，也不用這麼大聲啊！”彭輝氣得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看着對面的中年人說道，“跟你們掰飭也用不着叫我兄弟，你們劃出道來，我接着就是了。”
“看來彭輝哥哥還是誤會了。我叫姚瑤，是這清心小築的主廚。丙哥是我在廚道上的良師益友，他的朋友就是我清心小築的朋友。希望您不要拘謹，來到這裏就和回家一樣。”白裙少女姚瑤撿起桌上的手機走到彭輝身前遞了過去微笑地說道。
彭輝接過手機沒有言語，可心裏卻滿是驚詫。如今廚師的顏值都這麼高了么？這白裙少女的容貌絕對和北海司家的司夢琪、司夢雅有一拼，即便和凌風兒、泠璇霜比也不輸幾分。
“姐，那大糖餅廚藝那麼差怎麼有資格跟你做朋友啦？”姚濛不滿地翹起了小嘴。
姚瑤：“不得無禮，丙哥的天廚之道不是咱們現在的境界所能領悟的。”
“切！他要真那麼厲害也不會在廚神大會上輸給姐姐啦！連天廚五道都守不住，我看這天廚星位也早該還回柳宿嘍！”姚濛掂着縮小成骰子大小的金色盒子說道。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多跟你姐姐好好學學，唐家三公子放棄天廚五道置身天幽秘境尋求其最純粹的天廚之道可不是你現在的境界能領悟得了的。”姚仁一拍姚濛的頭，衝著彭輝笑着說道，“彭公子見笑了，這是我的兩個女兒姚瑤和姚濛。我是觀星姚家的家主，姓姚，單名一個仁義的仁字。數月前在武仙山一睹彭公子風采驚為天人，今日在此相聚真是三生有幸。”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好說好說，其實我就是運氣好點兒。”彭輝尷尬地回應着，他終於捋明白面前這大叔名字叫姚仁而不是要干仗搖人。不然真讓孟鏡把他的乞天一派拉過來，來場要飯的大戰做飯的可就玩大了。舉拳難打笑臉人，更何況對方這麼多聖階，他想打也打不過。
姚仁：“彭公子過謙了，若非你這非凡的氣度和強大的感召力，唐家三公子又豈會拋開精神枷鎖去尋找真正的天廚之道？這一點上，連柳宿天廚後人都自愧不如。每每說到這裏，氐宿星君唐老都對你讚不絕口呢。”
“誰自愧不如啦？連娘家人都捎進去了，回家等着跪搓衣板吧！”姚濛嘟着嘴小聲抗議着，一旁的姚瑤趕忙攔住。聲音雖然不大，但包間裏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姚仁的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哦對了！您說我兄弟唐丙去天幽秘境了？那是個什麼地方？危險不危險？”能和朱雀柳宿搭上關係，這個姚仁肯定有些背景，彭輝察言觀色了解個大概，不過比起這些他更關心幾個月不見的唐丙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姚仁狠狠瞪了姚濛一眼，轉身看向彭輝再次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放心吧，這天幽秘境的玄獸並非窮凶極惡之徒，天機閣和南山唐家的面子它們還是要給的。況且我域錄兄弟的親衛也進入秘境暗中馳援，唐家三公子的此次歷練不會有任何風險的。”
“域錄？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彭輝抓着腦袋思索着。
姚仁：“天棓特戰隊聽說過么？他就是特戰隊總教習……”
“啊！沐域錄！我想起來！”彭輝提起這個名字就頭大。
“沐浴露？還搓澡巾吶！”姚濛嘴裏小聲嘟囔着。
“姚瑤，把你妹妹拉走。”姚仁黑着臉說道。
“名字怪還不許人說啦？我就……哎~哎~哎~姐，你別拽我呀！大糖餅的冰箱還沒收吶！輝哥哥，我在外面等你，一會你是現金還是刷卡啊……”姚濛哇啦哇啦地被姚瑤揪出了包間。
“哎~我這女兒都被我寵壞了。”姚仁自嘲道。
