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救人
就在陳觀準備過馬路的時候，看到右方有車過來，就停下了準備過馬路的動作。
就見那靠右行駛的黑色轎車，時不時的蛇形移動一下，讓陳觀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眼力不錯，透過車前擋風玻璃就看到司機正一手拿着手機打電話一手開車，滿臉童紅神情亢奮，這樣子讓陳觀一下就確定了，這就是新誕生的倒霉鬼。
酒駕加打電話，只要出了事他就要承擔主要責任。雖然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法規，但是人情世故大致一樣，怎麼也不會包容酒駕。
這麼想着陳觀向後縮了縮。
六七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這車超過陳觀之後，再往前眼看就要超過那老橋橋頭，就見這它非常絲滑的往右一拐，毫不猶豫的，彷彿早有預謀的一樣，順着河坡鑽進了水流洶湧的橋底。
呃……
整個過程太過絲滑，陳觀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不是車禍？太絲滑了，毫無掙扎的痕迹，看起來就像是要回家一樣，是故意的吧？可是吧……這要是故意的，屬於故意尋死嗎？
九月十月一直以來雨水不斷，春柳河水位高水流急，他平時睡覺都提着神，生怕晚上突然暴雨河水暴漲沖了房子。
陳觀迷惑中，就看到在幾秒鐘里，那黑色轎車車頭沉了，車廂沉了，就剩下一個車屁股努力的翹出水面。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飛快的跑了過去，半路上就把自己外套給脫了下來，反手包住自己買的菜，跑到橋邊直接踢掉鞋子，脫掉褲子。東西仍在一起后，他毫不猶豫的向著那車屁股沖了過去，判斷好位置后，一個蒙子扎了下去，一手攀着車輪轂，找到了駕駛室。裏面已經灌滿了水，裏面司機徒勞的無力撲騰着。
陳觀拽着門把手用了一下力，能拽開，太好了，門沒鎖。要真鎖死了，他也沒招。拽開門之後，看了一眼，這司機安全帶都沒解開，這是入水之後徹底慌了啊。解開安全帶后，抓着已經不在掙扎的司機后脖領子，一手攀着車努力往岸上游，好在距離河岸不遠，幾下之後腳踩了實地，頭露出了水面……
將人拖出水，陳觀來不及休息，趕緊給這人涳水，水噴出來之後，這人醒轉過來。陳觀鬆了一口氣，看到這人還迷迷瞪瞪的，他躬身將這人背起來，然後找到自己的衣物，一手拿着自己東西，一手穩住自己後背上的人，光着腳小跑着回到了自己小屋，打開進屋將人扔到炕上后，他趕緊出去拿了一捧柴火跟幾個煤塊回屋燒火熱炕。
這進水救人，他自己全身濕透，同時冷得夠嗆。生好火，進屋找換洗衣服的時候，發現被救的那人已經醒了，這人沒什麼力氣，只能用眼神向陳觀表示感謝。
陳觀擺了擺手，表示不用謝，換好衣服之後，他就再次打傘出門到商店裏打電話叫救護車。才弄清楚地址，第一次報地名沒想到不是快遞也不是外賣而是叫救護車。這個叫救護車的電話，小學二年級常識課本里有教過，正好實踐一番。
回到家把東西收拾了收拾，陳觀就準備燒熱水給這個不幸的胖子喝兩口，暖身子。看這位一身膘，體重最起碼有兩百多斤，這要是獻祭給河神，不知道養肥多少魚鱉蝦蟹。
救護車來的很快，陳觀在聽到聲音后，就出去引導救護車過來，然後幫助醫生一起把胖子抬上救護車。
“別跟我要錢，我就是救人的，這位大哥自己有錢，開豪車的人。”在被問道出車費診費問題時候，陳觀很乾脆的指了指胖子。醫生們沒跟陳觀多糾結，拉着人走了。
呼！
陳觀鬆了一口氣：“真怕當好人當的傾家蕩產。”
看看自己的那一堆東西，菜在架子上放好，給收音機換上電池，將臟掉的衣物扔進盆里倒上洗衣粉，坐在廚房裏開始洗衣服。洗好的衣服直接掛在卧室。洗完衣服后，就開始做飯，做了茄子炒肉，青椒雞蛋，煮了半扎挂面，在吃飯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大鍋做燜面好像更方便省事。
吃完飯，外面的雨也終於停了。站在院子裏看了看天，確定下午不會下雨後，騎上車再次出發。
等到五點來鍾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橋邊一群人加一個吊車，正把那輛淹進水裏的車給拽出水。
周圍一圈村民指指點點的圍觀着，聽這些人評頭論足的，陳觀也過去圍觀，看吊車一點點把車拽出水。仔細看了一下裏面的配置，這個車還真的是一輛豪車。期間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拿著錄音筆以及筆記本，挨着找村民問情況，但是啥也沒問出來，這裏人又不傻，別說沒看見，就是看見了，怎麼會把消息告訴你這個連正經單位都沒有的人。
很快這人就找打了陳觀，問他關於車禍的事情。
“保險公司的？”“你們哪裏工資怎麼樣？”“忙不忙？”“招人條件是啥？”“平時績效是怎麼算的？”
這人問了一個問題，陳觀就反問回去六七個問題，這人瞬間敗退，去找下一個人去了。
看着托車過來將車托走，沒了熱鬧眾人談笑着漸漸散去，期間無人理會陳觀，陳觀也不與這些人多加接觸，自顧自回到小屋熱飯休息，打開手電，打開收音機，吃完飯後，在修補好的小方桌上認真學習寫字。
三天後，中秋！
陳觀這才驚覺已經中秋節了啊。
中秋節團圓日！
多日以來被求生欲壓制的孤獨感瞬間爆發。
風月同，江山似，唯有人間異！
帶着鬱郁的心情，去了村子裏，買了幾樣水果跟紙錢香燭，回到河邊擺放好，祭奠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想祭奠誰，但是就是想要祭奠一番。燒完紙錢在河邊插上香，對着香磕了三個頭之後，這個祭奠算是完成了。挑了一個蘋果扔進河裏，其他打包帶回家。
今天就暫且不為環保事業努力了，把當天功課做完后，就騎着車進城，簡單吃了一頓飯之後，就去那個他早就想去的錄像廳，五塊錢一小時，他壓了二十元，目標是前兩年全球票房冠軍影片。這也是對這個世界了解認知的必要功課。
用半快進的方式看了三個電影，三個都是視效片，一個國產兩個外國片。雖然陳觀聽說讀寫都有了一定基礎，但是看電影還是吃力，有些梗完全感受不到，只能看出來最起碼國內的特效水平不錯。
出了錄像廳，才下午三點，騎車回到鎮上，去飯店要了三菜一湯四份菜打包帶回家。然後去村裡買了一瓶酒，此時村裡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的，兩個世界，中秋都是團圓節，這一天能放假的單位全都放假，讓大家過一個團圓節。
自古以來農業大多數是春種秋收，中秋後正式農忙收割的日子，家家戶戶都要在這個日子收攏勞力準備收割，所以就有了團圓的寓意。大地還是一樣的大地，氣候還是一個氣候，所以節日也就成了一個節日。
不過別人越熱鬧，陳觀心理就越發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