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晉環保從業者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身份寸步難行。
在把錢裝進自己買的腰包里后,陳觀就開始滿大街碰運氣式找工作。語言不通,就連說加比劃,好幾個都說動了,可是讓他填電子信息的時候,他隨手填的自己原信息沒有通過驗證,然後就被老闆客氣卻戒備的勸離了。
陳觀知道,這是在懷疑自己是黑戶或者逃犯之類的人,聘用這類人一旦被曝光,肯定會影響生意。畢竟會當逃犯的犯人那犯下的可都不是一般罪行,一旦讓客人知道這裏有那種人工作過,肯定會有人不願意再來消費,甚至說不好還會染上官司。
在弄明白原委后,陳觀就絕望的放棄了。
又在自助取款機亭里半睡半醒的睡了兩晚后,他終於弄懂了那些店是旅店,訓着旅店的標誌,走街串巷的找到了一個不收身份的黑旅店,以一晚五十的價格住了進去。
房間裏沒有洗浴,只能用共用的衛生間,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后,回到房間沉沉的睡著了。
醒來后,陳觀驚恐的發現自己發燒了!
這一病就是五天,第一天忍着頭暈目眩,因為不識字,也不知道怎麼說這裏的話,另外似乎這裏的藥店比願世界少很多,在外面找了一圈后,就放棄尋找,買了一堆飲料跟方便食物,這些東西的造型倒是沒有啥區別,按照樣子買就行。然後在旅店裏一待就是五天。
五天後,在病情消退後,陳觀看着腰包里漸薄的存款,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
既然不能找正經工作,他決定去——拾荒!
因為他買來那麼多飲料,那些飲料瓶都被老闆單獨收走後,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也是由廢品回收這個行當的。這其實也證明這個世界這個國家人均資源肯定不怎麼寬裕。
“或許只是語言文字不一樣了,其他的跟原世界差不多。”這是陳觀這六七天以來的判斷。
……
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
陳觀基本上懂得了這個世界簡單的一些對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價錢該如何說。
他沒有長久在旅店待下去,本來拾荒收入就不高,每天再花住宿費,就太虧了。他在本市那條主幹河流,兩個世界都叫做清河的一條郊外支流河畔旁,用撿來的物品搭了一個窩棚。
這個地方是城鄉結合部的外延,再往外就是一些農村鄉鎮耕地,往裏走十分鐘就是城鄉結合部,這一段很空曠,房子車子都很少,除了不遠處廢棄的老橋,搬遷遺留的待拆遷的廠房。他在距離老橋不遠處的河邊搭窩棚,根本無人在意,偶爾從河畔公路路過的人甚至都沒多看一眼。
之所以選擇在河邊搭棚子,是因為在城市周圍,任何一塊地都是有主的了,他要過去搭棚子不出三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但是河岸卻不是,也不允許成為私人的,這樣就留給了陳觀可以鑽的空子。
最初的窩棚只有六七平嗎,一個遮風擋雨的棚子,加一個破爛的床墊。床墊破了一個洞被扔在樓下垃圾桶旁,被陳觀用那花了兩百塊買的二手人腳踏三輪車給託了回來。好在就是破了一個洞,把那一節撐出來的彈簧繳斷後鋪上厚一點的墊子還能用。於是這個墊子就成了他的床。
經過這兩個來月,六平米大的窩棚,漸漸被陳觀擴展成了三十平一廚房一卧室的小房子,原來的窩棚變成了倉房。建築材料大多都是陳觀騎着三輪車划拉來的,從工廠遺址里找來的石棉瓦加鐵皮磚頭,整塊的長木頭較少,他也是找了一個多月才湊齊,然後買了幾袋水泥,笨拙的按照腦海里的印象,花了七八天弄了一個跟人家倉房差不多大小的小房子。
沒天棚,房架都是他弄了材料后找人焊接的鐵架。房頂石棉瓦,門是鐵皮,窗戶是塑料布。看着寒酸,但是好歹看起來是個正常一點的住處。裏面還被他惡趣味的用找來的報紙當牆紙,糊得滿牆都是。
這期間自然也吃過教訓。
之前撿到過一個被子,品相完整,就是髒的一塌糊塗,沒有挑選餘地的陳觀把被子帶了回來,然後小心拆掉被面,在河邊洗乾淨,然後準備清洗棉花,然後就發現這棉花怎麼都洗不幹凈,彷彿濾芯一樣總會有很多沙子……
然後這些棉花只能當做燃料用了。
弄好房子之後,還遇到過兩次流浪漢闖進來準備死皮賴臉鵲巢鳩佔,結果被陳觀捏着脖子扔進河裏。遇到這種事情兩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莫名其妙的人過來了,就是打了兩次架,家裏的東西弄壞不少,本來就是塑料糊的窗戶,更是直接破了一個大洞。
有了廚房,自然要自己做飯。
自從工廠搬遷之後,這條不知名的河裏的活物多了不少,這惠及了陳觀這個後來者,他做的網兜下在河裏,總能收穫一些小魚小蝦,其實這也就屬於外快,陳觀這些日子都是早上起來出去轉一圈,當天收貨當天賣出去,一般吃飯就在外面隨便買點吃了,然後晚上回來時候,在買點菜回來做一點好的吃。
因為不懂電工,所以沒接電,買了一個蓄電池的提式手電,要充電的時候就去附近商店花兩塊錢沖個點。做飯的水是不能用河水的,買了一個大桶以五塊錢一桶的價格還是從那個商店買自來水,基本上充電跟買水同時進行。平時洗澡一周一次,就去鎮上的澡堂,好在澡堂這東西好認,因為周圍人家要去洗澡都拎着各種洗漱用品,他們去哪裏一看就知道那是做什麼的了。
遺憾的是雖然他的手機留下了,但是這個世界手機充電設備跟它並不匹配,到這個世界三天後,手機就成了一個他懷念過去的紀念品。至於那條毛褲則讓他塞了一些泡沫膠條之類的東西弄成了枕頭。
兩個月下來,陳觀滿打滿算存了不到六千塊,算上之前的兩千多,他的腰包里塞着八千塊。
他自然不甘心就這麼一直當個拾荒人,因為這個事情的收入上限也就那樣,一個城市裏可回收垃圾的產出量是一定的,而拾荒人的人數有上百人。其中就有人通過暴力手段壟斷了一整個區域,以壟斷方式打破收入上限。陳觀不準備參與到這種丐幫亂斗里,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原始積累,趕快轉行。
具體要幹什麼他都想好了。。