“既然知道寵壞了就要加倍管教。打小就是熊孩子，長大了指不定做出啥坑爹的事呢！所以管它什麼正面管教還是負面管教全給招呼上！姚叔，您說是不是？”一提起姚濛，彭輝氣就不打一處來。拿個破蘿蔔兔子碰瓷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他兄弟唐丙的冰箱灶台什麼的搶來佔為己有。以後再去找唐丙蹭飯，這見天吃刺身見不着熟食，擱誰誰受得了？
“這……”姚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尼瑪怎麼接？我就跟你客氣客氣~~~
旁邊的制服壯漢們一個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們跟隨姚仁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可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奇葩。
“去去去！都給我滾后廚刷碗去，別在這給我添亂！”姚仁沒好氣地把手下全都轟走，平復了下心情衝著彭輝繼續說道，“彭公子不要見怪，這雕刻的是小女年幼時在西南大荒救下的一隻小兔取名叫小白。小白與小女相伴一年後離奇失蹤。小女每每想起便會雕刻其模樣寄託思念之情。”
“看來您在您女兒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一隻兔子，您是該好好檢討一下了。”彭輝端着下巴語重心長地說著。那隔絕魂境的魂火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菟團坐在“團團美墅”外的鞦韆上悠噠着腿，腦海中還浮現着姚濛遠去的身影，“這個小姐姐的氣息為什麼感覺如此親切呢？”
“咳咳咳，彭公子，咱們還是聊聊更重要的事吧。”姚仁乾咳了一下將包間的門關上，一道玄陣將他們二人連同周圍的冰箱微波爐什麼的都一同罩在其中。
“姚叔，您也別跟我客氣，叫我彭輝就行。”彭輝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這大陣的層次跟孟鏡的乞天大陣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其中藏些殺招，其殺傷力恐怕比章尾赤海陣還要猛。
“好的彭輝，那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你可知觀星姚家存在的意義么？”姚仁右手微張，一道如星光般璀璨閃耀的天河從大陣的上空奔流而下墜入一潭碧水之中，而那水面卻如鏡面一般沒有激起一絲波瀾靜靜地托着一顆緩緩旋轉的古玉。
“歸墟？”彭輝望着那陣中的影像疑惑地問道。
姚仁：“正是。歸墟為眾水匯聚的無底之谷，是萬物輪迴的本源，也是我主古月浩天大帝飛升入道的秘境。歸墟秘境助天龍大帝穩定青龍之象重築玲瓏主星，其揀選之人皆可執其權柄享有最尊貴的地位。我觀星姚家世代守護歸墟聖地，為歸墟聖地的守護家族。”
“那天機閣邊上的歸墟天河居也歸姚家守護么？”彭輝問道。
姚仁：“是的。歸墟天河居如這古玉一般皆為歸墟無盡之海的本源。唯有內心純凈天賦極高之人方可入主其中。”
“難怪泠家姐妹不姓沐卻被稱作公主，原來是人家地位尊貴呀。”彭輝恍然大悟。
“古月帝的傳承極其苛刻，能完美傳承化神者萬中無一，天龍大陸的天權、天樞二國皆因無法找到傳承之人而使歸墟化虛消散於世間。”姚仁運轉大陣，無數光點順着天河落入水中化成一幅幅彭輝的記憶畫面浮現在包間的上空。彭輝戰滅靈七煞、彭輝融合七彩天鳳炎、彭輝收萬神圖群靈旗、彭輝戰高倉天雷、彭輝送快遞、彭輝玩電腦……
