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民憤【求鮮花評價票】
被押解着的王尚低着頭,滿臉絕望。
堂堂一府之長,被從自己府衙拖出,手上戴着鐐銬,宛如喪家之犬。
府外,早就好事大的百姓看到府衙被圍起時,就奔走相告,現在府外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看那個穿官袍的,是不是府尊大人,這是犯了什麼事了,竟然被抓了!”
“哼,肯定是貪污被捕,這些官老爺平日吃的滿嘴流油,現在遭報應了!”
“我看就是如此!貪官污吏,趁早殺乾淨才好。”
圍觀百姓義憤填膺,即使不知道府尊幹了什麼壞事,但是看到當官的被捕,就覺得大快人心。
黑衣人押着府尊遊街,一片片爛菜葉子不斷扔在臉上。
李成肅帶着李白站在一旁,笑道,
“師弟,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心情好一點?”
李白疑惑,這位便宜師兄何出此言。
“我們或許以後都會有這麼一天,師弟聽為兄一席話,你得襄陽居士看重,和我不一樣,千萬不要入仕途,真的,一入仕途,身不由己啊!”
李成肅得聲音莫名有些沉重,拍了拍李白肩膀,有些感嘆。
鬧市中,王尚身上沾滿菜葉子,圍觀百姓拍手叫好。
“你們這些刁民!我是府尊,是讀書人,膽敢如此污我!”
王尚破口大罵,既然已經是死罪,何須在意其他,王尚徹底放下了。
“山野刁民,你們生下來就是被剝削的,看什麼看!本官值了!”
“我享受過得榮華富貴,你們一輩子都見不到!!!”
“哈哈哈!扔啊!叫囂啊!別看我現在落魄,下輩子還會騎在你們脖子上拉屎!”
府尊徹底瘋了,心裏怨恨發泄在這些圍觀百姓身上,猖狂大笑。
“你們以為當官的有幾個好東西?我寒窗十年,讀書考取功名,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壓榨你們這些刁民,不壓榨你們,我怎麼吃得飽?我的官位怎麼坐的穩?”
圍觀百姓色變,一時間陷入恍惚,手裏舉着菜葉子停在半空。
“呵,刁民!”王尚啐了一口,不屑道。
李成肅神情有些嚴肅,叫過一個手下就要封住王尚的嘴。
再讓他說下去,昌隆府怕不是要民心不穩,到時候他也要受到牽連。
“師兄,等等!”
李白上前一步,制止了。
這樣於事無補,民憤已經激發了,現在制止王尚堵不住民憤。
他沉着臉,走上前去,心中鬱氣難消...一個吃着民脂民膏的貪官憑什麼敢如此囂張。
囚車前,王尚看到李白,譏笑,
“我小看你了,怎麼,現在來報復我?”
李白沒有說話,王尚忽然有些生氣,大聲道,
“你得意什麼!不就是進了國子監嗎?”
“你們國子監的文生哪個不比我貪?哪個不比我黑!”
“當年我寒窗苦讀,考取功名,但是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你們這些國子監門生,哈哈哈!”
“你們比我骯髒多了!”
“輕飄飄一句話,便擠佔了我的名額,你得意什麼!”
王尚衝著李白嘶吼,狀若瘋魔,
“你也會變成我這個樣子的,你等着!哈哈哈!”
李白靜靜的看着他,聽着他譏笑,沒有發一言。
等王尚說完,“啪!”一巴章抽在了王尚臉上,
鮮紅的指痕出現。
王尚愣住了,陷入迷茫的百姓也愣住了,李白竟然當眾動手!
“那好像是李家二子,他...他竟然抽了府尊!”
“抽的好,抽的好,如此貪官,就該使勁抽!”
“你們閉嘴吧,沒聽人說了,那小子可是進了國子監,將來指不定像府尊那樣欺壓我等。”
“的確,讀書人沒一個好東西,當了官就忘了自己...”
“......”
百姓議論紛紛,注視着李白。
“你說你是一個讀書人,你哪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讀書為了什麼?為了讓你欺壓百姓?為了讓你貪贓枉法?”
李白又是一巴掌抽在了王尚臉上,嘴裏質問道:
“別拿你自己的骯髒想法揣測所有人,你不配稱自己是讀書人!”
“啪!”又是一巴掌。
越說越氣憤,李白下意識提起胸中文氣,環顧四周,朗聲道,
“我輩讀書人,當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事開太平!”
“如你這般,只是讀書人中的渣滓,是敗類,讀書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襄陽居士的瞳孔攸地縮進,回味着這兩句話,許久沉默,
“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太白心胸,吾不及也!”
三品立命境的襄陽居士震撼在這句話里,一時間大腦里轟然炸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
為往聖繼絕學...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嗎?
囚車前,李白還在繼續,大腦空前清醒,胸中文氣好似要炸開一般,一顆青色文膽在飛速旋轉。
李白清朗的聲音響徹在所有人耳畔,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
“爾俸爾祿,民膏民脂。”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他回憶起前世這句話,即是警告王尚,也是警醒自己。
“廣大百姓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滿嘴道理,卻忘了這最淺顯的道理。”
“沒有了百姓,這偌大王朝,呵呵,潰如蟻穴罷了!”
......
憤怒的圍觀百姓在李白話語裏逐漸息聲,他們屏住呼吸,帶着興奮,滿臉狂熱,
“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樣子!”
“好樣的,讀書人當如此,我兒子要是敢做貪官,我打斷他的腿!”
“......”
在百姓越來越響亮的聲音里,李白逐漸閉上了雙眼...他的文膽要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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