“說了這麼半天，原來您是想讓我入主歸墟當個王子或星神什麼的吧？不行不行！我這出口成“臟”，怕是難當大任。”望着空中倒序的畫面，彭輝嚇得冷汗直冒，一道統御之力迅速將那些畫面擊碎。要是這歸墟大陣無聊到把他偷看島國動作片的畫面也給來個360度無死角全景呈現可就尷了個尬啦！
“統御之力？”望着那被撕碎順着天河墜入谷底的記憶碎片，姚仁讚許地點了點頭，“成神之路千萬條，恆心第一條。以你這天賦再加上持之以恆的決心，一切皆有可能。”
“罵街之神么？”彭輝弱弱地問道。
姚仁：“……”
“嘿嘿，其實您也不用給我玩命畫餅。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是心裏有數的。再說我跟您非親非故的，這種好事怎麼輪到我的頭上？”彭輝聳了聳肩微笑着看向眉頭微皺的姚仁。
“二和傻果然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姚仁欣慰地笑了笑，轉身向牆邊的冰箱走去。
“姚叔，您說的啥？”彭輝看着背對着自己嘴裏直嘀咕的姚仁問道。
“希望。”姚仁從冰箱中取出3顆冰凌懸於空中，轉身看向彭輝。
“這麼貴的冰箱還結霜？”彭輝看着懸在屋頂的那三顆冰凌不禁搖起頭來。
姚仁笑而不語，那三顆冰凌隨着他心念一動轉而繞着彭輝盤旋起來。天河之水迅速將三顆冰凌連接，在彭輝頭頂形成一圈閃耀的光環。
“這又是什麼？”彭輝抬頭望着那原本要落入歸墟的天河之水在自己頭上緩緩地旋轉，而自己身體中彷彿也有一圈光環隨之轉動。彭輝的魂境再一次被隔絕。
“眾位大神不要介意，煩請為彭輝留一方凈土完成我主古月帝的考驗。”姚仁衝著彭輝拱手行禮，但彭輝知道，他這一禮是給熒姐老沙他們的。
“姚叔，這到底是什麼？”魂境已經斷了聯繫，彭輝感覺自己身體中的光環開始加速旋轉並不斷地縮小，而頭頂上的光環也在急速旋轉向中心匯聚直至化為一顆光球墜入歸墟谷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也沒有激起一絲漣漪，沒入歸墟水面的光球彷彿從未在世界上出現過一般。
姚仁：“帝席。”
“弟媳？我們這都叫弟妹。我是不是得叫嬸子啊？”排輩兒小能手彭輝還沒說完，一條毯子從歸墟谷底突然飛出蒙在了他的臉上。
“呵呵，此帝席非彼弟媳。”姚仁看着被蒙了腦袋一頓亂撞的彭輝笑了起來。
“呼呼呼……這是什麼玩意兒？味兒還挺竄！”費了好大勁才把毯子從頭上扯下來的彭輝望着那懸在空中的毯子問道。
“氐宿帝席，又稱帝王之席。藏於其中可防世間一切窺探亦可使其無增無減歸於本源。”姚仁指引天河之水沖刷在帝席之上，只見那帝席熒光微閃，現出三顆冰凌發出聖潔的白光。
“無增無減歸於本源？這跟冰箱的保鮮功能差不多。不過玩意兒的味道可不怎麼新鮮，好像還有點餿了。”彭輝靠近那帝席聞了聞，那股味道越來越強烈。
“自然法則是統御世間的隱性秩序，唐家三公子遵循這一法則並未持帝席為食材逆天改命。這帝席現在只是他的濯足之巾。”姚仁感慨地說道。
“什麼捉足紙巾？姚叔，咱能說的通俗點么？”彭輝點着帝席上的冰凌問道。
姚仁：“濯為清洗之意，足便是腳。說通俗點，這現在就是一塊擦腳布。”
“哦，原來是塊擦腳……卧槽！呸呸呸！嘔～～～”剛剛還和帝席親密無間的彭輝像被電擊了一樣竄出去好遠，手撐着牆乾嘔起來。那三顆冰凌不知何時脫離了帝席來到他的身前。冰凌組成的小型三角陣中，一張張A3紙大小的試卷印着唐丙的名字從三角陣中飛出緩緩地落在彭輝的面前。
“這又是什麼？”彭輝疑惑地看向那試卷，一道道試題和鮮紅的十叉映入他的眼帘……
問：“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含義是什麼？
答：“睡你麻痹，起來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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